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信想了想,道:“你定时间地方!”
范莉媞当即就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应该是问她老子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就将孟信对她讲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也不知道她老子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范莉媞挂掉电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秀眉微蹙的朝孟信道:“他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要是,要是你——” 孟信一听抽不出时间,暗想集团老总忙不假,抽不出时间来都是托脱,其实就是看他对一件事情的态度而已!那就是说,他老子对龙山茶园的态度不怎么热切? 可看到范莉媞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心里一动,最后居然道:“你想不想我去京城?”
范莉媞被孟信的话问的一愣,很快一脸笑容道:“你这里没事了?”
孟信暗想,自己的事情在哪里都一样,来岳阳也不是一无收获,虽然见老马让人有些失望,不过阮星星这里也有发现,以后自己要怎么培养力量也有了一个大概! 真正出人意料的是易坚出事了! 呆在这里也没意思,要不如去京城将龙山茶园甩给天正地产,正好也可以看看都有什么反应! “那就——”孟信正要说现在就可以走的,猛然想起自己还越好了陈明辉,这件事情也马虎不得,于是改口道:“等我打完一个电话再说!”
孟信拿出手机给陈明辉电话,想问问他到哪里了! 陈明辉电话是关机,难道已经在飞机上了? 于是改为发信息道:到了马上给我电话。 叮铃铃——这时候,范莉媞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提示,脸上没了笑容,很不客气的摁了拒接! 孟信很快想到应该是章若原,暗想他们俩彻底掰了! 一想到章若原这混蛋现在一定气得暴跳如雷吧! 孟信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要是让他知道前女友现在正陪着自己吃早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章总!”
王猛招呼声让孟信心里一跳,他还真的找到了这里来了? 孟信抬眼看去,王猛拦着的那人,不正是章若原! 我靠——他怎么也能找到这里? 他是跟踪自己吗? 孟信看范莉媞沉着脸一言不发,心里顿时明净似的——估计是跟踪她过来的! 章若原铁青着一张脸,冷冷盯着孟信,他身后除了史蒂夫,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不像保镖。 “哎呦!原哥!这么巧!吃了没有?”
孟信有些夸张地样子招呼了一下,然后假兮兮的朝任建勋道:“勋哥,赶紧帮章总排队去,我请他吃早餐!”
“让开!”
王猛应该是看到了章若原的不善,想起上次受伤的情形,这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已经做出了随时动手的架势,面对章若原的呵斥,他脸色不变,身体也没有动。 看到王猛这架势,章若原不屑地一笑,朝孟信道:“你心虚了?”
孟信暗想,老子不心虚才怪! 他嘴硬道:“我吃得好睡得好,哪里都不虚!”
任建勋见状,并没有去排队,而是和王猛并排的站在了一起,冷冷地看着章若原。 孟信看了看范莉媞,暗想有她在,估计章若原也不敢怎么样,自己何不做大方一点,于是朝王猛他们道:“猛哥,没事的!”
王猛回望了一下孟信,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只得缓缓让开。 章若原冷哼了一声,缓缓走到孟信他们这一桌,看都不看孟信,就朝范莉媞道:“阿媞,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有什么误会都可以解释清楚的啊!”
范莉媞扭头朝一边,淡淡说道:“没什么,我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说,更不想听什么解释!”
章若初微微皱眉,瞟了一眼孟信,满脸的嫌弃,恨不得他马上离开的样子。 看孟信一副吃得很爽的样子,他忍了忍之后柔声朝范莉媞道:“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范莉媞摇头。 “阿媞!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章若原即便是满腹委屈,他的语气依旧极为温柔道:“是不是因为那块地的事情生气了?”
孟信故意呼噜呼噜嗦粉,几筷子扒完碗里的粉之后朝任建勋道:“勋哥,再来一碗!”
章若原皱眉,看了看范莉媞,然后朝孟信冷冷道:“你差不多就行了!”
孟信装傻道:“还差点,再吃一碗真的差不多了!原哥,你真的要试试,这粉不错的!勋哥,来两碗,给章总来一份!”
“我不要!”
章若原极力忍住自己要爆发的冲动,冷冷接着道:“那边还有空桌!”
孟信朝范莉媞看了一眼,轻声道:“得!原来是我碍事了!”
然后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道:“是是是!我没眼力见,原哥对不起,我这就走!”
说完就真的起身要去那边的空桌。 “你要敢走——”范莉媞突然爆发了,冲孟信道:“我就什么都说出来!”
孟信被吓了一跳!自己和章若原再无利益,说不说的其实也没关系! 她不待见章若原,犯不着这样这样生气吧! 孟信居然老老实实的坐了袭来,他不是担心她说什么,而是她生气的样子! 章若原也吓了一跳,目光如炬的瞪着孟信,恨不能像X光一样能穿透对方的五脏六腑,看明白对方的真示意图! 孟信努力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轻声道:“你们有话好好说,我一定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章若原这时候也看向范莉媞,而她却视而不见的样子,良久才幽幽道:“欧阳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 “他不是欧阳庆!”
几乎是同时,孟信和章若原同时出声道。 孟信看到章若原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自己,索性闭嘴不说了,朝章若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章若原接着说道:“欧阳庆已经死了——” 看到孟信配合的点头,范莉媞霍然起身大声道:“够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章若原,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合适!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她说完冷冷瞪了一眼孟信后不好气道:“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说完气冲冲的就走了! 章若原脸涨得通红,眼睁睁看着范莉媞转身而去,最终没有去追她。 等看不到她的身影后,章若原冷声道:“她刚才想要说什么?”
