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壮着胆子往前挪了点,蹭了蹭司安翎的手,钱多多也如法炮制跟着蹭上前。司安翎看着它们俩,轻声开口,“你们也想她了,对吗”钱多多低低地呜咽了声,司安翎抬手抚摸着它的脑袋,“尤其是你,跟了她那么久,当初你那么小还是她带回来的呢……”司安翎痛苦地仰头,靠在墙上,两行泪默默地滑落。——喂,你的手流血了。——这个红薯是爸爸给我的,送你吃,趁热。……许多年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即便已经过去很久,可俨然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为什么会这样?司安翎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他费了这么多心思、花了那么久时间,好容易找到她,原以为可以给她幸福,却没想到给她带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直至死亡!为什么?是自己错了吗?司安翎痛苦地抱住头,喃喃地开口:小语,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汪!钱多多叫了一声。司安翎别过头,用手背抹去泪水,“钱多多,她,她有些事,暂时不能回来了,我知道你想她,我跟你一样。”
钱多多歪头看着他,站起身走到司安翎腿边,用鼻子拱了拱司安翎。司安翎将它揽在身边,回想起以前余诗意带着它在后院欢快地奔跑的样子,如果老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宁愿选择从未出现过她的生命中。至少,这样她还能活着……距骆晟堇将余诗意带回来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些天她试过各种方法,无论是偷袭下人、翻窗爬墙,每次都被发现并制服。余诗意坐在床边,心中愈发烦躁,拖了这么久不知道司安翎现在怎么样了,他一定担心死自己了。看着手上和脚上的链拷,余诗意秀眉轻蹙,究竟要怎么才能解开呢?她歪头想了会儿,转身进了浴室,关上浴室的门,因为身上链拷的缘故她这几天都没能再洗澡,虽然下人主动提出帮她抹身子,但余诗意当然不会让她们碰自己。她翻出一块香皂,打湿后坐在防滑毯上,大力地在自己脚踝上揉搓,索性她身材纤细,这链拷也许有机会打开。见涂抹得差不多了,余诗意扯过一条毛巾咬在嘴里,她知道那两个下人耳朵极尖,稍有响动就会惊动她们。深吸了一口气,余诗意的背部发力抵在墙上,一只手拉住自己的小腿,另一只手扣住脚链,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即便有香皂的润滑,脚后跟处的阻挡依然很难通过,余诗意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如果不是有毛巾在嘴里,她都能把牙给咬碎了。可是想到司安翎她的心里又腾起了一丝希望,她用力地按在链拷上……三、二、一。哐!链拷猛地脱落,砸在浴缸上,发出一声响!余诗意惊得心中一紧,屏住呼吸侧耳听着浴室外的声音,似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余诗意松了口气,其实只要打开一侧能够自由移动就够了,她来到房间内找到扯了一条床单,将松开的链拷绑在另一只脚上以免影响行动。她看了看四周,抄起一个实心的铁制装饰,来到屋门前,只要腿脚能够行动自如,也许有机会可以逃走。余诗意调整了下呼吸,拍了拍门,“有人没!我要见骆少!”
很快,下人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余诗意危险地眯起双眸,退至门后。咔嗒!外面的门锁打开,屋门被推开,一个下人走了进来,“余小姐……”哐啷!下人话都没说完就被余诗意一个闷棍打晕在地,余诗意瞥了眼下人,她知道对方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绑着骆晟堇困住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这儿余诗意蹑手蹑脚地溜到楼梯口,见四下无人深吸一口气,快速冲下楼梯来到屋门口。此时屋内另一个下人已经察觉到不妥,匆匆从餐厅赶来,余诗意不想跟她多做纠缠,一把扯开屋门,刚要闯出去,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迎面正撞上了一个人!嘶——余诗意没有防备,被撞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对准进门的人就是一拳,岂料对方早就有所防备,迅速出手擒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反拧着将她带入怀中。这次,余诗意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再度落空。因为,身后的人是骆晟堇。“骆少。”
下人将楼上被打晕的另一人搀着走下楼,不太敢正眼看他。“让她滚,我骆晟堇不养废物。”
骆晟堇扫了眼阿彪,“如果她敢乱说……”“骆少放心。”
阿彪使了个眼色,诗意下人将打晕的那个拖走。“放开!”
