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别在别人吃东西前说这么恶心的话么?”
安亦琛皱眉看着她,拿起了勺子,轻轻抿了一口,还不错,熬得很烂,并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半生不熟。“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慢点喝,喝完之后再吃一次药,你就可以安稳地睡个好觉了,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事情来打扰你。”
林跃跃笑道。被照顾的感觉很好,安亦琛没有说话,默默地感受着这份温暖。之前孙弥雅对自己也很好,可是那种好,像是一种束缚和枷锁,让他很不自然,甚至是透不过气来。就比如,孙弥雅经常会给他买一些他不喜欢的东西,逼着他用,否则就跟他生气,去跟她老妈告状,然后孙夫人又来拐弯抹角的说一些难听话。像安亦琛这样高冷霸气的男人,是不可能愿意做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小绵羊的,这也是他无论如何也爱不起孙弥雅的一个原因。喝完小米粥,再吃下林跃跃准备好的药,安亦琛感觉体力也恢复了一些,确实比之前好太多了,于是便说道:“行了,我没事了,你回去睡觉吧,都这么晚了。”
“你坐好,我给按摩一下,驱驱寒。”
林跃跃不由分说地将安亦琛的肩膀扳了过来,两只粉嫩的小爪子往肩膀上一捏,隔着睡衣,她之间的温度还是让安亦琛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你干嘛呢,我又不是要害你,你一惊一乍的干嘛?”
林跃跃忍不住笑道,刚才那一下,安亦琛像是被触电了一样,搞得自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嗯,他是紧张呢,还是害羞呢?安亦琛想要将肩膀移开,但是被两只小手紧紧地按着,他根本就转动不过身子。“行了,去休息吧,不用按摩了。”
“不行,腹泻是因为身体里的寒气太重了,所以需要将身体里的寒气驱赶出来才好,前方高能预警,会很酸痛的,你准备好了吗?”
林跃跃忽然提高了嗓门,让安亦琛有些不知所措。只愣了几秒,紧接着一阵很钻心的酸痛袭来,因为来得太突然了,安亦琛根本就没做准备,于是便华丽丽地惨叫了一声,“啊——”身子也弹了出去。安亦琛双手捂着肩膀,身子佝偻着,帅气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像是一只变形的肉包子一样,很是搞笑。林跃跃愣愣地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幽幽地说道:“我让你做好准备了,你怎么不听话呢?”
安亦琛缓缓地将身子直起来,扭头皱眉瞪着林跃跃,“你的手也太狠了吧,是不是练过九阴白骨爪?”
“不是,酸痛就说明你身体里寒气重啊,这个穴位就是掌管你身体里的寒气的,就好像是一个毒瘤一样,你身体没问题的时候,捏它,不会痛,有问题的时候,将是一触即发。”
林跃跃认真地解释道,重新将安亦琛的肩膀扳了过来。“还是算了吧,这挺难受的,我受不了。”
安亦琛缩着脖子,表现出了一种小女生一般的娇弱。林跃跃捂嘴笑了起来,随即还不客气地甩给了他一个鄙视的中指,“切,你怎么也有怕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很霸气吗?”
安亦琛冷笑道:“怕,这个字眼你研究过吗?”
“你不敢让我给你按摩,这就是怕啊!”
林跃跃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道。“呵呵,你好肤浅,如果因为身体的原因而讨厌一种感觉,也算是怕的话,那你真的是刷新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了。”
安亦琛不客气地还击道。林跃跃叹了口气,“别说那么多了,我轻一点好吧,慢慢的会很舒服的,否则你体内的寒气驱散不了的话,你没办法好好睡觉。”
听着林跃跃洗脑式的说辞,安亦琛干脆放弃了抵抗,舒舒服服地往沙发上一靠,咬着牙,任由她按摩起来。林跃跃的手指很有章法,并非是在乱按乱捏,尽管一开始确实酸痛难忍,但是到了后来,很快就被一种舒服的感觉所取代了,别说,身体里似乎还真的暖了一些,之前的那种阴郁的感觉没有了。这一按就过去了半个小时,安亦琛好几次要求停止,都被林跃跃拒绝了,坚持说寒气还没有被完全驱散,还不能停下来。林跃跃的手指酸痛不已,额头上还冒了汗,但是一想到安亦琛苍白的脸色,不停往厕所跑的画面,她就不忍心停下来。“好了,再按下去,我的肩膀要被你捏碎了。”
安亦琛按住了林跃跃的手,转身看着她那张不满汗珠的脸,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去睡了,明天还得去公司处理一堆事情。”
“明天还是别去了吧,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好好在家调养一下。”
林跃跃皱眉说道。“不行,事情很多,我必须去,在我能站得起来的情况下,我没理由不去。”
安亦琛说着,便起身出了客厅。林跃跃揉了揉早就撑不住的眼皮,也回到了卧室。一个小时后,安亦琛被口渴折腾醒了,他便起床去客厅倒水,没想到刚喝了一口,灯忽然就熄灭了。糟糕,停电了!手机也没带,患有夜盲症的他,只能很无奈地摸索着墙壁,很艰难地朝卧室走去。在碰了无数次障碍之后,安亦琛终于摸到了自己的床,本来就困倦不堪的他,掀开被子便躺了进去,头一挨枕就进入了梦想。折腾了一夜,林跃跃睡得跟猪似的,还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自己已经熬过了这三个月的炼狱生涯,安亦琛那张帅脸对着她笑成了一朵花,“林跃跃,你可以回去了,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林跃跃大声地欢呼雀跃着,手舞足蹈起来,殊不知这一脚却着着实实地踢到了一个有体温的物体。“你神经病!”
“你……”俩人几乎同时叫起来,晨间的阳光照在卧室里,两张因为极度惊讶而扭曲变形的脸,正傻愣愣地看着对方。“你怎么跑来我卧室了?”
林跃跃双手捂着胸,似乎是怕安亦琛非礼她一样。安亦琛从床上站起来,皱眉问道:“我跑到你的卧室?我进来的时候你难道你没有反应吗,我有那什么症你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