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喝完杯中酒后,问道:“转移欧阳庆,是你的主意,还是秋千他们的主意?”
孟信看着她喝完两杯酒面不改色的样子,心里开始后悔起来,这自己不是找虐吗? “是我的主意!”
孟信说完极力忍住要呕吐的冲动,强行将一杯酒灌了进去。 这杯酒一下去,喉咙处一阵难受! 孟信正那叫不妙,胃里像锅里的热油溅了水,一股炙热稀里哗啦的反涌而上! 孟信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快步就朝门口奔去——噗! 孟信人还没低下头,嘴里狂泻一片,脑袋昏昏然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门口的保镖有些嫌弃的挪了挪位置,倒是柳如眉关切的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孟信连连摆手,正要说没事,结果张嘴又是一片狂潮,这一下连孟信都问道了难闻的混合气味,他已经顾不上丢脸的心情了,他已经难受得没了力气说话。 柳如眉皱眉,朝两边的人冷声道:“去打扫一下。”
然后亲自去倒了一杯清水递给孟信漱口。 孟信接过杯子接二连三的漱口之后,再接过柳如眉倒过来的温茶水浅浅喝了一口,这才像感觉回了魂一样的呼了一口气后道:“不成了!我撑不住了,我得去躺一下去了!”
说完就朝215那边走去。 “那边被封住了!”
柳如眉扶住了孟信,摇头道:“要不你还是住这边好了!反正这里有三间房!”
孟信看了看柳如眉,苦笑一笑道:“我怕自己晚上爬到了你这边,花没采到,被你空手道打死了就冤死了!”
“你?!”
柳如眉看到孟信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无语的摇头道:“你真的没救了!本来挺浪漫的事情,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恶心的事情。”
说完她有些嗔怒地推开了他,没好气道:“滚!我这一刻真的不想到看到你!”
孟信踉踉跄跄的直往门外而去,一迈出门槛,他一把搀扶住田成兵的手后道:“走走,找个地方先对付一晚。”
一上车,孟信马上掏出手机给湾仔电话道:“我借机出来了!和这女人在一起,我真的倍感压力!来来,我们找一个地方好好探讨一下怎么应对她!”
湾仔有些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这么快?十几分钟就完事了?”
孟信懒得解释,歪着头道:“这女人是老虎,会吃人不吐骨头!你有本事就学武松试试!”
湾仔淡淡道:“我在找关于她的一些证据,要是真的是她对庆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会出手的!”
孟信心里马上闪现了一个念头,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我找到了一点关于欧阳庆车祸的资料,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湾仔问道:“什么资料?”
孟信远远看到车窗外一家汉庭酒店的霓虹灯招牌,于是道:“来汉庭酒店碰头吧。”
孟信刚把房间号发给湾仔,没隔两分钟,就听见有人敲门。 孟信原本是打算去洗个热水澡的,见他如此神速,也不废话,直接将陈明辉给自己的那个车祸的资料袋递给了湾仔。 湾仔很快就看完了资料,眉头一皱道:“你从哪里来的?”
孟信故意卖关子道:“让我先洗个澡,缓下神再说。”
说完就不理湾仔要杀人的眼神,自顾去了洗浴间。 半个小时过去,孟信才优哉游哉的走了出来,湾仔平静地坐看这孟信,缓缓再次问道:“这情况哪里来的?”
孟信反问道:“有用吗?”
湾仔点了点头,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孟信看了看湾仔的表情,道:“陈明辉给我的!他应该是想让我了解一下柳如眉的为人吧!”
“果然是他!”
湾仔皱眉,自语似的嘀咕了一句后,马上接着问道:“你给秋千看了没有?”
孟信摇头道:“我本来想给来着,后来他说了这么多,我总感觉有些——” “你也怀疑他?!”
湾仔双眼如电,亮得吓人。 孟信暗想,自己不是这意思——等等,湾仔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也怀疑他? 他这话——孟信听出来点不一样了,反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湾仔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事情复杂了!如果这些材料真实无虞,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孟信心里一跳,湾仔这话是说,秋千真有问题? 不是,这材料明明是说明柳如眉有问题啊? 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自己没有发现? 孟信看了看湾仔,道:“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合计合计!”
湾仔一脸严肃道:“在没弄清楚这材料的真伪之前,我暂时不便说太多!你的意思是说,陈明辉将这东西给你,是提醒你小心一点柳如眉?”
孟信点了点头,将那天陈明辉和自己的话,有选择的说了一些,然后故意问道:“我以后是不是要防着他一点?”
湾仔望着孟信皱眉,沉声道:“你沉住气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在我没有给你答复之前,你要一如既往的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孟信听到湾仔这样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轻声道:“那好吧,我听你的!”
湾仔看了看他,拿出了一个袖珍录音机递过去道:“那闵智贤的死因大致清楚了,是有人要在你身上做文章!这个录音内容,我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置,自己拿主意!”
湾仔说完再次一脸认真的叮嘱道:“记住我说的话——对了,这材料你还给谁看过?”
孟信想起自己车窗被砸的事情,有些不厚道的缓缓道:“你在我这里是第一个知道的!”
湾仔点了点头,道:“材料我先拿走,等我电话!”
