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情绪——懊恼。曹仕良不解地看着主仆二人。忙活半天，总算是将邢铁救了出来。几人拍打着身上的土。康吉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些黑雾影却已经将他围了起来，似乎一群蚂蚁要啃食美食。曹仕良顿住手上动作，诧异道“不会死了吧！”

沈不归走上前，将手上的佛珠放在康吉安身上。那群黑雾瞬间四散开来，躲到了角落。再看康吉安……沈不归是很确定，自己眼睛虽然进了虫子，但视力绝对没问题。但地上，好似换了一个人。只见康吉安整个人瘦一圈，原来面包似的，这会儿竟然有了骨感，眼圈青黑色。“这怎么回事儿，难道被鬼吃了？”

沈不归问道。曹仕良喃喃道，“有点像书中，遇见狐狸精的效果。”

邢铁蹲下来，放在他脉搏上：“虚！”

随即将一颗丹药喂进他嘴里，拍拍他的脸，“小胖子，醒醒！”

“康吉安！”

就在大家失望时。康吉安呻吟咳嗽几声，捂着脑袋睁开眼，“咳咳……疼！”

“公子，你怎么……这副模样，难道咱们都死了？这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康吉安看沈不归身上有土，迟疑地问道。“嗯，你没死，曹大人救了你。”

沈不归垂下黑色眼眸，淡淡说道。“啊！那谢谢曹大人，不然我可没命了。”

康吉安想不到曹仕良如此打度，分外感激道。“醒了就好，呵呵呵……”曹仕良尴尬一笑，心虚地起身走开。“祸害一千年，放心，谁死，你也不会死！”

邢铁凉凉说道。“呵呵……死人脸一开口，我就知道活着。”

康吉安松口气，仰脸兀自笑起来。丝毫不知自己当了人肉锤子的事儿，沈不归和邢铁自然不会多言。并且，三个人很默契地没告诉他，模样大变了。沈不归在洞中转一圈儿，满是血腥气，这里更像是前世见过的那种土窑洞，只是这里更巨大，地面上画着一个奇怪阵法。沈不归扭头看向曹仕良，“这什么地方？”

曹仕良一指那些挤在角落的黑雾团，“他们可能知道。”

沈不归瞅着那些黑影，好像更黑了，走过去，说道，“我是朝廷户部侍郎，这位曹大人是牧京蔚。你们有何冤屈，可以跟我们说。”

黑影中没有任何动静。沈不归抬起一只胳膊，又道，“你们可以选一个代表跟我谈。我手落下，就开始，放心，我可以听到你们声音。”

曹仕良眼神奇怪地看着沈不归，原来沈大人真能听见这些鬼说话。沈不归抬起胳膊，停留大概五六分钟。然后放下，开始使用读心术，他眼睛看见一个年轻女子的脸。“大人，我来说，我叫曹阿秀，十九岁，是这群姐妹中年龄最大的。求大人救救我们？”

“你讲．”沈大人看女子还算镇定，说道。“我本是寻常人家女儿，卖身到京城人家当奴，换取钱财给弟弟治病。不想却被弄到这里来，变成不人不鬼不魄，活活……”那女子牙齿打战，害怕得有点讲不下去。正在此时，她的脸上突然冒出另一张稚嫩的脸，张口道，“我来说，我们一共七十二个人，都被泡进药池里。然后用引魂香，让我们魂魄离体，囚禁起来。再将另一个鬼魂，塞进我们肉体，就是所谓的鬼上身。这样我们就成了活阴阳人。我们肉身会被活埋在地下，这样我们头上血就成了黑紫色。在我们头颅里，放普通白玉石，不断施法。三个月后，就成了价值连城的阴阳玉，而且是活玉。”

沈不归喉咙里一阵上涌，强压下胸口翻涌，问道“他们就为这些，难道就丧尽天良，一次次害人。”

小女孩儿看着年龄不大，但挺勇敢，口齿伶俐说道，“他们又不止造假阴阳玉，还会造其他假货。反正我们的作用，先是造假阴阳玉。然后，将用我们的头颅和魂魄炼成嗜魂迷踪阵，守护祭坛。”

沈不归想起那一具具白骨，问道“消魂楼枯井附近枯骨，就是你们吗？”

“应该是，我就是先把掠到消魂楼，又被下药，送进来的。”

沈不归看向康吉安，这会儿明白，为什么康家那么多珍宝，原来是偷梁换柱。毛骨悚然的事实，令沈不归阵阵心痛，问道，“那我怎么救你们出去？”

“其实，你能让我们脱离那歹毒阵法，面授月圆之夜的炼化，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小女孩突然哭着说道。看女孩子哭得可怜，沈不归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于是问道，“我带你们出去，找大师给你们超度，让你们投胎转世行吗？”

“大人，你救不了我们！我们找不到自己肉身，脑袋被炼化成给黑怪物。怕是地府都进不去。而且我们身上香气，就算到了地府，也会被找到。那些人很坏，普通人对付不了。你是好人，我们不想连累你。”

小女孩儿说完，黑雾中响起一片哭声。沈不归心里很不是滋味，目光坚定地对小女孩儿说道，“既然找到了这里，就一定要想办法，带你们离开这个魔窟。你告诉我，你们飞出的那个大殿，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名字。”

小女孩儿想了想，说道，“我们平时就被困大殿地下。启动那个石人，我们才出来。但每次祭坛，要来大人物，好像是聚龙气。上面发生什么，我们的不知道。”

沈不归试探地问道，“你认识聚宝斋，康盛祥吗？”

黑雾团中发出一声激动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