牧龙听闻，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对于诸宇之的文明，你十分了解么？”

寒殇道：“可以这么说，但文明也有浮沉生灭，诸宇之上也一直都在变化，如今是怎样的情形，我也不知道，不过整体的格局应当不会轻易改变，毕竟我在这方宇宙所经历的时间，对于那些强大的文明而言，太过于短暂。”

对此，牧龙深有感触，他所融合的那些庞大信息便可证明这一点。于是，他又问寒殇道：“那你知晓诸宇之上，有个‘浑源战穹’的文明么？”

听闻这四个字时，寒殇的目光瞬间一滞，盯着牧龙道：“我记得我从未对你提及过这四个字，你又未曾去过诸宇之上，也便不可能知晓，如此说来，你体内文明的力量，莫非还能与浑源战穹文明扯上关系？”

牧龙点头。对于寒殇，他并不打算有所隐瞒，因为就连这十颗种子，都可以看作是寒殇的馈赠。只是自从听闻“浑源战穹”这四个字之后，寒殇原本平静无波的面色，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目光在不断地变幻着，极力地思考。想来想去，竟对着牧龙，露出一副极度困惑的模样：“但这怎么可能？”

寒殇困惑，牧龙见此，便更为困惑。“有什么不寻常么？”

牧龙问道。“当然不寻常。”

“浑源战穹文明，在诸宇之上，被称之为‘史前文明’，因为太过于久远了，就连整个诸宇之上漫长至极的文明简史之中，都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载，是一个久远到只存在于猜测之中的文明。”

“当年造物主文明最巅峰的时期，也有不少巅峰强者尝试研究这个文明，证明它的存在，但却从未发现半点痕迹，不止是造物主文明，诸宇之上的许多强大文明，都致力于对未知事物的探索，因为越是强大，越会感知到自己的渺小，而探索未知事物的过程，亦是一个飞速发展的过程。”

“他们也曾研究许多史前文明，其中便包括浑源战穹文明，为了证明这个文明的存在，那些顶尖文明之中的巅峰强者，甚至曾到达过光阴断层的深处，想要寻找属于这个文明的遗迹，但无一例外，悉数失败，不止是浑源战穹文明，其他的史前文明同样如此。”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坚信那些史前文明的存在，只是他们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关于那些文明存在的一切痕迹，像是被强行抹除了，可越是如此，便越是怪异。倘若一切痕迹都被抹除，又不曾被文明简史所记载，后世的文明便根本不可能知晓他们的存在，事实却是，不止一个文明拥有对史前文明的猜测，你要知道，在诸宇之上那些高等文明之中，一切谣言与虚幻的东西都会被抹杀，不可能存在。”

“我当年也有过猜测，或许那些史前文明太过于强大，甚至有可能达到真正永恒的高度，所以他们的存在，也便等于不存在，就像是你们这方宇宙之中，凡人对于神明的猜测，史前文明对诸宇之上的后世文明而言，便是形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寒殇接连说出许多。牧龙听完，总算是知晓寒殇为何极度迷惑了，倘若他不曾融合花朵之中的信息，那么寒殇所说的这些话，便是形同天书一般的存在，大概也只能听得迷迷糊糊。他告诉寒殇道：“那十颗种子之中，有一颗直接开花了，从那花朵之中，蕴生出许多神秘的力量，力量之中充斥着洪流般的信息。我也不知道，所谓的‘浑源战穹’文明，到底算不算存在，你自诸宇之上而来，智慧与见识都远远超越这一方宇宙，真相如何，不如便由你自己观看。”

牧龙很是大方，放开一切防备，让寒殇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去探查花朵，以及其中的信息。寒殇听闻，也不推辞，像他这样的生灵，七情六欲可以没有，但好奇心是永远存在的。只不过，当他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接触到牧龙的身躯，想要进入其中时，却发现牧龙的身体表面，仿佛存在一种无形的屏障，竟然能将一切精神力量拒之与外。寒殇接连尝试许多次，愣是没有任何办法。“怎么会这样？你的生命形态不是高于这方宇宙的一切生灵么，而且这种子原本就在你们造物主文明之中啊。”

牧龙大为诧异。寒殇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他最后还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十颗种子是一直放在造物主文明不假，可它们最初是从哪里来的，整个造物主文明，没有任何的生灵能够解答。”

“至于生命形态，我的生命形态应当没有问题，的确要高于这方宇宙的生灵，甚至在我的精神力洞悉之下，这方宇宙的生灵，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先前的你也不例外，但如今出现这等情况，若我所猜不错，应当是你的生命形态发生了变化。”

寒殇猜测道。听闻这话时，牧龙心中猛地一震。“莫非，是因为我融合了花朵之中蕴生的力量的缘故？这种力量，还能够提升我的生命形态？”

寒殇点头，“这就是文明的力量啊，而且据此来看，你体内文明力量的本质，甚至还在造物主文明之上。”

“这就怪了，造物主文明后来虽然衰落，但曾经巅峰时期，也曾是诸宇之上的顶尖文明，就连整个文明简史之中，比它更强的存在也并不多见，却还不曾有造物主的精神力，无法探查的存在，除非这等文明已然完全处于另一个高度。”

说到这里时，他的双目，顿时死死盯着牧龙，愈发地凝重。牧龙苦笑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寒殇却不以为然，道：“莫非你体内的‘浑源战穹’文明，是真的？”

“这，你问我，我问谁？”

于是，寒殇便有些神神叨叨，不断思考这个问题。牧龙也困惑，这就好比他告诉寒殇，他有一样东西，但他必须能证明这样东西是真的。这等传承压根就不属于这方宇宙，牧龙又如何能够证明？他与寒殇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想不通的事情，他便不想了，而寒殇则是就此陷入无尽地困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