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庸和罗凤香寒暄的时候,王青云根本就注意别的,他一脸笑意的来到了林若溪的旁边。“姑娘,怎么称呼?”
王青云啪的一下打开了折扇,一脸骚包的问道,林若溪一直看着自己师父和李庸说话,因为她自己被师父的样子震惊了,师父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清冷的女神样的人物,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看到师父这样的一面,竟然就跟个小女孩一样,师父啊师父,你还是清冷的师父吗?就在她觉得大开眼界,在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却没想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脸上还带着恶心的笑容,她并非是没有注意到王青云,而是没有一直没有在意,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跑来跟她说话,林若溪眉头微挑问道。“你谁啊?”
王青云听了脸上的笑容更盛,他就等着这一句呢!王青云傲然道。“我乃太原王家公子,王青云!”
太原王家?林若溪听了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太原王家她自然是知道的,是世家大族,但是这些钟鸣鼎食的世家大族,距离她们江湖太远。而且她对所谓的世家大族也没什么好感,不过鱼肉百姓而已,王青云等着这位江湖女侠的脸色发生变化,因为每当他报出太原王家的名号的时候,无论男女脸色总会发生剧烈的变化,或惊叹,或谄媚,或讨好,或敬畏,但是,他却没在这位江湖女侠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他反而看到了一丝,鄙夷的神色?啧,这性格真是让人喜欢啊!王青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愈发觉得这江湖女侠可爱,李庸、罗凤香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但是王玖儿却注意到了,她禁不住抚额,自己这哥哥真是太丢人了,好想把他扔进河里去啊!李庸总算体验到了什么叫狂热的粉丝,对于罗凤香那样热情的赞美,纵然李庸脸皮十分的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华亭侯,南下真的太危险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怎么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还请您动身北上吧!”
罗凤香恳切道,赵诚也诚恳的劝道。“是啊!华亭侯何必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等先护送华亭侯北上,然后华亭侯发布悬赏,待那徐先生被擒获,对华亭侯的悬赏自然就解除了,华亭侯也就安全了!”
李庸听了不由微微摇头,这些江湖人根本不知道,真正发布悬赏的并不是徐先生,而是某些世家大族和一些不怀好意的势力,所谓的徐先生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人而已,所以,必须要用雷霆手段,将江湖人杀到胆寒,必须将背后的世家大族和那些势力挖出来。“遇事就跑可不是我李庸的风格,其实在我南下之初,我就已经预感到南下不会平静,所以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李庸笑道,一直站在一边的林若溪忍不住道。“华亭侯,你的万全之策就是指望你带的几百兵呢?就他们扛着个铁棒,你觉得能打的过武艺高强的江湖好汉吗?”
怎么打不过?武艺高强又不是能飞天遁地能不惧刀枪,武艺高强也一样是肉体凡胎,一样躲不过火枪,而且他这个是步枪,比火枪厉害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在热武器之下,人人平等,管你是武艺高强还是羸弱不堪,结果都是一样的,武艺高的人真上了战场,并不见得一定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因为战场上并不是单打独斗,而是聚集成战阵,将每个人的力量凝聚在一起,而这些江湖人又怎么会懂?也就只有李庸这种学过兵法,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懂。“若溪!怎么跟华亭侯说话呢?”
罗凤香嗔道,其实她也认同徒弟说的话,但是却觉得她说的太不委婉了,这么说让华亭侯的颜面往哪儿搁?林若溪听了十分的无语,师父啊师父,您还是我那清冷傲王侯的师父吗?罗凤香委婉道。“华亭侯,我和师兄去苏州探查过了,估摸着鹰王和北河铁剑聚集起来的江湖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散在苏州观望的江湖人更多,华亭侯虽然带了几百精兵,但是人数还是少了。”
兵贵精而不在多,当然这话没法说,一般人还是觉得兵越多越好,越多越厉害,李庸微微笑道。“其实,我南下的时候,圣人给了我调兵的旨意,遇有不协之事,我可临机调兵!”
罗凤香听了不由微微一愣,怪不得李庸执意要南下,原来身上还有调兵的旨意,有调兵之权,虽然江湖人武艺高强,能以一敌十,但是也不可能对抗朝廷的大军,哪怕鹰王和北河铁剑聚集了近千的江湖人,也不可能对抗朝廷的大军,只需数千大军,就能杀的他们四散奔逃,不,只要大军一到,说不定鹰王和北河铁剑辛苦聚起来的人就树倒猢狲散了,王青云听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李庸有调兵之权,怪不得李庸自信满满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原来他可以调兵啊!根本就不只随行的几百兵,这特娘的别人还玩啥?什么徐先生!什么鹰王、北河铁剑!什么江湖人!都不过是来送死罢了,千八百的江湖人在朝廷大军面前还不就是待宰的羔羊?这一刻王青云十分的庆幸,庆幸自己没掺和进去,不止庆幸,还心中大寒,他觉得李庸这人的城府实在太深了,明明有调兵之权,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显露,林若溪直接瞪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李庸竟然有调兵之权,一声令下就能调来千军万马,那还害怕什么江湖人?旁边的赵诚也脸色大变,一脸震惊,他万万没想到李庸竟然还有调兵之权,而且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至少江湖人都不知道这一点,可以想象,若是大军围剿,那些江湖人的命运是什么,王玖儿彻底放心了,怪不得李庸说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林若溪一下子激动的小脸通红,大声道。“原来你还有调兵之权啊,那还怕什么?直接将那些江湖人杀个片甲不留!”
