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惜篱每每呼吸一下,胸口就像是裂开一般疼痛一次,她捂着嘴,努力地咽着口中的血,可还是控制不住又吐了出来。满手、满身的都是血,血流到了地上,染红了地面。吉村麻衣和其他的武士看着都惊愕了,他们从来没有看过日下菊江竟然如此对待一个人,更何况,这是日下菊江曾经疼惜的人?不,准确来说是日下菊江从来都是对敌人一招毙命,但对于面前这个女人,却在慢慢地折磨她。“我会让你感受我所受的痛苦。你这个女人,永远不知道我心口的痛!和香子是我的生命,你带走了她,那就付出代价!”
日下菊江盯着步惜篱,一步步踩着冰地上前。步惜篱抬手,再次抹掉嘴角的血,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日下菊江,我不再欠你了。”
日下菊江听着皱眉,欠他?是指刚刚她烧掉和香子的尸体的事情吗?“不,你欠的是和香子!而不是我!”
他龇了龇牙,看向那玻璃冰棺,火焰已经慢慢地熄灭了,也意味着里面的尸体已经烧没了。步惜篱见此,忙想着要起来逃走,但没想到,她想站起来都艰难万分,全身每一个关节和骨头都像是被人打碎了……可恶!就这样结束了吗?“在这里陪着她,永远赎罪吧!”
日下菊江一转头,再次看向步惜篱,敏捷地一个箭步,大手直接拉上步惜篱已经被他打断的左手,“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步惜篱一个扭身,右手的小刀划向他的手,想着迫使让他放开她的左手,谁知道日下菊江的大手更加快,他一手握住步惜篱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按!她顿时感觉到右手一疼,整个手顿时无力,而日下菊江趁机将步惜篱的小刀都给抖落在地。步惜篱想着弯腰去捡,谁知道却已经被他拦腰一抓,被他带着往玻璃冰棺那边去。“放开我!日下菊江!”
步惜篱被他拖着前行,整个身体已经伤痕累累,左肩膀已经很伤很痛,肋骨又估计被他打断几根,整个胸腔都是火辣辣的疼,这个男人,真的是要她死啊!可是日下菊江却充耳不闻,他看到了那冰棺里已经被烧得模糊的尸体,整个人惊愕,拖着步惜篱的动作也瞬间停了。但,下一秒,他的眸色倏地一变,一把抓着步惜篱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你干什么!日下菊江!你想干什么!”
步惜篱惊慌失色,顾不得自己身上怎么疼了,日下菊江现在满脸地黑沉,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他对于步惜篱的呼喊视而不见,非常蛮横地抱着步惜篱,然后慢慢地举高。“不!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步惜篱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之后,整张脸更加煞白!他……他想将她放在这冰棺里,和日下和香子死在一起!“日下菊江!你不可以这样做!”
步惜篱大声喊道,手用力地捶向日下菊江的胸口,但是,日下菊江已经将她放在棺木边缘,他不管她大喊大叫,腾出一手将棺木口完全推开。“不!”
步惜篱尖叫起来。“封口胶。”
没想到,日下菊江冰冷的说道,他的面上还是那么的黑沉,就像是在执行死刑的刽子手一般。站在一边的吉村麻衣一惊,但,他不敢违抗日下菊江的命令,赶紧地送上了封口胶。步惜篱反抗更多,龇着牙齿使劲地要去咬日下菊江的脖子,“放开!放开我!”
日下菊江眸色冰冷,一手捏住步惜篱的下颌,瞬间,步惜篱感觉下颌的颌骨几乎被他捏碎!他非常利索地将封口胶给步惜篱封上了,而且还用封口胶直接反绑了她的手和脚。“唔!”
这是真的要她陪葬死在这里啊?步惜篱眼眸瞪直,眼睛红红的,由于惊恐,眼泪都崩了出来。“呜呜!”
步惜篱使劲地瞪着日下菊江,希望他能够保留着最后一刻清醒……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疯狂程度,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疯狂!但是,日下菊江已经将她放进冰棺里了,由于冰棺比较大,除了原本的那和香子的尸体之外,还有一个位置空着,这会儿日下菊江正将步惜篱放在那位置上。步惜篱面上惨白如纸,整个人都发抖,是冷得发抖,还是害怕得发抖,她分不清楚。她现在知道的是,自己这次真的可能就要死了。是快要失去生命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自己生命的珍贵吗?还有珍惜的机会吗?“唔!”
步惜篱使劲地动,她想着从冰棺里站起来,谁知道突然外面伸进一只手盖住了她的头。“唔!”
步惜篱努力抬头,却对上的是日下菊江那阴鸷的眼。他用力一按!步惜篱瞬间脚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冰棺里。紧接着,那棺盖正在慢慢地合上!“呜呜!”
步惜篱泪流满面,使劲地想着要起身,没想到脚根本就没法子站起来,而且两手反绑在自己的腰上位置,解不开那封口胶……没希望了。“嘭”的一声,棺盖合上了。步惜篱瞬间只感觉人生绝望了。透过玻璃冰棺,她看到日下菊江站在那冰棺前,他正对着冰棺弯腰行礼。步惜篱使劲地想着去碰那冰棺,但,却没有任何结果。日下菊江鞠躬完毕,然后站直了身,“和香子,你就在这里。我晚些时候再带你回石川云。步惜篱是你的好朋友,有她在你身边,你应该会很开心吧!”
这时候,门外有人匆匆走了进来。日下菊江和吉村麻衣等人看向外面,正是田中立夫。田中立夫的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瓶子,他跑来之后,将瓶子立即呈上给日下菊江,“将军阁下,您珍藏的蜂蜜。”
吉村麻衣和其他武士看着田中立夫,有些惊愕,他离开这么久,就是将日下菊江特别喜欢的蜂蜜带到这里来?田中立夫也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他看向周围,当看到那被反绑着手脚、封住口、并且被盖在冰棺里的步惜篱的时候,他有些明白……而且,他还很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