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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无妄之灾的黑鱼11号不得不进行了最谨慎的应对,以2节的航速小心翼翼地避开水面任何出现声音的位置,给该艇的官兵们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赵云龙和政委迅速达成了一致,决定即可展开战场动员,核心就一个——我艇是极少数能够潜伏在航母核心防护圈里并且没有被发现的个例。 保持住这个状态直到计划时间到,便是伟大的胜利。 被迫上浮和主动上浮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意味着失败,后者则代表着胜利。 在艇上迅速统一官兵们的思想,让大家清晰地知道方向和目标,这便是思想教育这个我军优良传统起到的作用。 赵云龙别称赵子龙,在常规潜艇部队担任艇长的时候,曾有过七进七出的惊人战绩,都以为他的性格里缺少了耐心,只是,能够担任潜艇指挥员的人又怎么可能缺少耐心呢,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尽管距离最高统帅部设定的时间只有不到三个小时了,但赵云龙没有丝毫的冲动,依然以十分的耐心指挥着黑鱼11号进行着小心翼翼的机动。 水面上的李海对此毫不知情,他既不知道黑鱼部队有核黑鱼在此,也没有权限知道。 他还在飞鲨部队的时候就知道黑鱼部队的保密级别比绝大多数部队都要高,比二炮都要高。 斯维尼大概是因为谢尔菲德的遭遇,发了狠要把水下的AIP潜艇找出来,两个小时之后不但没有降低搜潜的强度,反而是加强了,竟然决定在夜间继续进行此项部署。 这让黑鱼11号受到了更大的压力。 一直到佛晓,不适号才结束了高强度的反潜部署,转而保持常规的搜潜。 斯维尼和谢尔菲德感到非常奇怪,他们不得不相信那条AIP潜艇并没有机动到苏拉威海西部,而是留在了多兰岛海域——罗泾水道以西。 “这不像刘海亢的风格,此人我了解,指挥作战步步为营,做事很谨慎,没有后手的情况下,他不会主动暴露。”斯维尼沉声说道。
此前斯维尼提到过曾在环太平洋军演时与53号舰的舰长刘海亢有过几次交流,再辅于“雪莉”情报系统搜集到的相关信息,不难对刘海亢做出一个相对准确的分析。 “雪莉”情报系统是一种能够通过收集人的声音来进行人物性格分析的人员分析系统,功能非常强大。 谢尔菲德眉头紧皱着,忽然说,“如果指挥官并不是刘海亢呢?我是说,53号舰的指挥官另有其人。”“怎么会……”斯维尼下意识地说,继而想到环太平洋军演已经是四五年了,刘海亢是完全有可能已经调离了53号舰。 谢尔菲德道,“他们的军官任职时间一般不超过四年,我高度怀疑你此前以刘海亢为假想敌是错误的。”
看见斯维尼在沉思,谢尔菲德回顾着说,“我虽然没有见过刘海亢,但是对此人的战斗风格还是有所了解的。根据我与53号舰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心思缜密行事大胆,并不符合刘海亢谨小慎微的性格。”
斯维尼要来关于53号舰过去这段时间里的行动轨迹报告仔细看了一遍,不得不认同谢尔菲德的判断。 费时费力搞了将近十个小时的反潜部署,到头来有可能是对方唱的空城计,这让斯维尼心里很不舒服。 不适号本就外强中干,而且是呈下降态势,维斯尼对能否完成任务是越来越存疑了。 不适号的舰员感染了不明肺炎,他对此消息进行了严密的封锁,要是被纰漏到外界,不适号乃至整个盎格萨逊海盗的整体作战能力都会遭到质疑。 斯维尼下令继续朝罗泾水道全速前进,同时让三条扑克级恢复到高速航行的纵队模式,取消了防控阵型。尽管谢尔菲德隐隐觉得不妥,但作为客人,他不好过多的影响斯维尼的指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木沙航空站焦急等待着的党为民、薛正荣等人终于等来了上级的命令——按照新的作战方案执行。 以037号战机为首,四架歼-15、四架歼-8HG组成的机群驶出停机坪,在滑行道上呈大象漫步状,紧接着以双机密集起飞的方式起飞。 此时是一月二十七日,大年初三,53号舰出海的第七天。 战机起飞后取捷径飞向苏拉威海西部海域,在此过程中完成机群的编组,飞行高度在最经济适航的九千多米高空,九架战机组成了一个大机群,全然不考虑隐蔽的问题。 这既是对目标的一种威慑,也是实现最大航程的办法。 