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好笑。”
贺延冷着脸,没一点笑容。腊梅也低下头,“哎……”陆芥却不以为然,“失忆这种事,是很巧妙的,找不到唤醒她的点,最好把所有的机会都尝试一遍。”
“走啦,去辞行,下山找蓝玉胡!”
青衣才不管什么记忆的事情,反正这些人是她的朋友,这和她有没有记忆都无关。平坦的山腰,高大的门楼下,易迅辰一身红装,送着下山的宾客。青衣看着,好像眼光穿过现在,透视回到当年易迅辰一身白衣对着来往吊唁的人鞠躬行礼。只是刹那的回忆,让她头痛起来。“小姐,怎么了,你怎么了?”
腊梅扶着青衣,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她捂住头,差点倒下去。“怎么了,青衣?”
青衣抬起头,看到易迅辰关切的脸,“我,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的父亲,我好像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
易迅辰脸色煞白,父亲的死,他已经慢慢接受,并且放下了。青衣提起来,让他埋没的痛,又被挖掘出来。“已经过去了,不关你的事,不要想那么多了。”
腊梅以为青衣完全想起来了,高兴的说:“小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青衣低着头,“只是想起一点点,我还没想起你呢,你是谁呀?”
一句玩笑,让腊梅垂下眉。陆芥却看到了希望,回忆是拼凑的,青衣已经一点点将莫小悠拼凑在一起。“你们是要下山吗?不多待两天?对了,蓝帮主呢,怎么没看到他?”
易迅辰还不知道,蓝玉胡自从昨天被带走,就一直杳无音信。陆芥本来想告诉他蓝玉胡失踪的事,可是今天是易迅辰的大婚,想了想,还是让他好好的陪着新娘吧。“蓝玉胡有事耽搁了,我们今天就不打扰了。告辞。”
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一点头,一拱手,就包含了所有的寓意。易迅辰站着,目送到娇小的身影消失不见。又到了山腰,为了赶路,青衣也不去瀑布边感慨了。“哎,身边少了贺延那么妖精的男人,果然清净。陆芥,你确定蓝玉胡在南灵儿手上吗?”
陆芥下着石阶,思量许久,也不敢断定蓝玉胡被南灵儿一伙抓了,但是他那么在意这几个丫头,如果他不出意外,绝对不会丢下她们不管的。身后优美的喊声,“小悠,腊梅,等等我。”
漆黑的发,优美的身姿,迷人的脸庞,花若雪一身粉衣追了上来。“还好追上你们了,我们一起去找蓝大哥吧!”
花若雪的加入,让原本就女子多的队伍,又多了一个女子。陆芥瞪大眼睛,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陆芥觉得女子多好痛苦,可是在别人的眼中,他的艳福可真多。到了山脚,陆芥又犯难了,停在路口,考虑了半天,也没想好要去哪。“陆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走了?”
腊梅催促着,眼看就日落了。“南林城是南灵儿的地盘,我们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陆芥虽不知道去哪里好,可是去南林城定是不好的。花若雪也觉得有理,“陆神医说得有理,可是我们能去哪呢?”
几个人都愁起来,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歇息,又方便进城探查呢?青衣认真的在想,身后被某人一拍。“你的脑袋就是想破了,也想不出什么结果的,不如去我的小院吧!”
贺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出现在青衣的身后。“你能别神出鬼没的吗?会吓死人的。”
青衣瞪了他一眼,这男人就仗着有武功,招摇的不像话。贺延扇子轻轻的摇,“去不去我的小院,不去我就自己走了!”
“走吧,去他的小院。”
陆芥也跟上去,贺延这个人,虽嚣张,但不会对他们不利。花若雪和腊梅都同意了。只有青衣,牵着小蝶愣是不走。“我的院子很小的,再不来,就只能睡柴房了!”
贺延回头喊了一声。青衣还是不动,小蝶着急了,“小悠姐姐,我们要不要跟上大家呀?”
“你去找腊梅姐姐吧,我去方便一下。”
青衣找个借口,溜到草丛中躲起。陆芥视线所及,竟没看到青衣,说:“贺庄主,等一下,青衣好像没了!”
贺延也回头看,说:“你们先去,到前面路口左拐,行几步就看到了。我去找她。”
青衣躲到山林中,想着自己一会去南林城,乔装打扮一下,再去问蓝玉胡的下落。这山林中树木太密,没走几步就遇到枯树枝干。刚跨过一根树干,一抬头,青衣吓傻了。一只三角眼镜蛇直直的看着她,离她才半丈。她屏气敛息,尽量不让自己慌张。腿才拿起,想往后退,就看到那蛇吐着蛇信朝她扑来。“啊!”
青衣吓得大叫,也动不了了,只能闭上眼,傻站着。“哈哈,就这胆量,还好意思一个人溜进这荒野森林!”
听到有人声,青衣才敢睁眼,面前站着贺延,那条蛇被他抓在手中,蛇尾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啊!”
青衣又大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踩到滑石,又摔倒在地。贺延拿着蛇是想吓她,看她这样害怕,也就打消了吓她的念头,手一甩,蛇就没了。他把手伸到青衣面前,“来,我带你出去。”
青衣不接受他的好意,“你这只手摸过蛇,我不要你扶。”
“你再不起来出去,我就把蛇找回来,让他摸你!”
贺延的恐吓起了作用,青衣利索的爬起来,立刻向来的方向跑。跑到田野的小路上,发现大家都不见了。“贺延,人都去哪了?”
“去我的小院了,这下你只能睡柴房了!”
贺延故意运起轻功,脚下生风般的走了。青衣追在后面,拼命跑也赶不上。她气恼的骂着,“妖精男人,等我恢复了武功,一定把你打趴下,趴下给我唱征服!”
贺延已经拐了回来,站在青衣后在,“什么是征服?你要征服我吗?”
青衣又‘啊’了一下,“贺延,你是人吗?再这样吓我,我活不过明天了。”
贺延扬扬得意,眉头舞起,“我会一直这样吓你,直到你习惯为止。”
青衣快要抓狂,下山的路让她腿酸,又走了这一会,感觉人都没劲了。回头及妩媚的笑了一下,眨着眼睛,“贺大庄主,你带我一块瞬间转移吧,我走不动了。”
她的话刚结束,就感觉腰间用大手附上,接着只有风在耳边呼呼的吹,温柔的春风变得有点刺痛,唰唰的刮着脸。她的眼睛都不敢睁开,一个紧急的停顿,青衣的头撞到贺延的胸口。“到了。”
贺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紧闭的眼睛慢慢露出一条缝隙。“哇,贺延,你确定,这是小院?”
‘小’字拖音拖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