说完就急匆匆的而去。 孟信看着他关门,拿起袖珍的录音机就要按播放键,随后马上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了笔记本,点开了录音之后,才按下了播放键。 “......叶荣辉!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让我勾搭一下他我也就忍了!你现在居然让我死皮赖脸的嫁给他?你有病吧——不行!绝对不行......”说话的人应该是闵智贤! 孟信听到叶荣辉的名字后,不禁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重新倒带播放了一遍! 没错! 是这名字! 叶荣辉不是星动影视的股东之一吗? 看来传言都是靠不住的! 谁说闵智贤不堪什么星动高层的骚扰? 人家连孩子都怀上了! 不是,柳如眉不是说那个什么徐文强才是闵智贤的真爱吗? 怎么现在听这意思,好像没他什么事情啊? 带着疑惑,孟信继续听下去,录音里闵智贤应该是在听着什么,一直在轻声的哀泣,突然竭嘶底里的大嚷道:“你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死给你看!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录音停顿了一分钟左右,闵智贤突然叽里咕噜的说起的韩文,听起来应该是在和谁打电话,那为什么说韩文呢? “.......混蛋!都是渣人!”
闵智贤突然冒出了一句中文后接着嚷道:“我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
然后是嘭的一声响动,世界安静了下来——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就在孟信不耐烦的时候,以为录音没了,声音再次想响起! 这声音不是闵智贤的而是,而是——她的助手,那个叫什么曼姐的人在说话:“徐总,闵智贤已经上顶楼了!嗯,她应该和叶荣辉通了电话,好像很不开心,连手机也摔了!好,好!我等下就去看看,是右侧是吧?我,我有些害怕!万一有什么事情,那就真的不好了!毕竟,毕竟她真的怀孕了!”
“......好吧,我听你的!徐总答应了我的事情,可千万要做到啊!真的保证我能进联合影视?太好了,我其实从小的梦想一直是做导演,听说你和易总的关系这么好,那我就放心了!嗯,我会小心的,记得,在右侧!”
录音到这里就没了,孟信耐着性子一直等待磁带自动卡带,才皱眉点停了笔记本上的录音! 然后静心静气的在笔记本上播放一边录音,整个人有点懵! 闵智贤还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她的人就是她的那个什么经纪人叫曼姐的! 而这曼姐是受徐文强的指示! 而这徐文强是易家的人! 孟信再次听了一遍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推测,就想湾仔交给自己的意思。 他是希望自己做点什么吗? 如果要做,这件事该交给谁去做呢? 孟信首先想到的是周玉良,如果让他披露出来这份录音,会有什么后果—— 这样一来的话,就会让星动影视和联合影视都很被动,那谁会是最大赢家呢? 孟信微微皱眉,他想在想事情,开始同时思考利与弊——这件事牵扯到最后,好像都能让自己按照欧阳庆的布局去趁火打劫! 那这背后的影子是秋千他们吗? 如果是他们,湾仔为什么要交给自己处理? 看湾仔早有准备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和自己交换情报,那就是说,湾仔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想让自己投石问路? 如果是投石问路,那自己该怎么投,投给谁? 孟信起身在房间里就像一直拉磨的驴一样转着圈,突然,手机响铃,突兀得惊了孟信一跳,一看是老马的手机,一看来电号码显示是境外——这会是谁给自己的? 孟信一接通,易坚的声音亲人如此的招呼道:“信哥!别来无恙吧!”
“你是易坚?”
孟信饶是知道他已经没事了,还是有些不确信的傻问看一句。 “我现在叫村木坚!这是我本来的名字!就像信哥你叫孟信,也是本来的名字一样!”
易坚的语气平静祥和,甚至有点慈悲的味道。 孟信见他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有事?”
易坚笑了笑,道:“我看到了一则新闻,报道里说你身陷桃色八卦,甚至还一尸两命啊!也许我可以爆一点料,让大家转移对你的关注度!”
孟信心里一动,嘴里却道:“你想要什么?”
易坚语气吃惊道:“信哥,你不要误会啊!就当还你一个人情好了!”
孟信冷声道:“你会这么好心?”
易坚淡淡道:“闵智贤和星动的股东叶荣辉有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叶荣辉的!你说要是这样的内幕报出来的话,星动的股价会不会出现有很大的波动?如果再配上一些以前星动丑闻,”你趁低扫进星动的股份,到时候易圭一定也会痛打落水狗!他一动,我就狙击百乐影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孟信是真的不明白。 易坚道:“柳抱泉和庞德肯定有一场世纪之战,如果算准了战机,像我们这样的小喽啰,那就只有浑水摸鱼才能捞到好处!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趁早不趁晚!”
孟信一呆,易坚的话像一根火柴一样照亮了拳头大的地方,让他有一种摸到了方向的感觉,只是他还不清楚易坚怎么就要和易家对着来呢? 难道如湾仔所言,易坚怀疑易泽宗的死是易圭所为? 那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这会不会是一个坑? 易坚见孟信迟迟不说话,好像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似的,接着道:“我们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管是成长环境,还是家族恩怨!而直到我亲生的爹告诉我自己真实的身份,我才明白自己居然不是中国人!我的不但要报旧怨,还有新仇!”
“至于旧怨,在历史的尘埃迷雾中,谁又说得清楚谁是谁非呢?但是——” 易坚顿了顿之后接着道:“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手下湾仔,对了,他的真名叫叶辰。你可以带一句给他,我村木坚一定回来找他的决斗的,五年之内,我会亲自来找他!不管输赢,不乱生死,这场决斗之后,恩怨一笔勾销。”
孟信一怔,暗想你找湾仔决斗,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好奇他五年能强大到什么地步? 还有,他现在人已经脱离了这样的是非圈,为什么还要挤进来呢? 孟信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可信,于是道:“这些和我都扯不上关系!”
易坚笑了笑,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做很多的事情,也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彻底的离开这恩怨的漩涡!这世界上有太多的谣言和假消息,只有亲情和对手是真实的!直说了吧,事情我来做,好处也全归你,但是恶名你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