余诗意挣扎了几下,却不如骆晟堇力气大。骆晟堇低头轻嗅着她的脖颈,“想不到,链拷你都能打开,看来我对你太容忍了,只能把你锁在床上,对吗?”
见余诗意不说话,骆晟堇扯着她上了楼,一把摔上了房门将余诗意推倒在床上,不待她起身骆晟堇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余诗意瞪着他,美眸含着怒意,“骆少,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
骆晟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你要告我什么?非法禁锢?可惜一个死人怎么会被禁锢呢?”
余诗意眸色微动,骆晟堇的眼底分明带着几分轻松和愉悦,他难道不是应该很生气自己逃走吗?“知道这几天我在忙什么吗?”
骆晟堇抬手,以手背轻轻抚过她清丽的俏颜,“今天是你的葬礼……”“你……”“嘘。”
骆晟堇将食指比在她的唇边,“我告诉你,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司安翎……并没有出现呢。”
余诗意咬牙看着他,“你以为你能困住我多久?”
“不用很久,很快。”
骆晟堇俯下身子,单手撑着,迫近余诗意。余诗意不悦地别过头,他却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大力地摩挲着,“诗意,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你跟司安翎什么事都没发生时,有多高兴,恩?”
骆晟堇用力地咬了口她娇嫩的唇,余诗意嫌弃地挣扎着,“就算如此,我跟你也没可能!”
“有没有可能不是你说了算。”
骆晟堇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沙哑,“诗意,你嫁不嫁我,没关系……”“只要你有了我骆晟堇的孩子,我们就是夫妻,没有任何人能否认。”
余诗意美眸一紧,“你休想!”
“休想?”
骆晟堇冷笑,食指挑开她胸前的扣子,莹白诱人的胸口风景若隐若现,“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呢?”
“你,你不能这么做……”余诗意的心一阵狂跳,他说的没错,如果他用强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在这个密不透风程家。骆晟堇的眸子染上危险的气息,他盯着余诗意一动不动,她甚至能够察觉到腹部顶着的硬物,异常火热……余诗意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稍不注意燃起了骆晟堇的火。良久,骆晟堇终于开口,“放心,现在我还没打算这么做。”
他翻身从余诗意身上坐起来,“她们照顾得还周到吗?”
余诗意忙不迭爬起身,退到床头,警惕地看着他,“嗬,几乎密不透风,怎么可能不周到?”
骆晟堇盯着她身上的衣服,“这几天都没洗过澡换衣服?也对,没有钥匙的确不方便……”余诗意心下一紧,“不用!”
“怕我会吃了你?”
骆晟堇嘴角扯出一抹笑,“以后我会每天来看你,替你打开方便你下澡。”
余诗意眉头紧锁,如果每天都要见到骆晟堇,那还不如杀了她!骆晟堇俯身上前,余诗意几乎出于本能从另一侧跳下了床,骆晟堇索性将钥匙抛给她,“自己解开去洗澡吧。”
余诗意狐疑地看着他,见他径自回到沙发上坐下,她这才抓起钥匙解开了链拷,望着骆晟堇她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在他的监视下洗澡?“还不去?”
骆晟堇挑眉,“如果你能忍着不洗澡那就带上链拷好了。”
余诗意当然不会照做,她瞥了眼骆晟堇,转身往浴室走,骆晟堇忽的起身迈开长腿拦住了她。“你想干嘛?”
余诗意捂住胸口,冷冷地瞪着他。“钥匙。”
骆晟堇一伸手,跟余诗意交手多次,他相信如果一旦有机会她就会有一堆鬼主意,稳妥些没坏处。余诗意撇撇嘴将钥匙塞给他,转身进了浴室反锁了门。哗哗的水声传来,骆晟堇这才回到门口叫来了下人,吩咐了几句,下人点头快步离开。二十分钟后,余诗意这才出来,拿着毛巾擦着投上的水,骆晟堇站起身拉着她在梳妆台坐下,抓起一旁的吹风机替她吹头发。骆晟堇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轻轻地挑起头发,用温热的风小心地吹着,余诗意却如坐针毡,她甚至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骆晟堇端详着镜子中的她,言语间满是柔情,“还记得那次我去澳洲看你,你刚从消防局实习回家,淋得跟只落汤鸡似的……”余诗意眼中写满了疏离和冷淡,“我不想再提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