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印荣曦亲自目送他离去，待姜决一众队伍走远，她瞥见姜寰，他病好了，且同自己的父亲站在一起。此时的印晫对身旁突然过来的姜寰，心生诧异。待众大臣可离去时，姜寰叫住了印晫，“印大人，孤有一事十分纠结，还望您来解惑。”

印晫躬身行礼，客套道，“承蒙殿下不嫌弃。”

说罢，两人去了东宫，姜寰的书房。门一关，姜寰背对着印晫，道，“三弟去了北则，您这位岳父大人定然十分不舍吧。”

印晫颔首，“楚王殿下为护送使者，是职责所在，臣自是尊重陛下的决定。”

姜寰淡淡一笑，“陛下……大人着实是位忠君爱国之人。”

印晫，“臣职责所在。”

姜寰转身看向印晫道，“不知大人是听从陛下的决议还是二弟的决议？”

印晫对答自如，“为国有利，臣自当唯命是从，为国不利，臣自当进尽忠言。”

姜寰笑意更深，“大人答得好。果然是状元出身！”

姜寰接着又道，“孤身边甚需您这样的老师指导，若大人不嫌弃，可否收孤为徒，孤自当恭谦得体，将您小心侍奉。”

姜寰这般恳切和谦卑，令印晫不可置信，可他怎能同太子一路，他可是楚王的岳丈，更何况楚王本就同太子一起，如今太子这般说，就说明他同楚王不是一起……那他更不能离了楚王站他这边。印晫没有丝毫犹豫，跪下，直接道，“恕臣拒绝。臣一向固执己见，刚愎自用实在担不起殿下的老师称号，望殿下另寻他处。”

姜寰眼神冷了几分，面上却十分平静，他道，“大人可要想清楚才是。这样，孤给大人三日的时间——”印晫闭了下眼睛，一向对姜寰恭敬的他，竟破天荒的打断了姜寰的话，“不必了，臣心意已决。”

姜寰冷笑一声，拂袖道，“好！大人好样的！”

说罢，印晫借口告辞。翌日，早朝上，大臣正回着话，龙椅之上的姜怀玉大吐一口血，惹众人心惊。陈勤慌里慌张的冲上前，扶着姜怀玉，喂他吃下一颗药丸。并让人通传太医。众大臣面面相觑，姜怀玉被抬回寝殿，大臣们皆候在寝殿外。纵然殿外天寒地冻，也无一人敢呻吟一声。好片刻，陈勤从殿内走出来，行了一礼道，“陛下醒了，各位大人不必再担忧了。陛下还吩咐，让各位大人们回去。”

众人对看一眼，心中还是不放心，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行礼告退。众大臣正半路走着，有一公公跑来，将印晫叫住，“大人，陛下有事要吩咐您，还望您过去一趟。”

印晫拱手一礼，应下。随后朝众人颔首，折返回姜怀玉寝殿。待他入了殿，便见姜怀玉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他恭敬行礼，心中惊讶姜怀玉的孱弱。姜怀玉轻轻开口，“平身。”

印晫上前，“陛下您这……”姜怀玉差身旁的陈勤将自己扶起，他坦然道，“身子骨早就不经用了，不过一直拖着罢了。”

印晫拧眉，“陛下早就病了！这，臣该死！这都没发觉！”

姜怀玉轻笑一声，“若是被你发觉，那朕岂不是瞒不过其他人，那整个东灵就乱套了。”

印晫颔首，“陛下谋计深远。”

姜怀玉，“行了，朕就直说了，朕这身子骨是一天比一天弱了，朕要你辅佐太子监国，等着楚王回来！”

印晫抬头，这言下之意……等楚王回来主持大局之意！印晫直觉责任重大，心跳加速，他道，“陛下，既如此，为何要派楚王殿下去北则护送？”

姜怀玉喝了口水，将药丸咽了下去，缓缓道，“你可知使者为何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