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知道。温婉并不意外，她心里非常清楚，欧尚睿会去找她，所以她从来没有把秘密藏在心里。“你和楚沐分开五年，现在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结婚不好吗？”

温婉摸了摸顾小染的头发，眼里含着欣慰的眼泪，“失而复得就要好好珍惜，母亲还想看着你结婚生子，况且楚沐是真心爱你，值得托付终身。”

“我现在不爱楚沐了。”

顾小染凝重的说道，正视自己的感情，她爱了楚沐这么多年，已经累了。一段长途跋涉的恋爱让她消耗了所有的热情，曾经她幻想过会嫁给楚沐，会天长地久，几乎把所有的过程都幻想过一遍。但现实就是现实，她回归到现实才知道所有的美好都会被不受约束的力量打破。她和楚沐最开始的刻苦铭心，就像是一张薄膜，经不起大风大浪，一碰就碎，这一碎就找不到从前了。“你和欧尚睿见过面，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事。”

顾小染盯着温婉，目光里带着一丝疑惑，“我从前一直排斥我和他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想过有一天该怎么和你说，但现在我必须鼓起勇气告诉你，我喜欢他。”

对，她爱着欧尚睿，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楚沐的感情越来越淡，对欧尚睿的感情越来越深，只知道她正视这份感情之时，已经越陷越深了。明知道她会受到伤害，和他之间有着千山万水的差距，她还是喜欢上了他。如果不是欧尚睿逼迫着她面对，她可能一辈子都埋藏在心里。温婉笑容僵硬住了，不太赞同她和欧尚睿在一起，“你们之间有差距，欧尚睿这种人不是你能够掌控的，小染，母亲希望你不会在受到伤害。”

顾小染低垂着脑袋，其实她自己没什么自信，她不知道什么叫配得上，如果欧尚睿不纠缠她，不爱她，她也不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只是现在的情况恰好相反。“我不知道。”

顾小染淡淡的说道。温婉拍了拍顾小染的肩膀，没有生气，也没有过于强求，“我们不说这些，不嫁楚沐就不嫁，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妈妈不会逼你。”

顾小染扬起微笑，依偎在她怀里，“嗯，谢谢妈妈。”

黄昏，太阳朝着西边落下，天空中出现橙红的晚霞。顾小染正准备回卧室，突然接到楚沐的电话。“小染，你下来一趟。”

电话里楚沐温和的声音传来，顾小染赶紧开门出去，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楚沐站在不远处。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落下一圈阴影。“阿楚。”

顾小染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楚沐转过头，脸色微许的苍白，冷峻的面庞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看到顾小染后走过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正因为晚所以来找你，这个时间学校刚好放学。”

楚沐正想给她一个惊喜，见她下来脸上还有着期待。顾小染不知他所谓何事，他的大掌伸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吧，我们出去走走，，学校附近又多了几家店，好像还不错。”

楚沐牵着她往前走，温和的嗓音透露着神秘。“我刚吃完饭。”

如果他早点说，她就不在家吃饭了。“我刚从公司出来，还没吃，你难道不陪我吗？”

楚沐眼底有着一抹落寞，让人无法拒绝。“好，我们再去一次，这次一定要吃回来。”

顾小染主动拉着他的手。对于楚沐她永远无法拒绝，他就像是她最美好的一段记忆，无法割舍，也无法破坏，就让美好变为永恒。顾小染面带微笑，沿着小道走出去。西边的落日余晖印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浮起一层毛茸茸的光晕。“徐记的蛋糕是全市最好吃的一家，以前你经常带我去吃，后来你说你也会做蛋糕，我吃过最多的就是你做的。”

顾小染跟在他身边，淡淡的说道。回忆起那些曾经，她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些最青涩的样子。“嗯，你就是个贪吃鬼。”

楚沐面带宠溺的微笑，点了一下顾小染的鼻子。那时候她不知人间疾苦，自认为有人宠着什么都不愁，她挑食，高傲，犹如娇气的公主。时光是奇妙的，能够磨光所有的棱角，那些自认为无法改变的事情都成了一段成长的经历。顾小染和楚沐来到学校附近，刚下车就能闻到烧烤油烟味，这里是一条热闹的街，挂着红灯笼的招牌上一串醒目的字体，来往的都是年轻人。“我们进去吧。”

楚沐牵着她往学校里面走去。“你不是说想去吃吗？”

顾小染见他不去小吃街，反而朝着学校走进去。“有更重要的事，可能过了今晚就没勇气了。”

楚沐深邃的眼睛看着顾小染，冷峻的脸庞带着笑意。顾小染有些疑惑，搞得这么神秘。楚沐固执的带着她朝学校走去，学校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顾小染觉得此刻过于安静，挑起话题。“我能做的都是你教我的，算不算我的启蒙老师。”

顾小染调笑的说道。“你说算就算，但你现在是我的女主角。”

楚沐迎合她的意思，又加了一句。顾小染笑了笑，松开他的手走在前面，小道旁沿路一排青葱的松树，空气中都散发着青草的味道。“我做你的女主角不是一时了，当初你设计的玩偶就不是为了我吗？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顾小染走在他前面突然一句话，让楚沐愣了愣。她说得很对，她一直都是他的女主角。“阿楚，分开不是你的错，可能你一直想要弥补什么，但事实是我没有勇气，一直都不敢承认。”

顾小染打开心结，和他倾吐她的心声。当初没有解释，分手之后一直选择沉默，是她的问题，她没有想象中那样坚强，没有办法接受一段残缺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