孟信一脸坦承的样子摇头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是觉得我在说谎,我现在就可以当着你的面打电话给她!不过——” 孟信冷笑了一声后缓缓道:“我想起来了,你我之间昨天两清了!我犯不着帮你打这个电话!”
“不错!你有种!”
章若原突然笑了,朝孟信淡淡道:“山不转水转,希望你能以后睡得好吃得好,什么都不虚!”
孟信笑眯眯地看着章若原点头道:“我会的!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倒是你——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破坏了别人的幸福,老天看你不顺眼很正常!”
章若原知道孟信这话里有话,他缓缓起身,伸手朝孟信指了指,掉头而去! 孟信叹了一口气,吃个早餐都这么累,你大爷的,什么时候能过一点正常人的生活啊! 看到任建勋又端来一碗粉,孟信苦笑了一笑,浪费了不好!吃撑了也是自己点的啊! 想起易坚的事情,孟信漫不经心的吃着粉,让任建勋重新的讲一边昨晚他走后发生的事情。 问到姓万的两口子不见了的时候,孟信心里还是一寒,易坚出事,老郑他们装傻,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问题是自己没有要弄易坚的动机啊! 为了胁迫自己,湾仔他们做事,真的果敢决绝! 可是,他们这样做,是真的低估了自己呢,还是有其它不得已的形式所迫? 孟信呆呆良久之后有些不确定的想,难道是担心自己在易坚这里知道什么吗? 可是,易坚和自己打交道了这么久,他们之前这么就不担心自己呢? 还是——孟信细细回想那晚喝酒的情形,自己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啊! 这件事怎么想都有些蹊跷,易坚为什么就要跑呢? 孟信突然想到了什么,魏颖的邻居家不是有监控吗? 自己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可是这玩意自己不是很懂啊! 不行,不懂也要去看看,这黑锅要是真砸自己头上,实在有些冤! 想到这,孟信筷子一放,朝王猛道:“结账,去城关村!”
任建勋有些不解道:“还去那里做什么?”
孟信实话实说道:“我心里有些不踏实,想去看看。”
三人才走出巷子,却见一辆车突然很没礼貌的横在了路口,差一点就要刮到孟信的脚。 孟信正要打骂,却见车窗放了下来,范莉媞怒气冲冲的样子朝孟信喝道:“你要去哪里?”
孟信皱眉道:“今天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一趟!”
“你好像欠我不少顿饭吧!从今天开始,我就一顿一顿的开始吃回来!”
范莉媞说完之后接着道:“你去哪里,我实在有些无聊,可不可以带上我?”
孟信一怔,笑嘻嘻道:“可以!你不说我不是好东西吗?到时候将你拐卖到深山老林去!”
范莉媞白了孟信一眼,朝他身后的两人看了看之后道:“能不能不要带这么多人?”
孟信一愣,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可以!勋哥,你去开车吧!”
说完朝王猛道:“你等下去接林渐成,然后带他去城关镇!我和勋哥先过去!”
范莉媞还是摇头道:“要不这样,他们跟在我们车后面行不行?”
孟信一愣,猜想她也许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于是朝任建勋道:“勋哥,那你就打车跟在后面?”
任建勋欲言又止,最后点头,伸手拦住了一辆的士上了车。 看到孟信这样安排后,范莉媞主动下车道:“你来开车吧!”
等孟信上车之后,范莉媞在副驾轻声问道:“他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孟信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还真的不好怎么回答她,于是故意装傻道:“什么他?什么意思?”
范莉媞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要成心这样?”
孟信这才缓缓道:“我记得有位诗人说过,真心相爱的人,纵有千般不是,最后只有一条理由坚守不分离,那就是彼此相爱!”
范莉媞默默念一遍之后,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孟信暗想,自己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章若原这混蛋确实该打一辈子光棍! 自己不能说是为了报复,也不能厚颜无耻的再说看不过眼吧!说一个什么理由呢? 孟信脑海中突然想到了章若原以前谈过的几任,于是反问道:“他和你坦承过谈过几次恋爱?”
范莉媞一怔,摇头道:“我从来不问这些!”
孟信一听有了想法,嘿嘿一笑后道:“你倒是大气!要不要我讲讲他的风流史?”
范莉媞皱眉道:“算了吧!没兴趣知道了!”
孟信有些无语,女人不是都很八卦吗? 为什么她就没兴趣知道呢? 自己还想再黑一黑章若原这混蛋呢! 看到孟信的表情,范莉媞随后淡淡道:“我想没有谁能比得过庆少的风流史吧!要不庆少自己讲讲自己的故事?”
孟信暗想,欧阳庆的风流史确实没有人能比得过,可惜自己知道真不多,不然讲讲也没什么,反正不是自己! 他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后道:“车祸之后,我很多事情真的不记得了!诗人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我没有诗人的觉悟,但却有同样的痛苦和迷茫!我给自己的定义是,世人用世俗眼光看我的荒唐,我却在荒唐中寻找真相。”
“你,你还真的和以前大一样了!”
范莉媞喃喃道:“难怪!难怪!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了!”
孟信听得心里一动,一本正经道:“你是指章若原说欧阳庆死了是吧?我也觉得他说的没错,欧阳庆死了,才有现在的我!”
范莉媞怔怔看着孟信,良久才轻声道:“你苏醒过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孟信一呆,有些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样问,他想了想之后,道:“我想的是——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范莉媞点了点头,然后很认真的表情看着孟信,轻声问道:“那天你在景山疗养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