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莉媞听到孟信这样说,不由得冷笑了一下,道:“惹不起,我躲得起!以后我只要看见有你的地方,保证退避三舍!”
孟信一笑,有心想撩拨她一下,于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不要这样夸张吧!有一丈的范围差不多了!我记得有个诗人说过一句有意思的话‘太近了沉不下心来做别的,太远了又忍受不住相思之苦!一丈以内,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此最好!”
范莉媞听到这话一怔,随后瞪了孟信一眼,沉着脸不做声。 看来她听明白了,没赶自己下车,也没发脾气。 这要么是她的修养极好,不屑和自己计较,要么就是她和欧阳庆的关系还不错,可以开个玩笑。 孟信看她沉着脸,也就不敢再造次,看到王猛他们将胖子的车掀翻在路边后,按下车窗朝王猛道:“你去留个电话给那胖子,让他明天找你提车!”
孟信说完看到煌少朝自己看来,朝他招了招手算是道别,然后朝范莉媞道:“坐了你的车,总不能不表示下吧,吃饭和修车,你选一个!”
“一个都不选!”
范莉媞毫不客气的拒绝道。 孟信装作有些忿忿的样子道:“你怎么不按套路回答啊?”
“我这人简单明了!你那些套路在我这里都是死路!”
范莉媞面无表情道。 “选择题只有一二啊,答案里没有三!孟信笑嘻嘻:“要不我们打个赌,等下他们两个回来后,我问他们同样的问题,就赌他们回答在一二之间!要是不在选项之内,算我输如何?”
范莉媞忍了忍,她应该担心会中圈套,索性不做声。 “其实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比方我们去吃早餐,面馆的老板问你,要鸡蛋吗?这样的回答是一半的一半!而老板娘则会问,要一个鸡蛋还是两个鸡蛋?很多人下意识的回答都是一个鸡蛋!”
孟信笑嘻嘻道:“所以老板娘的鸡蛋要比老板卖出去的鸡蛋多一半!”
范莉媞依旧板着脸不理孟信。 王猛和任建勋回到了车上,孟信没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而是笑嘻嘻的将刚才的鸡蛋问题问他们,要他们实事求是的回答。 没想到王猛回答:“我是不喜欢吃鸡蛋!”
而任建勋居然回答道:“加两个鸡蛋也不饱腹,我一般会要求加面” 听到两人的回答,看到孟信一脸无语的样子,范莉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搞得王猛和任建勋有些莫名其妙,互相看了一眼,自己实在是实事求是的说的啊! 范莉媞笑完,脸色缓和了不少道:“你自己说的啊,他们的答案都没在选项之内!你愿赌服输!”
“原来你还是答应了打赌!”
孟信看到范莉媞笑了,觉得可以继续耍赖道:“那以后只要是你不说话的情况下,我都当你是默认了啊!”
范莉媞发现自己还是中了他的诡计,但想起刚才他吃瘪的样子,心里却没有那么生气,她于是轻声道:“今天我真的还有事,吃饭下次再说吧!”
孟信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脯,嘘了一口气道:“不容易啊,终于等来了一句下次再说!好,回吧——对了,你还能不能开车啊,要不让我的人开车吧!”
范莉媞一想也好,这样自己就可以坐在后排去。 于是她点头道:“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信扭头朝王猛道:“你来开车!”
范莉媞坐在后排后,还担心孟信会跟着过来,却见他老老实实坐在前面没动。 她偷偷看了看他,却见他拿着手机在打字,好像是发短信。 范莉媞无声了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孟信在给秋千发短信:庆少以前和范莉媞是什么交情?另有个叫煌少的是什么人,和庆少好像很熟的样子!之所以问这些,是因为我在景山遇到了这两个人!我觉得你有必要将庆少之前在京城有交往的一些人的资料发给我。 他不知道秋千什么时候有回复,发完短信后问王猛道:“那胖子怎么说?是等警察来呢?还是私了?”
王猛道:“对方吓得不轻,应该会等警察来!我告诉了他电话,也将他的电话要到了!答应赔他一辆一模一样的车!警告他要是乱说,下次就不是砸车,而是砸人!”
孟信点头,问道:“这胖子一开始这么嚣张,没问他叫什么吗?”
“他叫余朝明!我看了他车上的驾照和行驶证!”
坐在后排的任建勋道:“他是济城人,应该是来这里游玩的!”
孟信赞许地朝任建勋回望了一眼,恰好看到范莉媞也睁眼,正要说“吵到你吗?”
那范莉媞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 叮!有短信提示。 孟信赶紧一看,是秋千的回复:庆少和范莉媞的事情我不清楚。范是京城名媛,庆少以前和她应该有交往。其他的资料,我会用邮件发给你。京城水深,自己注意分寸,有什么事情可以找那伯!那伯在三庙街胡同215号。 虽然秋千回答的及时,好像也想得很周到,但是孟信就是有那么一种不爽。 他不免有些恼火,这些情况为什么就不能提前告诉自己,而是非等到自己问了的时候,才像挤牙膏似的说出来。 孟信本想马上就去三庙街胡同,看看福伯是何许人也,转念一想王猛应该还没去过,要是问范莉媞怎么去,不拍会引起她的猜疑。 于是就没做声。 路上的车子堵了不少,车子启动后缓缓慢行了十几分钟,刚畅通可以提速的时候,前面又有警察设了路障在检查什么。 王猛看了看前面放行车辆的情况,低声道:“只怕是找我们的!”
