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寰拍了下他肩膀，笑道，“是啊，正如你我是亲兄弟，大哥绝不会害你。”

姜决淡淡一笑，“是啊，大哥是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姜寰错开眼神，无心再问其他。姜决先开口道，“不早了，若大哥没有别的事情，三弟便要回府了。”

姜寰淡淡点头。姜决行一礼，离去。姜决并未直接离宫，而是去了已故宸皇贵妃的宫苑。他在母亲画像前矗立良久，羽柒在一旁默默站着，一言不发。宫外，楚王府内，印荣曦寻了个借口将侍女打发出去，独留翠罗。翠罗一向谨慎，自然察觉到印荣曦的刻意，她开门见山问道，“王妃可是有话要同奴婢说？”

印荣曦靠近她，低声道，“姑姑是宫里出来的人，可…知晓德贵妃是怎样的一个人？”

翠罗眼中闪现异样情绪，可其他的与往常并无不同，她道，“德贵妃于众人口中向来是得体大方而又善良宽厚之人。”

于众人口中…印荣曦抬眼，又问道，“那对于姑姑，德贵妃是怎样一个人？”

翠罗犹豫着，好片刻不言语。印荣曦攀上她双手，又道，“姑姑，您有什么话直说，我断然不会散布出去。”

翠罗眼眸微垂，眼中溢满泪水，她颤抖着身子，跪到地上。她突如其来的一跪，令印荣曦越发好奇，其中内幕。翠罗哽咽道，“德贵妃她…表里不一！奴婢宫里的主子就是被她害死的！”

印荣曦蹙眉，“这…姑姑怎知晓的？”

“是奴婢亲眼所见！德贵妃亲手将一块糕点塞进主子嘴里，没一会儿，她便疼痛而死。”

说着，翠罗面色苍白，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事在翠罗心里是一道不可触及的伤痛，如今说出口，情绪波动不免有些大。印荣曦同样跪到地上，将她拉起，见她这般激动，不再发问。好片刻，翠罗深深看着印荣曦，道，“姑娘，知道便好。只需记住，德贵妃此人并非表面上的纯良，此人城府极深，行为毒辣，且不可与其作对！”

印荣曦本就怀疑姜决是在暗中对付德贵妃，如今听翠罗这般说，她越发觉得，姜决同德贵妃之间定然有些恩怨。这恩怨…大概跟他母亲有关……怪不得那日入宫谢恩，姜决同德贵妃交谈，总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并非其表面的友好。到了用早点之际，姜决正巧也回来了。他回了楚王府便直奔暄曜阁，同印荣曦对坐案前。默默吃着碗中饭食，直至食罢。两人才开口交谈。印荣曦率先开口，“殿下真是勤勉的很，这刚回来，便一直忙前忙后。”

姜决闻言，颇有笑意的朝她看去，“王妃这话是何意？”

印荣曦忽得回过神来，越发觉得方才自己的言语，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妇……姜决却是笑了。那惊为天人的面容之上，忽得绽放笑颜，好似沙漠中开出一株昙花，令人惊艳万分，一时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