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的图希文吃完午饭,直接脱了鞋袜往床上一趟便入了梦乡,呼呼大睡了起来,完全不知一场小小的闹剧将要发生。话说王有财在自家婆娘的拉扯下不情不愿的向屠山家走去,而村长夫人梅亚男一副气势汹汹,满脸的横像。之前摘桃子的小孩有三个,图希文,二虎和十斤。那为什么梅亚男其他家不去,自然而然的就去图希文家,无他,因为图希文平时就是村里最调皮,最无法无天的小孩,撵狗追鸡的首要代表,目标不在你身上在谁身上。这样的性子有好有坏吧,好处是朋友多,只要随便在村里溜溜便有一大堆小孩围了过去一起玩耍。坏处就是,一旦小孩子们犯错了,图希文便是第一个被拎出来责罚的。这样的情况的确也是让屠山夫妇伤透了脑筋。而图希文每每事后,都美其名曰,大哥的烦恼。“娘,娘,你慢点!我赶不上!”听到这,梅亚男才扭头并蹲了下去,满脸心疼的用自己的袖口把儿子脸上滚落的大珠小珠的汗水擦了干净,并“吧”的一口,亲了一下儿子吹弹可破,白嫩嫩的小脸。“好好好,娘走慢点。”
“看这小脸热的!”
在王富贵的这个小胖子的眼里,他娘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天天给他吃最好的糖葫芦,还有桂花糕,酥饼啥的,每天都不一样。他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了。“娘最好了。”
“王有财,你他娘的眼瞎啦!没看见咱宝贝儿热的。就不知道抱着他么!”
帮儿子擦完汗的村长婆娘脸色一变就冲他男人怒骂道。“这,这,这……”王有财委屈得都哭了,从家里走到这一路上,不管做啥,在他婆娘眼里,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由的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打光棍的自由生活。可现在的情况也不容易他多做瞎想,又瞧了瞧儿子那圆滚滚的体型,不由得犯了难。“我抱不动啊!”
“抱不动你不知道背啊,你有脑子吗?啊?”
虽然被婆娘一顿臭骂,你还别说,王有财还真没脾气。以往日子里,有时实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反抗过,但是挨了一顿爱的铁拳便老实了,如此往复,乐此不疲。早已习惯了的王有财也不接话,就朝着儿子拍拍手,蹲了下来。“儿子,来,爹背你。”
见此小王富贵一蹦一跳的跑到他爹身后,忽的一下蹦到了背上。接着王有财那像麻杆一样瘦弱的小身板重重的往下一沉,然后用力顿住。天见可怜,王村长脸上憋得通红,连他平时精明的一跳一跳的八字胡此刻也耷拉了下来。“喝!”
王有财拼尽全力一挺便背起了儿子,简洁而短促得向婆娘说道。“走!”
然后便闷声向前走去。他的婆娘也紧跟其后。不一会儿,王有财一家便到了屠山家。而此刻的王有财正瘫坐在屠山家门口的一个木桩子劈砍成的一个凳子上,大口的喘着气。而王富贵则用他的小胖手给他爹拍了拍,顺顺气。梅亚男这会儿可并没工夫再管自己的宝贝儿子了。酝酿了一下情绪,打开嗓子眼喊道。“杀猪的,你出来!“看看你儿子把我家宝贝打的。”
正在收拾碗筷的希文妈李氏以及坐在桌边悠闲喝着大碗茶的屠山一听这声,便无奈的对视一下,双双叹了口气。又来事儿了。这是多年的默契了。屠山坐在那没动,倒是李氏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小步的走到门口。见到王有财一家在自家门口。小胖子富贵蹲在地上逗着蚂蚁,而王有财的婆娘梅氏则站的笔直,面露不忿,就知道肯定和王富贵有关。“哎呦,这不是王家大嫂吗,稀客稀客。”
“有什么事请屋里坐!”
“小富贵儿,来来来!姨给你糖果吃。”
作为多年积累的经验,希文他娘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小孩子的事儿本来也算不上大事儿。满脸笑意道。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梅亚男看到人家诚意满满,态度可亲的样子,一下还不适应了起来。在她想像中,这时屠山一家子应该一拥而出,张嘴就骂,然后她便使出吃奶的力气和他们对骂。毕竟这白石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村百来户人,村头到村尾,哪家的婆娘能骂过她?今天这套路不对啊。本着张口莫骂赔礼者,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这位王家大嫂只好领着家里两口到了屋内。这时屠山才起了身,请了王有财一家坐下,上了茶水。王有财也客气回礼寒蝉着。“王家大嫂,到底咋回事啊?我家希文又闯了什么祸了?”
希文他娘适时问道。这时村长婆娘才想起自个儿是来干嘛的,不满道:“不是我耍泼,你家那不听管教的娃偷了我家的桃子,还把我宝贝打成这样。”
村长婆娘一是看对方态度还好,而是想着自家男人想起说的话,也不把语气说的太狠。随后便抓着小王富贵的手给希文他娘看。李氏一看,小王富贵的手的确擦破了,也不好说什么。先问问儿子啥情况吧。“嗯,是擦破了皮。”
“那我喊我家希文出来问问。”
“图希文!你给老子出来!”
这声是屠山喊的,虽然平时屠山和儿子嘻嘻哈哈的,但一遇到原则问题就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