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和罗凤香原本十分开心,想给李庸一个惊喜,没想到李庸却觉得这是胡闹,她们俩心里都有些委屈,原本觉得她们假扮成李庸的亲兵,既可以在李庸旁边照顾,又能和李庸并肩作战,这是两全其美,李丽质上前一步,笑道。“郎君,这怎么能是胡闹呢?若溪和凤香武艺高强,并不比你的那些警卫武艺低多少呢!她们假扮成你的贴身警卫,除了郎君的警卫,谁还能察觉?”
李庸哭笑不得道。“什么能察觉?谁察觉不出来啊?我跟你说,这要真是出征了,过不几个月,那帮子人看个猪头都能分出公母来,更别说若溪和香姐是女人味十足的大美人,岂是这区区一身警卫衣裳能遮掩的?”
林若溪和罗凤香听了不由脸色一红,心中有些羞喜,毕竟被心上人夸赞,当然十分高兴,李丽质、翠墨等人听了都不禁扑哧一声笑了,什么见到个猪头都能分出公母来,这也太好玩了?李丽质咯咯笑道。“那郎君就更应该带上若溪和香凤了,免得郎君出征之后看到个猪头都要琢磨一下是公是母!”
李庸一脸黑线没好气道。“况且,若溪和香姐的武艺确实高强,但是这武艺却不适合沙场冲杀,上了战场一身武艺也发挥不出来。”
林若溪和罗凤香听了有些不服气,她们的武艺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不适合沙场冲杀?她们上了战场也一样能杀人,李庸接着道。“出征不得带女眷,这可是军中的规矩,怕是你父皇都不会带上宫女伺候,我怎能带上若溪和香姐?就算圣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人也会说闲话啊!”
武曌笑道。“公爷说的是,虽然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那也只是故事而已,而且那花木兰一定长的像个男人一样,可没有若溪和香姐这样美貌,若溪和香姐扮做贴身警卫,能瞒的过一时,却不可能一直瞒的过,到时候岂不让公爷为难?”
李庸连连点头道。“对,对,到时候程伯父他们还不得笑死?传到全军,传到长安,甚至传遍天下,到时候怕是天下人都会笑我,笑我离不得女人连出征都得带在身边。”
李丽质连忙道。“好,好,那就不带,不过,那你多带几个警卫,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丫鬟匆匆跑来禀报。“公爷,公爷,新罗公主求见!”
李庸听了笑道。“这位公主这是来道谢来了,今天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在宫门处遇到了她,她十分感激,在宫门处就嚷嚷着说感谢我让你父皇御驾亲征,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
李丽质听了不由莞尔,这话要是传到那些言官的耳朵里,李庸怕是又要躲到骊山行宫去,不过,要是去骊山行宫倒也挺好的,李丽质突然隐隐有些期待起来,李庸接着道。“还好,那位新罗使臣的正使是个明白人,没让新罗公主继续说下去,不然的话还真就传开了,我辩驳都没法辩驳了!”
李丽质抿嘴笑道。“这位新罗公主倒也是性情中人,也是心里对郎君太过感激了,对了,新罗公主和郎君的那个赌约可是输了,不知道她准备如何?”
李庸听了连忙摆手道。“什么赌约,不当事的,她毕竟是新罗公主,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李丽质笑道。“新罗公主怎么了?既然她输了,给公爷做一个月侍女也没什么。”
虽然同是公主,但是李丽质却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可不是新罗公主能比的。“对了,我还没见过这位公主呢!郎君,不如请她进来吧!我还真想见见这位新罗公主,新罗遭遇危难,她能甘冒艰险前来长安求助,倒也巾帼不让须眉!”
李丽质笑道,李庸听了笑道。“行啊!那就请她进来吧!”
金文志和金胜曼正在前厅等着呢,听到丫鬟来禀报说请新罗公主入内院,金胜曼和金文志不由微微一怔。“入内院?请我去内院干什么?”
金胜曼惊讶道,之前李庸见她可都是在迎客厅,这次怎么会请她入内院呢?突然,金胜曼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李庸不会是这就让她为奴为婢吧?这也太快了吧?不是,大唐这不是还没出兵吗?虽然将要出兵,但是只要没有出兵,那赌约就没有完成,金文志听了也不由傻眼了,公主要去内院,那他呢?他也跟着去内院吗?丫鬟福身笑道。“公主殿下,我们公主知道公主不畏艰难前来长安求助,是巾帼不让须眉,所以我们公主想见见公主殿下!”
金胜曼听了也不由精神一振,对于长乐公主她也是早有耳闻,这可是大唐皇帝和皇后最为宠爱的公主,也是大唐最为尊贵的嫡长公主,更有传言说是大唐乃至这世上最美丽的公主,对于这位李丽质,她也是好奇的很呢!“好哇,久闻长乐公主兰质蕙心,美若天仙,我也早想拜见了呢!请带路吧!”
金胜曼笑道,金胜曼随着丫鬟朝后院走去,金文志傻眼的问道。“那我呢?”
丫鬟回头来笑道。“你?我哪知道?难道你还想跟着去内院不成?”
金文志连忙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跟着丫鬟一路向后院走着,金胜曼也禁不住啧啧称叹,李庸这府里这风景可真够精美的,虽然不及皇宫华美,但是却更精美清新,前方的厅中莺莺燕燕,金胜曼一眼就望见了李庸,而李庸旁边立着一女子身形曼妙,婀娜多姿,却又气质尊贵,这一定就是李丽质,果然绝美啊,金胜曼不禁在心里感叹。“见过荣富郡公,见过长乐公主!”