直接带着大军杀个片甲不留?李庸摇头失笑道。“那怎么能行?总不能见到江湖人就杀,万一杀错了怎么办?”
林若溪听了不由愣住了,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虽然聚集在苏州的江湖人大多都是另有企图,但是肯定也有无辜之人,直到此刻,林若溪才突然觉得李庸这人很不错,真像师父说的那样是个悲天悯人的英雄,不是她被人悬赏,刚才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该立即调集大军去围剿那些江湖人,而李庸身为局中人,却能克制的住,不由让她刮目相看,罗凤香不禁叹道。“华亭侯真是心善啊!”
旁边的王青云不由撇嘴,真是妇人之仁,林若溪听了不由问道。“那怎么办?空有调兵之权,却没法用,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引蛇出洞!设一个埋伏,将那些江湖人吸引来,然后一网打尽!”
李庸笑道,罗凤香听了不由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
赵诚拱手道。“华亭侯的引蛇出洞之计甚妙,不瞒华亭侯,我的两个徒弟就潜伏在苏州的那些江湖人当中,不但能传递一下消息,还能起到一些作用,我对华亭侯的大善之举十分钦佩,愿效犬马之劳!”
罗凤香听了也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师兄的两个弟子潜伏在苏州呢,或许能起到作用!”
李庸笑道。“那就多谢你们仗义相助了!”
王青云听了不由笑道。“不知道可有我相助的地方?”
李庸听了不由微微笑着看着王青云,意思不言而喻,你说呢?王青云很想留下来帮忙,因为旁边的江湖姑娘实在太可爱太诱人了,让他舍不得走,但是想想他留下来好像真帮不上什么忙,他又不是江湖人对江湖也不了解,他武艺也不强,只有些护卫,不过在成千的江湖人面前好像也就不值一提了,当然,他最大的长处还是有钱,但是太原王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人口也多,所以他其实还没有李庸有钱,王青云看了一样旁边的林若溪,泰然自若的笑道。“我南下也带了不少护卫,他们个个都武艺不凡,而且,以我的聪明才智,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
王玖儿听了都有些脸红,丢人,简直太丢人了,好想立刻挖个坑把这丢人的家伙埋了算了,李庸笑道。“你们不是要南下查账吗?不能耽误了正事,况且一旦发生了冲突,到时候刀枪无眼,你这个当兄长的就忍心让玖儿犯险?”
其实王玖儿知道,李庸对王青云还是有些戒备,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她留下来确实也帮不上忙,王玖儿笑道。“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我们就去苏州查账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以派人来找我,我必竭尽所能。”
李庸拱手道。“好,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本就还欠你一个大人情呢!”
王玖儿听了不由嘴角微翘。“你还记得就好,那我在苏州备下酒宴,等着为你庆功,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啊?这,这就走了?”
王青云有点懵。“姑娘,林姑娘,我在苏州等着为你们庆功啊!”
王青云一边走着还一边恋恋不舍的回头,林若溪听了不由撇嘴,还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果然是个花花公子,这家伙明明是世家的人,却想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该不会是卧底吧?见到王青云等人告辞离开了,赵诚抱拳道。“若是华亭侯信任我们,我们甘愿留下来为华亭侯效绵薄之力!”
罗凤香听了心里一阵紧张,他们毕竟是江湖人,虽然之前已经派若溪来示警,但是也不知道华亭侯会不会信任他们?李庸笑道。“你们能留下来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等这场风波过去之后,我一定会重谢你们!”
罗凤香听了激动的俏脸通红,连声道。“不,不用,这是我们该做的!”
“小牛,为三位义士安排一下房间!”
李庸笑着吩咐道。“三位,请!”
小牛一边说着,一边思索该将他们安排在哪里更稳妥更安全,罗凤香听了脸色更加红润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听说华亭侯在宿州的时候作了首诗,若溪就只记住了几句……”林若溪听了也不由脸红,她是自责,都怪她太笨了,没有记得后面的诗句,不然师父也就不用苦求了,林若溪连忙道。“那么长的诗,谁能记住啊?华亭侯,其实我师父最喜欢你诗了,时时吟诵,你的每一首诗我师傅都能倒背如流呢!”
李庸笑道。“我正好写了一副字,就是那首诗,若是罗女侠不嫌弃,就送与你吧!”
罗凤香听了一脸惊喜,激动道。“真的吗?这,这真是太好了!”
这绝对值得收藏一辈子,此行就算再苦再累再危险也值了,不,能见到李庸,她就觉得值了,很快,香雪捧着一副字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罗凤香双手接过了一副字,一脸幸福的余韵,李庸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赵诚的脸,发现他一直在盯着罗凤香在看。“三位壮士一路辛苦,就先去休息吧!你们的马匹可以暂时交给岸上的骑兵。”
李庸笑道,三人将马上的包袱取了下来,然后就跟着小牛去了安排的房间,林若溪将包袱放在了床上,一边归置东西,一边道。“师父,没想到他船上竟然还有女眷呢!南下这么危险,他竟然还带着丫鬟!”
罗凤香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展开了宣纸,一边欣赏着这优美的诗句,一边漫不经心道。“那可是华亭侯呢!带着丫鬟不很正常吗?”
“难道要他一个男人自己铺床叠被啊?要他自己端茶倒水啊?”
“你看看他的字,写的多美啊!若是端茶倒水烫着手可怎么办?再说了,华亭侯可是干大事的人,哪能干那些粗活?”
林若溪听了不由嘟嘴,隔壁的师伯不一样是男人,还不是自己铺床叠被?还不是自己端茶倒水?怎么也没见师父您心疼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