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埃德维德圣和麦吉克圣……也就是你身边这位，也是越过了基地的警戒直接进入基地的。”

贝加庞克看着麦吉克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果实能力比较特别吧？”

“嗯，我的果实可以操控空间。”

麦吉克圣点了点头：“有必要的话，我是可以进行空间传送的。”

“我记住了您这里的空间坐标，所以可以传送到这里。”

“定位传送？这个能力相当方便啊。”

贝加庞克挑了挑眉，“用来航海可比指针什么的靠谱多了。”

“您过奖了。”

麦吉克圣点了点头。　　贝加庞克身后探出几个机械臂，伸到麦吉克圣轮椅背后，推动他前进。　　玛丽紧接着跟上。　　三人走到办公桌前，贝加庞克调整了一堆参数，随后从抽屉中抽出了一张巨大的卷轴。　　“我不怎么关心地质上的事情，所以没准备什么电子地图什么的……这是我以前的助手给我带来的海图，话说他应该是被你就走了吧？”

贝加庞克一片铺开海图一边问道。　　麦吉克圣点了点头。　　“我和埃德维德圣来基地救人的时候，把维纳斯和那位马卡洛夫先生救走了。”

“这样啊……对于埃德维德圣的死，我很抱歉。”

贝加庞克沉声说道。　　麦吉克圣摇了摇头，看向身侧的玛丽。　　“我无所谓，这是埃德维德自己的选择。如果您真的要道歉，应该对我身边的这位道歉。”

“……”　　玛丽瞥了麦吉克圣一眼。　　贝加庞克扭头看向玛丽：“这位是玛丽·维尼修斯……嗯，我知道的。”

“你是埃德维德圣的妹妹，十年……不，十一年前逃出玛丽乔亚的天龙人。”

“你知道这件事情啊。”

玛丽眯了眯眼睛，“是……因为维纳斯？”

“没错。”

贝加庞克点了点头：“我不知道维纳斯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用你的细胞去培养人造人，随后按你的身体结构反推制造灵魂，结果却意外地出现了别人的记忆了。”

“本来我还以为，我成功的制造出了完美独立的灵魂，但最终她还是与本体有所联系。知道真相后还挺遗憾的。”

“……”玛丽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那真的是【玛丽】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真的玛丽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你说的是她和你是同一个人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不用担心。”

贝加庞克将海图递给了麦吉克圣，上面标红了一点。　　“这个位置，就是我的基地的位置。”

“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坐标系，请你把你所使用的坐标系定位的几个特殊点，还有基地所在的坐标标给我。”

“啊……这有点麻烦啊。”

麦吉克圣挠了挠头，从贝加庞克手中接过红笔：“我争取标准一点。”

“有劳。”

贝加庞克微微颔首，随后继续看向玛丽：“她依旧是全新的灵魂，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获得了你的一部分记忆……也许还有一部分人格。”

“你可以理解为，她是你的一个镜像，但她并不是你，也不是什么旧灵魂——你懂我的意思吗？”

贝加庞克语气中的暗示让玛丽瞳孔一缩。　　“维纳斯……把一年前的事情也说了吗？”

“她并没有主动说。”

贝加庞克摇了摇头：“但很明显，维纳斯的记忆来自于你，但你们两个人的性格简直是天差地别。因此，由于你是在一年多前崭露头角，我就询问了维纳斯大概一年前的事情。”

“所以……我大概能猜到点什么。”

“所以我才说，你不用担心。不管怎么样，维纳斯不是【本体】。”

看着贝加庞克深邃的眼神，玛丽沉默了片刻。　　还在标坐标的麦吉克圣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嘶，怎么忽然冷下来了。”

半晌后，玛丽才笑了笑，原本压抑的气氛也消失了。　　她叹了口气，摆手说道：　　“贝加庞克先生，不用那么戒备的。”

“你对机械很敏感。”

