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纤茉回到公司上班。公司的事务,果然如阿娇所说,忙得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何纤茉这几日来,一直没有胃口。她想让自己坚强起来,忘记不开心的事,工作的忙碌,或许让她忘记一些伤痛。可,痛……怎是说忘就忘得掉的?“纤茉姐,我看你刚才在厕所里好久,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这个文件还是我替你送去市场部吧,你休息会儿。”
阿娇笑得好甜,苦涩的日子里,有她的微笑相伴也不是件坏事吧?“不用,我自己送,因为有些注意事项必须我亲自和他们说。”
何纤茉捧着几份重要文件,走到电梯前。才发现,今天电梯大修,只能先走楼梯到五楼再换普通电梯。几日来的劳累让穿着高跟鞋的她,走路摇摇晃晃,头沉得要命,胃还有些泛酸,有点想吐。“呕……”何纤茉走到楼梯口,感到有些恶心,捂着嘴。重心一个不稳,她的高跟鞋一滑!还未来得及惨叫,人……沉沉地昏了过去!压抑的劳累,疲惫的身心,在这张不算舒服的病床-上,彻底地释放。她睡得很沉,从来这么贪睡过。感到身体下面有点难过,说不清的感觉,难道是要来例假了吗?可是,又有些区别。迷蒙地睁开一双覆满黑眼圈的雾眸,她看见阿娇又惊又忧地望着自己。“纤茉姐!你……你怀孕了!”
猛然,何纤茉身子一颤,吓得浑身发冷,从病床-上坐起,空洞的水眸里满是的不可置信。手……渐渐移到自己的腹部,轻轻一按。这里,真的有了一个生命吗?“纤茉姐,你不高兴?”
阿娇小心翼翼地问道。何纤茉被这突如其来消息震得失了魂魄,她的手移到自己的胸口。怎么连心跳声都感觉不出了,我……我真的要死了吗?她久久无法从刚才那个如噩梦般恐怕的消息中缓过神,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呼吸,以及存在……灵魂,被剥离……最好,永远都别回来!*“纤茉姐,孩子的父亲是谁?难道如外界传闻的……父亲是车总!?”
阿娇见何纤茉空洞的眼眸里泛着凄楚的痛,轻声问道。何纤茉突然震住。她抱着自己头,拼命摇晃!“不……不是!怎么会是他的!不可能!!”
她歇斯底里地狂叫,叫得嗓子都哑了,不顾虚弱的身子,跳下床,冲出病房——“砰——”头一阵眩晕,虚弱的她缓缓抬眸,按着疼痛的头,望向眼前怒不可遏的男人。冷鸷的眸光,凛冽刺骨,寒意瞬间覆满着整间病房……所有的空气都被冻结成了利刃,一刀刀割在她的身上……她望着他,那双黑暗的眸子,如魔一般嗜血,却透着凄凉与痛苦。是车炫寒……不会是……看错了吧?“说!是谁的!”
刚才,他在门外,什么都听见了。呵……她居然怀孕了!他还愚蠢地关心她,将她送到医院!“这……与你无关……”何纤茉淡淡地说,清冷的眼眸里,是懊恼与淡漠。“言皓凯的?”
车炫寒阴狠的话,几乎从齿间的缝隙里挤出,他狭长幽黑的眸子里,翻腾着怒火,愈烧愈烈……若不能得到,宁可玉石俱焚!何纤茉扯了扯唇角,咽下快要忍不住的泪,不敢眨眼,因为脆弱的眼皮会懦弱地将泪水全部供出……所以,她瞪着他……毫无感情……“我不会说,因为我说过……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这怎会与我无关!”
车炫寒深邃的黑眸里,迸发着森寒的光芒,仿佛一个冲动,就要亲手将她脆弱的颈脖掐断!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愚弄他!“你……在乎?”
何纤茉依旧望着他,语气里却是嘲讽。可她的心,为什么会好痛好痛……她明明不爱他的,可是看到一个男人为她紧张,为她发狂,揪心的痛,一层层地撕破她坚强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