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黑板的右侧,则是一个简易柴炉。刚刚位于烟囱上方的缕缕黑云,便是此物所发。屋内的光线甚暗,仅有门口处提供些许光亮。赵吉望着屋内的一切,心中也是若有所思。而这会儿,那个先生,便已然来到了赵吉的对面。面色沉稳一片,并未有任何惊惧之意:“这位公子说吧,你想比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我可得跟你说上一句。”
“如若我赢了,那么在此之后,你可不能再来纠缠我了。”
“我本就是这城中,一个甚为普通的教书先生。”
“公子如此这般,对待我这么一个穷苦之人。”
“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被他人笑话吗?”
赵吉先是瞅了瞅对方那颇为愤怒的样子,随后,又瞧了瞧位于屋内的最深处。心中微微沉吟之后。便把屋内的几张桌子抬出来,挡在了门口儿:“今天我们二人,那是必须要分一个胜负高低的。”
“我如此做法,也就不怕你会逃走了。”
“此处甚为狭窄,不如我们去里面比试。”
这位先生,好歹也活了将近30年了。可却从来都没见过如此行止之人。也幸亏他依靠着自己的小聪明,让那些学生,将自己的遭遇传了出去。不久之后,便会有自己的帮手前来此处。若是不然的话,怕是这会儿,他早就逃之夭夭了。毕竟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公子,无论说话方式还是办事风格,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而当那位先生,随着赵吉的指引,来到茅草屋的最深处时。那赵吉,便忽地压低了声音。与此同时,面容之上也不似刚才那般挑衅意味甚浓。转而就换上了现在的这副,谦逊有礼:“我对面的这位先生,可是那有着智多星之称的吴用吴学究?”
站在对面的那位满脸懵逼的先生,立在那里好久好久之后,方才满脸不可置信地道出了一句:“你,你,你又是何人?”
“何故又知我姓名?”
赵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眉宇之间,更是透露着浓浓的自信之意:“我不仅知道先生的姓名,更是知道先生刚才,与那小女孩吩咐之时所讲的,可不仅仅只是让他们去师娘那里吃饭。”
“更重要的应该是,想借那帮孩童之口,向他人传递一个消息。”
“传递一个,你吴学究有难的消息,好让他人过来相助。”
“是也不是?”
这会儿的吴用,虽然心中巨震连连,可是仍旧保持着极为镇定的神色:“即便你猜出来,却又如何?”
“不出片刻,我那帮手便会前来助我。”
“倘若你敢对我不利的话……”还没等吴用将这话说完呢,赵吉便伸出手来,打断了对方的言语:“吴学究呀,我若想对你不利的话,早就让我的那些随从将你捆绑起来了,又何必等到这时?”
“而且我还猜到了,待会儿赶过来搭救你的那群人当中,必然还有一个叫托塔天王晁盖的。”
“不知我所猜的,又对也不对?”
吴用眼中的神色急变,怔怔的瞧着站在面前的赵吉许久之后。脸上才再度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公子有心了。”
“为了巧遇我吴用,竟还做了这般准备。”
“吴用佩服,佩服之至。”
赵吉满脸苦笑地摇了摇头:“我此番而来,与你吴学究当真就是巧遇。”
“并没做什么事先准备。”
“如果你不信的话,仅凭你吴学究的聪明才智,在看过这块令牌之后,便会明白我所说的那些是真是假了。”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儿巴掌大小的纯金令牌,递到了吴用的手中。而吴用,在深深地看了赵吉一眼之后,便用双手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起来。而这一看之下,顿时便令吴用大吃一惊。但见那令牌正面,虽无任何字迹,却镌刻着一条五爪金龙。自上而下,延展开来。面目威严,举止霸气。而在那金牌背面,除了四周的篆刻雕花之外。中央处,则用着十分遒劲有力的笔迹,雕琢了这么四个大字:如朕亲临!在那一刻,吴用就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当中嗡嗡作响。就好似,有数百面大鼓齐齐敲动一般。而那心中,也好似在那一瞬间,飞驰过了数万匹骏马似的。只把他整颗心都震动得,颤栗不止。呼吸急促间,就连那嗓子当中,也感觉干疼不已。这智多星吴用,在市井之中厮混多年。那对儿眼睛,早就练得精熟无比。仅仅只打量了一小会儿,便知道那块金牌,绝无做假复刻的可能。渐渐地,心中也猜出来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到底是谁了。只不过面前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虚幻了。甚至都让他虚幻的,感觉是在做梦了。直至他用着两指,连续狠掐了自身数下之后,方才让他回过神儿来。得知眼前的这一切,就是真实发生的。心中惶恐之际,双膝一软,便对着赵吉跪拜了下去:“草,草,草民,草民吴用,不知当今官家亲来此地。”
“既没有相迎,又没有按照礼数前去迎接。”
“当真该死,罪该万死!”
“还请官家,饶恕草民冒犯天颜之罪。”
吴用说完这些之后,便对着赵吉连连叩头。而赵吉见闻此景之后,便连忙一把将跪在地上仍旧叩头不止的吴用,扶了起来:“常言说得好,不知者不怪。”
“更何况在此之前,我也没跟你说出我的身份。”
“所以如此一来,先生也不算冒犯于我。”
吴用见赵吉说那些话的时候,面色诚恳不似作假。于是心中,这才有了几分安稳之意。可接下来,吴用在对待眼前的赵吉之时,却远不如刚才那般轻松自然了。赵吉每问一句,那吴用便相应的答上一句。绝不多说话。赵吉看着眼前这个,满面之上写满精明的吴用。心中,当真也是感慨颇多。想当初,我在看原著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这个吴用,当真就是一个惯用心计的狠辣小子。只要对他们水泊梁山有利的,那真是什么阴毒狠辣的招儿,都能使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