果然,在临到他们车子检查的时候,交警看了看他们的车后敬礼,然后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他们熄火,下车,接受检查。 孟信一笑,率先下车,非常配合的站在了车门外。 范莉媞连忙将车里的证件一起交给了警察,然后主动道:“我们的车子刚才和别人的车子有了刮擦!双发的情绪都有些失控,结果误会就更深了!我们答应赔对方一辆新车!”
“那行!”
那警察看了看范莉媞之后,道:“正是这事!有人要告你们肇事逃逸,还故意损毁他人财物,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同志,你不能听人一面之词就定性吧?”
任建勋看了看孟信后,缓缓说道:“事情很简单,就是一次普通的交通意外,双方都已经达成了和解,我们答应赔车,这事没争议!”
“没争议更好!但是有人报警,我们就得出警了解情况!”
那警察语气很是坚决道:“说了只是了解情况,跟我们走一趟就是!”
孟信皱眉,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真的报警,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 “庆少!怎么回事?”
这是,后面的过来一台车缓缓停下,放下车窗问道:“那小子报警了吧!”
煌少说完朝那警察道:“你们是几队的?”
那警察看了煌少的车,又看了看煌少后迟疑了下,还是道:“我们是景山区交警二支队第三大队的!”
煌少很是牛皮哄哄道:“曹再兴上个星期还和喝酒来着!你们今天谁带队,我打个电话让他来接!”
煌少说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道:“兴哥,我在你们景山呢,你手下的低声大队的队长叫什么来着,我朋友给拦在路上了,你给说说——” 那警察显然知道支队长的名字,听到对方让自己队长接电话,他连忙道:“我们队长不在!”
“那谁负责?”
煌少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问道。 “我负责!”
那警察看了看煌少递给自己的手机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电话道:“你好,我是景山第三大队的丛建刚!你好!曹队!我接到报警,说是有人肇事逃逸,还将对方的车子砸了,不但当事人有报警,目击者的报警描叙也大致差不多!这性质就相当——” 他看了看孟信他们后,没将最后一句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丛建刚简短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听对方讲了一些什么最后将手机递给了煌少。 煌少在电话里听了一分钟的样子,挂了电话道:“曹队的意思你听明白了是吧?那就现在现场做个笔录就算了!”
丛建刚摇头道:“还是回大队做笔录吧!有事说事,没事更好!”
煌少瞪眼,随后看到孟信像一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他不禁有些来气道:“庆少!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孟信苦笑,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时只想到了不让米娅认出自己,现在想来,事情好像真的做过火了! 他瞧见煌少打电话的过程,暗想他找了人都没有用,那自己就去一趟好了!这事只要那死胖子不主张,那就简单不过了! 死胖子估计是想在米娅眼前做事后英雄! 想到这,孟信心里有了主意,轻声朝任建勋道:“你等下上那煌少的车先走!一定要找到那死胖子!”
任建勋摇头摇了摇头,轻声道:“做完笔录再说。”
孟信一愣,然后朝范莉媞道:“你先随煌少先回去,我去录笔录,这事和你没关系!”
范莉媞一怔,居然摇头道:“这事和你没关系才对!”
孟信一笑,道:“这又不去相亲,你和我争什么?我心里有数,那地方不是你能呆的!”
范莉媞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决道:“我坚持要去!”
孟信看了她一眼,朝她竖起大拇指道:“果然是侠骨柔情,颇有女侠风范!”
他不再勉强,朝煌少道:“等我电话,到时候一起喝酒!”
煌少笑道:“不需要我陪着去?”
孟信一怔,暗想他要是去,说不定还真的能说上话,但是—— 孟信最终还是摇头道:“兄弟,我欠你一顿酒!”
煌少一听大笑后道:“好!我等着庆少的召唤!”
丛建刚等他们说完话,挥手朝范莉媞道:“请你上我们的车!”
然后朝王猛道:“我来开车,你们都坐后排去。”
王猛朝孟信看了看,见孟信点头,默默地打开了车门,示意庆少先坐进去。 丛建刚驾驶车子来到第二大队,刚将车子停好,另有两台警车随后而至,从里面居然下来了那胖子一众四人。 孟信朝那胖子一笑,朗声道:“余朝明,你可以啊!要好好说话的时候你耍横,等我们耍横的时候,你又要好好说话!”
余朝明像是恢复了些胆色,朝身边的警察道:“你看,他这算不不算威胁我?”
他身边的警察见丛建刚没说话,于是朝余朝明道:“少说话,等下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丛建刚这才朝孟信看了一眼,淡淡道:“这边来。”
孟信等他们将车门都按了锁车键,居然不见范莉媞下车,于是朝丛建刚道:“范莉媞呢?”
丛建刚像是没听见,朝待命的几个协警使眼色,他们上前分别对王猛和任建勋道:“你,跟我来!你,这边!”
孟信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丛建刚面前,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丛建刚同样冷着脸道:“欧阳庆,你老实点!”
孟信一呆,他认识欧阳庆? 这情况就是他始料未及的,看丛建刚的态度,应该是对自己不友好,那就是和欧阳庆有怨! 是私人恩怨呢? 还是替人出头? 孟信看了看丛建刚,心转数念,最后淡淡一笑,点头道:“好,我就老老实实的,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丛建刚冷哼了一声,淡淡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仗着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不可能每次都侥幸逃脱的!”
靠!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欧阳庆以前得罪过他? 看来他这是冲着自己欧阳庆之前的事情来的。 今天这事,那他就是小题大做了? 想到这,孟信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欧阳庆会是什么事情触犯了他啊? 看他这正愁找不到借口的样子,孟信不由得直叹气,都说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尽剩下树桩让人栽跟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