简单地说,九架战机的飞行员们把战斗机当客机来开了,最大滑行距离、最合适的爬升率,以达到用最少的燃油达到起飞的目的,节省下来的燃油哪怕在任务空域多待一分钟,对李海都是莫大的帮助。 爬升至九千九百米后,东边的太阳清晰可见了,薛正荣拉下飞行头盔面罩,驾驶037号率领机群保持在该空域层飞行。 无法规避的是,在进入阿拉苏海中部空域时,机群必须要下降飞行高度至七千米以下,因为以上空域层有多条民航航线密集交叉,要避免与民航客机的活动区域形成冲突。 一个小时后,即5时05分,53号舰与空中支援分队建立了联系,确认空中支援分队将于5时30分准时到达指定空域与53号舰进行会合。 李海立即让直-9C(H)舰载直升机做好随时起飞的准备。 因为53号舰自己的载机在机库里,新青年舰的这架国产型号的海军型直-9是一直停放在飞行甲板上的,机务人员对它保持了密集的检查,确保随时能够起飞。 庄小莹突然来到舰桥找到李海,态度坚决道,“我留在舰上继续执行采访任务,作为军事记者、战地记者,这里同样是我的阵地。”
李海转过身看着庄小莹,说,“不是说好了吗,你带随舰采访组回到新青年舰,你们本来就是要采访他们的。”
“李舰长你这个意思是把我当工具咯,用完了就扔,你这是不负责。”
庄小莹微微昂了昂下巴,据理力争。
“我没这个意思……”李海看了看四周,示意庄小莹借一步说话,于是来到舰桥外走廊处。 李海这才沉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要把相关的素材带回去,帮我们舰竖立几个典型出来,你留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啊。”“你交代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同事们会跟进。”
庄小莹诚恳地说道,“请你理解理解我的工作,对我来说,接下来的时间非常重要,你应该知道,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出现的场面,是绝大部分军事记者终其一生也难以得见的。”
李海皱着眉头盯着庄小莹看,这姑娘不是功利之人,不对劲。可是转念一想,庄小莹说得没错,对事业的追求是可以无关功利的,庄小莹喜欢当军事记者,怎会轻易错过近距离与航母对抗的场面呢? 此时,陈启明走了过来,到了跟前,他说,“小庄说得没错,她是战地记者,这里也是她的阵地,让她留下吧。”
政委已经同意了,李海便再不能坚持了,况且,按照新的对策,53号舰所面临的危险是大大降低了的。 李海无奈地摇头,“好,你都把政委抬出来了,我还能说不吗?”
“谢李舰长。”
庄小莹高兴得直跺脚,她还真的担心李海让人把她给架上直升机,他真干得出来。
庄小莹高高兴兴走了,李海和陈启明凭栏并肩而立。 此前一段时间里,陈启明一直在各舱室里与官兵们谈心,安排生活上的事情,极大地替李海解决了后顾之忧。 和其他人一样,陈启明现在对李海可谓是刮目相看,谁要是再质疑李海的舰艇指挥作战能力,他陈启明第一个不答应。 甚至他不得不怀疑李海此前的表现是在藏拙。 部队进入战时状态后,政委的存在感直线下降,但并不意味着政委的作用下降。部队要拧成一股绳,对军事主官和政治主官的要求是一样的。 李海庆幸遇到了一位全力支持他工作的好政委。 “官兵们意志坚定,各党小组奋勇争先,士气如虹。”陈启明简要地汇报了情况。
李海诚心实意地道,“政委,谢谢。”摆了摆手,陈启明笑道,“你我是搭档,讲客气话不合适。实事求是地说,到达多兰岛海域之前我一直担心你会砸了53号舰这块金字招牌,是我井底之蛙了。”
“政委你刚刚还说讲客气话不合适,你反而客气起来。”
李海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喜欢陈启明讲话的方式,他道,“53号舰是一个有极强战斗力的集体,换别人来指挥,只会比我做得更好。”
陈启明哈哈一笑,道,“咱们都别谦虚了。”
他正了正脸色,道,“不适号上面的不明肺炎会蔓延到什么程度,需要多少时间,你心里有数吗?”
李海沉声说,“根据相关医疗机构披露的情况来看,这种肺炎的传染力极强,传播速度极快。不适号肯定会对感染的舰员进行隔离,但只能延缓传播,基本上是无法杜绝的。从不适号过去一个月的舰载飞机出动率变化来看,病毒的潜伏期很有可能快到头了。”
“你是说不适号很快会出现爆发性疫情?”
陈启明问。
李海肯定地点头,“是的,一定会这样。”“随舰采访组转移之后,我们与空中支援分队会合,马上就展开一轮对抗,现在的不适号几斤几两很快能见分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