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刚被查出赃物,玉琼瑶就被绑架。沈不归沉默不语地来回踱步,反复思考其中的蛛丝马迹。“公子,找到了!”
随着一个黑色人影一闪,邢铁单膝跪地,禀告道。“讲!”
“是消魂楼干的!属下已悄悄进去搜了一下,没有发现玉掌柜踪迹。现在我们的人,暗中盯着消魂楼!”
邢铁一口气汇报完,等着公子指示。“呵,消魂楼,一次次的,还真是缘分不浅,说说情况。”
沈不归都忍不住自嘲一句。“消魂楼老板叫肖扬。最近正好回来。”
邢铁说道。“据说是北方人,常居沧江,做边贸生意,很少来牧京城。人脉很广,靠着消魂楼结交京城中很多达官贵人。背后有大靠山,但这个大靠山是谁?有人说在江湖,有人说在朝廷。具体没人知道!”
邢铁简单地说了一下,刚查到的情况。“他和聚宝斋的老板康盛祥熟识吗?”
“这个暂时不清楚,但聚宝斋在沧江也有当铺子的!又都是商人,有交集也不奇怪!”
“走吧,消魂楼走一趟!”
沈不归说着率先往外走去。邢铁打了个手势,潜伏的暗卫马上都跟上去。现在是多事情之秋,最好多带人手,以防万一。沈不归带着人刚一靠近消魂楼。门口接待小厮马上就看见了,迎上去,“沈大人,您今儿……”“我们找肖扬!”
邢铁挡在前面,不让他靠近,冷冰冰道。沈不归瞅一眼,满是艳声浪语的消魂楼大厅,这楼里要藏个人,还真不好。“这……”看来者不善,小厮面有难色,刚想寻理由拒绝。邢铁直接上手,扣住了那个迎客小厮的手腕。迎客小厮瞬间脸色苍白,冷汗直接流下来,也不敢多言,乖乖地带着人,绕过大厅,走进一个相对偏僻的通道。在二楼一处装修得格外奢华的房门前停下,里面传出男人和女人的放荡笑声。“来,小宝贝,再喝一个,爷有赏!”
小厮小心地敲敲门,硬着头皮喊道,“老板!”
“干什么?”
“沈大人找您?”
“哎呀,公子,奴家要罚你一杯!”
里面传出女人醉醺醺声音。“沈大人,那个沈大人,不认识。别打扰本公子跟美人喝酒,扫兴!”
沈不归挑眉,这声音,耳熟。“啊!老板!救命啊!”
邢铁手下用力,小厮胆战心惊地又喊一声。“让他等着吧,本公子……”“砰!”
邢铁抬脚就踢开了紧闭的房门。房内响起女人惊呼声沈不归扫了一眼,只见房内毫不意外地,一片奢靡。康吉安衣衫不整的,裸露着胸膛,半躺在卧榻上,颇有点酒池肉林的味道。三个美人也是衣不遮体,满脸惊惧地望着沈不归等人。康吉安当然看见了进门儿的沈不归。但他一点不意外,继续躺着,眼睛醉意朦胧的。“康公子,好雅兴啊!”
对这种酒囊饭袋,沈不归懒得多看,先在房内扫了一圈儿,没发现一点线索。“我当谁呢,原来是沈大人啊,真是蓬荜生辉,想找那个姑娘,我给安排一下!”
康吉安坐起来,一笑,眼睛成一条缝,有点吊儿郎当。“我找肖扬!阿嚏!”
香气太浓,沈不归刚想用读心术,就被呛得打了一个喷嚏。“肖扬?肖扬谁啊?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肖扬啊!”
康吉安装傻充愣,挥挥手让女人们都退下去。沈不归眼睛深深地看着康吉安,眼中升起光圈,他就听到一个声音,“……现在才来找肖扬,早带着钱跑没影了。你不是只手遮天,有本事找去啊。有谢公子保着,他爹的官儿可比你大,老子不怕你。”
“沈大人,不好意思,消魂楼虽然是妓院,可也是合法经营。你这一声不吭地闯进来,我好怕啊!嘻嘻嘻……你难道是要抓我吗?还是要血洗这里?”