贝加庞克抿了抿嘴，身后有点动作的机械装置重新归于寂静。　　刚才玛丽要是暴起出手的话，贝加庞克也能逃得掉——虽然他不需要逃，这并非他的本体。　　玛丽呵呵一笑：“这大概是因为我的体质有点特别吧。”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贝加庞克先生。”

“如果是一年前，我也许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封口。”

“但现在我不会这么做了。”

“嗯？等等等等……”　　原本还在认认真真地标点的麦吉克圣一个激灵直起身来，神色诡异地看着玛丽：“我就刚才没注意你们两个谈话，这么突然说什么封口？”

“这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

玛丽摇头说道。　　麦吉克圣看向贝加庞克，贝加庞克对他挥了挥手。　　“接着标点。”

“……呃，感觉我被小看了……”　　麦吉克圣有点郁闷地继续标点。　　贝加庞克看向玛丽：“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现在的我就是我。”

玛丽轻哼一声：“一年多的时间，我做到的事情太多。现在世人认识的是‘玛丽·维尼修斯’，而不是‘李文斯顿·维尼修斯宫’。”

“就算我不是‘李文斯顿·维尼修斯宫’又怎么样？我是玛丽·维尼修斯，是血手，是……呵呵，现在我是什么人、我从哪里来，真的还有那么重要吗？”

玛丽颇为傲然地说道：“对我来说，现在的我站在这里，和你对话——这就是我。”

“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原来如此，这个解释有点形而上学的意思。”

贝加庞克冰冷的脸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为我讲讲，关于一年前的那件事情……”　　“你所知道的事情。这也许会对我的研究有不小的帮助。”

“我无所谓，你要是真的愿意听，我也愿意告诉你。反正我信你这个人不会把事情到处乱讲。”

看过原著的玛丽对于贝加庞克的性格多少有点了解。或者说任何能在海贼王世界站在一个领域顶端的人，玛丽对于他们的性格都很放心。　　“不过相对的，我想要知道，米霍克和贝加庞克你是什么关系。”

玛丽当然也不会白告诉贝加庞克自己的秘密，将自己的信息和对方的信息交换，以此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个信息对自己也许没什么实质用处，但玛丽确实很想知道为什么贝加庞克会冒着得罪伊姆的风险，也要满足米霍克的这个请求。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不好，或者说很差。”

贝加庞克立刻矢口否定。　　没等玛丽问出下一句话，麦吉克圣便打断了她。　　“好，全部标好了。”

麦吉克圣说着，将海图递给了贝加庞克。　　“喏，这几个点够不够？不够我接着标几个。”

“嗯……够了。”

贝加庞克看着手中的海图，沉思片刻，在办公桌上调出电子屏幕，开始一番让玛丽和麦吉克圣都有些眼花缭乱的计算。　　大概十几分钟后，贝加庞克递给了麦吉克圣一张纸条。　　“这个坐标，你到时候传送过去。”

“我会在这里等你。”

“这是你的基地所在吗？”

麦吉克圣看着纸条上的一串数字好奇地问道。　　“我怎么可能把我的基地位置告诉你。”

贝加庞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会把你们需要的资料带到这里和你们见面。”

说罢，他看向玛丽。　　“那就这样，玛丽女士。等你们到了这个地点，我再亲自告诉你我和米霍克的关系吧。”

“至于你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说起来长吗？”

“挺长的。”

玛丽点头道。　　“那你择日再来找我就行，这是我的电话虫号码。”

贝加庞克写下了又一串数字递给玛丽：“既然说起来比较麻烦，我估计你现在也没那么多时间。”

“等你觉得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联系我就行。”

“……你还真是放心啊。”

玛丽挑着眉接过纸条，将上面的数字记住。　　“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这很正常。”

贝加庞克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随后，他便用机械臂将两人推出自己的办公室。　　“好了，坐标给你们了，赶快传送过去吧。”

“别打扰我的研究了，我就不应付你们了，这不是我的职责。”