金胜曼微微福身道。“公主不必多礼,久闻公主的贤名,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日终于得见。”
李丽质笑盈盈道,金胜曼听了笑道。“公主过奖了,我也久闻公主的美名,说公主是大唐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就在新罗公主感慨李丽质的美貌名不虚传的时候,李丽质也在感慨,这位新罗公主长的倒也姿色不俗,不过也是,世上哪有姿色平平的公主?毕竟公主肯定都有个姿色不凡的母亲,不然又怎么会有公主呢?金胜曼福身道。“托郡公的吉言,皇帝陛下已经准许我们随驾东征,今天特来感谢郡公,也希望出征途中能相互照料!”
李庸笑道。“是圣人准许你们随军出征,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谢我,你们是新罗使节,出征途中,圣人肯定下令厚待你们的。”
李庸说的倒也是实话,领兵出征他要带着神机营万把弟兄呢!虽然西山营那边不用他亲自指挥,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吧?哪还有什么心思照料他们新罗的使节,况且,皇帝为了朝天的颜面也会照顾新罗的使臣,只要新罗使臣一路上安分守己的做一个看客,皇帝怎么也会保护好新罗的使臣,这位新罗公主竟然也要随军出征?李丽质听了不由心中一动,笑问道。“原来新罗使节也要随军出征啊?那公主也随军出征吗?”
金胜曼点头道。“我虽是女流之辈,不过关心新罗的安危,所以也只能跟着出征,想来以大唐的精兵猛将一定能大败高句丽,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丽质笑道。“那倒是,父皇御驾亲征,一定能大败高句丽,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听说公主和我郎君有一个赌约?不知道可是真的?”
金胜曼听了不由俏脸微微一红,随即坦然的点头道。“是的,我和郡公有过一个赌约,若大唐出兵我便给郡公为奴为婢一个月,待大唐出兵,就是我输了,我自会愿赌服输!”
李庸连忙摆手道。“公主不必如此,当初之所以答应这个赌约,只是因为你不信我而已,不过是权宜之计,所以这个赌约公主不必当真,公主乃万金之躯,怎能给我为奴为婢,我愧不敢当!”
金胜曼笑道。“我是新罗公主更应该一言九鼎,更不应该食言,况且郡公对我们新罗有大功!”
李庸还待要说,李丽质已经笑道。“为奴为婢就不必了,即便有赌约在身,若被言官知道了也定会弹劾郎君,不过,既然公主要随军出征,又有这个赌约在,我倒也可以托付公主照料我郎君一二,男人嘛,总是粗心大意,纵然有亲兵在也照顾不周。”
其实也不用新罗公主亲自照料,新罗公主随军出征,那身边总会带着侍女,新罗公主的侍女能给李庸洗洗衣裳也是好的,男人粗心大意,丢三落四,哪有女人细致?所以在知道新罗公主也随军出征,李丽质心里立即就做好了打算,新罗公主听了不由感到惊讶,她心中很是感慨,长乐公主对自己的郎君还真是上心啊!竟然要她沿途照顾李庸,不过,就算没有长乐公主这话,新罗公主也早已经打算按照赌约在出征在途中照顾李庸,有了长乐公主这话,反倒是更加理直气壮了,金胜曼郑重的点头道。“公主放心,别说有赌约在,就算没有赌约在,我们受了郡公如此大恩,我也一定会照料郡公的。”
李庸听了不由抚额,他又不是什么废人,还非得需要什么人照顾吗?再说了,干杂活儿还有小牛他们这些警卫呢!真的不需要女人在身边伺候,李庸无奈道。“行了行了,我在营中根本就不需要人照顾,有我那些亲兵在就行,行军途中十分辛苦,兵荒马乱,公主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你们啊就别掺和了!”
李丽质听了笑而不语,李庸能照顾自己吗?当然也能,只是照顾不那么周到罢了,金胜曼听了也只是笑而不语,她也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不然也不会一路走海路前来大唐,她的骑射功夫不俗,纵然不能冲锋陷阵,但是随着大军行军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既然李庸一再推辞,她也不再多言,李庸宽仁,不想让她屈尊降贵的服侍罢了,所以不必多说,只需去做便可,金胜曼微微福身道。“郡公,公主,我还要收拾行装准备随军出征,这就告辞了!”
李丽质笑道。“大军很快就会出征,我就不留你了。”
前院之中,金文志一直还在厅中等着呢,但是一直也没见李庸来,只能坐在厅中自顾自的饮茶,只是这茶虽然极妙是他平生仅见,但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喝没什么滋味啊!而且他很好奇为什么李丽质竟然请公主去后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长乐公主见公主有什么事?难道是想让公主留下来为奴为婢?虽然知道公主要给荣富郡公为奴为婢,但是长乐公主这么做却又让人觉得不爽,而且,公主是要随大军出征呢,怎么能留下来为奴为婢呢?虽然他只是新罗正使,却不如公主身份尊贵,所以在大唐皇帝的面前也不如公主说话管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金文志连忙起身走了出来,然后就看到公主和荣富郡公走来,看到公主神色如常,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荣富郡公府,金文志迫不及待的问道。“公主,长乐公主请公主去后院干什么?”
金胜曼笑道。“长乐公主是想托我在行军途中照顾荣富郡公,男人嘛,总是粗枝大叶,怎么能照顾好自己?长乐公主很是关心荣富郡公。”
原来如此,金文志听了这才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原来长乐公主是担心自己郎君缺少照顾这才拜托金胜曼照顾,金文志笑道。“大军出征本就辛苦,是为了建功立业,长乐公主也真是爱切了郡公,竟然如此关切。”
金胜曼轻声道。“也不怪长乐公主如此关切郡公,有这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郎君,又怎么会不珍爱呢?”
金胜曼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如果她是长乐公主的话,那她也会如此,金文志又不是傻子,当然也能看出些什么,只能微微摇头,在心里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