康吉安表情夸张做作,然后得意地大笑起来。沈不归笑了笑,开门儿见山,“我来找玉掌柜。”
“玉琼瑶,怎么,回来重操旧业了!”
康吉安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沈不归听到他心里说着,“那个贱女人,鬼影楼……”后面说了什么,沈不归听不到了,读心术失灵了。不过,他已经习惯,读心术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操作。“走吧!”
沈不归肯定,玉琼瑶被绑架跟康吉安有关。但在康吉安帮手不明情况下。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他怕逼得太紧,康吉安狗急跳墙。“沈大人,这就走了,不再使点什么卑鄙手段吗?”
沈不归这么轻易地就走掉了。康吉安感觉有点意外,又心里不安,嚣张喊道,“沈大人,我康吉安不是怕事儿的人,有事儿明着来,别背后使阴招……。”
一道寒光划过康吉安耳边,一缕头发齐断,飘落在地上。邢铁一言不发,深深看他一眼,康吉安瞬间窒息般,腿一软,地上一片水渍。沈不归往外走,一直在想着刚听到的那个名字,“鬼影楼!”
“邢铁,派人扮成嫖客,到消魂楼内部来!另外,把消魂楼周围都盯死了,一个苍蝇都不要放过!”
“是,公子!”
“邢铁,你可听说过鬼影楼!”
沈不归思索着问道。“听说过,是亦正亦邪的神秘江湖组织,神出鬼没,出手毒辣,名声算不得好!”
邢铁想了一下,说道。沈不归想了一下,说道“查一查这个鬼影楼。康吉安一个纨绔子弟,跟这种江湖组织应该没直接关系,那个神秘的肖扬倒是有可能!”
与此同时,皇上的御书房内,也是气氛紧张。“皇上三思啊!”
清流一派的几位跪在地上。“呵呵呵……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瑞玄帝怒极反笑,目光来回在这些人身上扫过。突然,他目光一冷,神色骤变,怒斥道,“朕刚当堂下旨御赐牌匾,你们后脚跟朕说宝镜古玩儿铺子是家黑店,这牌匾不能挂。”
“皇上息怒!”
见瑞玄帝龙颜大怒,一旁张公公赶紧端上茶水。瑞玄帝顺手就砸在地上,指着几个人大骂道,“君无戏言!你们是要朕言而无信,被天下人耻笑吗?”
“皇上息怒,微臣不敢!”
几个人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皇上,聚宝斋血案实是另有隐情,若处理不当,是要引起民愤的!”
谢大人语带悲痛地言道。“血案中丢失巨额宝物,却出现在沈大人的铺子里,大肆售卖。”
周大人也急忙言道。“京蔚府衙现已查明,那批宝物压根就没丢失,而是被沈不归利用手段,据为自有,藏起来了!”
“现在,他觉得案子结了,就想拿出来悄悄卖掉。不巧,东西让死者家属给认出来了,告发到衙门!”
“沈不归府上女人也招认,东西就是从府上拿来的。”
周大人说得有理有据,好像他亲眼所见。瑞玄帝耐心听着,也已冷静下来,皱着眉头,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朱大人眼神瞄了一下谢大人,不急不缓地言道,“皇上,本来沈不归洗脱凶手之事,就疑点甚多。”
“公堂之上,他找来证人母子,且不说证词真实性有待商榷。”
“那母子也只是证实,人非他所杀,但没说东西不是他监守自盗。”
“沈大人性情素来狡猾奸诈,钻了空子也不是不可能,臣建议从审此案。”
“哼,沈不归这个人,敛财不择手段,丧心病狂!”
因沈不归当众嘲笑他娘娘腔,周大人彻底恨上沈不归。“皇上,臣认为,沈不归开铺子真实目的,是洗白不义之财,臣请求重审。”
听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针对沈不归的批判。瑞玄帝也是为自己兄弟捏把汗,怎么混成这样,众怒难犯啊。他眼帘微垂,似乎在思索,缓缓言道,“真相没有查清之前,一切都没有定论……”“皇上啊,不能姑息养奸!”
知道皇上又要袒护沈不归,以谢大人为首的清流一派,苦苦跪求。“臣恳请立即捉拿沈不归!”
“臣恳请立即捉拿沈不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