说罢，他按下按钮，大门立刻合上。　　玛丽和麦吉克圣直接被关在了门外的长廊上。　　两人都无语了一会，对视道：“和复制人说话，感觉还真是特别啊……”　　麦吉克圣耸了耸肩膀，抓住了玛丽的手。　　“好了，既然贝加庞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这个坐标离我们有点距离，准备好……”　　白光闪烁，走廊中空无一人。　　……　　此时的玛丽乔亚相当狼狈。　　之前蕾妮斯梅带着白星发动的大海啸来得太过突兀，直到轰隆隆的巨响声直抵海岸的时候，剩下的四个五老星才发觉这件事情。　　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也不擅长防守，只来得及将天龙人撤走。　　巨浪滔天，玛丽乔亚几乎毁于一旦，无数没有被放出地牢的奴隶直接被淹死在水里。　　到现在这场海浪已经过去了数天，CP还在清理废墟，没来得及重建。天龙人已经在外头骂开了。　　盘古城在这场巨浪中，由于守卫力量最为强悍，因此安然无恙。剩下的四个五老星看着远处尽显丑态的普通天龙人，早已习惯的他们也忍不住叹息。　　“天龙人的素质一年不如一年了，这一代最优秀的那个埃德维德圣居然还背叛了，真是可惜。”

温斯顿圣长吁短叹道。　　站在窗边的莫罕达斯圣冷眼俯瞰着玛丽乔亚，身后的几个同僚根本没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叛徒。　　“盘古城里有点闷，我到外面转转。”

他低声说道，走出议事大厅。　　剩下的三个五老星看着莫罕达斯圣的背影，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家伙，自从自己的徒弟死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别做什么傻事啊，否则也许还要牵连到我们。”

亚伯拉罕圣，也就是金发五老星有些担忧地说道。　　杰伊戈路西亚·萨坦圣（本书之前称其为温斯顿圣，最近章节原作已出现真名）不愿意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话说现在有米哈伊尔圣的消息了吗？”

“突然失联了这么多天，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天晓得。”

版退圣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捋了捋自己的长须。　　“以他的实力，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他的不多。”

“也是……”　　……　　外头玛丽乔亚的废墟上，CP费力地搬运着碎石与尸体。　　一个披着斗篷、带着面具的女子沉默着将双手卡进一块庞大的短墙下面，猛地用力。　　断墙缓缓抬升，下一刻，一股恶臭袭来。　　一个被砸成了饼、在几天内就已经腐烂发棕的尸体出现在墙下面。　　“唔……”　　女子见到如此具有视觉冲击感的一幕，哪怕是身为CP，也有些扛不住。　　就在墙壁即将塌下的时候，莫罕达斯圣伸手帮忙撑住了墙壁。　　他面不改色地看了看尸体，随后看向女子。　　“你没事吧？”

“莫罕达斯圣大人……”　　女子看着莫罕达斯圣微微一惊，伸手撑住了墙壁。　　然后用和蚊子一样相当细微的声音说道：　　“我没事，让您见笑了。”

“没事就好。”

莫罕达斯圣也没松手，而是猛地将手指头扣进墙体。　　随后手臂发力，将其直接甩向高空。　　断墙划过一道抛物线，砸在了远处堆积墙体的垃圾场中。　　“尸体清理起来比废墟麻烦。”

他摇头看着烂成一团的尸体，漫不经心地问道：“看起来你的力量很弱，而且心理素质也有待加强。”

“你这个标志，是CP0吧？你这个素质照理来说应该是进不了CP0的。”

“你叫什么名字？”

被莫罕达斯圣质疑了自己能力的女子根本没敢反驳，而是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我叫赛莲丝·艾希……”　　“赛莲丝·艾希……”　　莫罕达斯圣摇了摇头，“你不太适合CP0，要不去CP3发展吧，他们那里刚好缺人。”

“那，那个，我并不是弱……”　　艾希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等莫罕达斯圣开口，艾希便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