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吗?”
“那两个人失踪了,我们没有找到,但是在车子上找到了一把沾了血的斧子,至至汪小姐的通话记录里,我们并没有查到她与其他人的通话。”
“继续查!至于那两个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找回来。”
他眯了眯眸子,神色冷冽如寒风腊月里的冷。他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阳台上冷风冽冽,他却丝毫也没有感觉,他嘴里的烟在他的指尖明明灭灭,烟雾随着拂来的风被吹散。楼下的那一株几百年的银杏树叶子铺了满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黄金色的地毯,在灯光下变得有些斑驳,秋风夹雨,拍在脸上,他掐灭了烟,将烟顺手丢进了阳台角落的垃圾桶里。转身大步走进了病房。病房里面她已经醒了,睁着眼睛,双目无神,神色有些恐惧:“这是哪里?”
听见了声音,她伸了手去摸,顾凌风一个大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温和的不大像话:“不要乱动,我叫大夫。”
他按了床头上的铃声,心情格外的激动,就像是看着一个生命重新成长起来一样。她躺在病床上,自然是无法理解他这样复杂的心情的。“这是什么医院?怎么不点灯呢?”
她没有挂吊瓶的左手捂着头,只觉得整个世界晃得厉害,晃得她想吐。这私立医院中沈凌天是最大的股东,那些人自然是不敢有半分怠慢,匆匆忙忙的就赶了过来,她听着这些脚步声有些茫然的握着拳头,她的手上有伤,这么一折腾整个人就都不好了。“宁可采,不要怕,无论如何,我都在。”
他按下她紧张不安的手,她胸口包着层层纱布,那些人走在她的身旁站定,经过了一翻细致的检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沈凌天。她躺在床上轻声问:“医生,我是不是瞎了?”
医生没有再说话,反倒是沈凌天,揉了揉她的发,淡道:“胡说什么?你眼睛那么好看,瞎了岂不是可惜?会好的”“沈总裁说的是,沈太太的伤等脑震荡缓一些之后就会开始能够识物了,这是短暂性的,沈太太不用担心。”
他开口一个沈太太闭口一个沈太太,叫的极其自然,这会倒是她,有些不大自然了,她垂眸,静静的纠着手中的被单。等沈凌天送走了那些医生她躺在床上纠着床单有些忐忑的轻声道:“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沈凌天见她那生疏又自责的模样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难受就告诉我,想吃些东西吗?这里有厨房,我可以做。”
她眨了眨眼,别过头去,她发现她什么也看不见。“凌天,是不是灯没有开亮?所以我才会一点光也看不见?”
她的心里很忐忑也很害怕,她怕,万一无法恢复了,那她这一辈子是不是就废了?沈凌天就站在床边,他缄默不语的望着无助又痛苦的她,眉宇紧紧的拧起,那些人,都该付出代价!“沈先生?你在吗?”
她有些害怕的想要缩起来,可是一触及到胸口就疼得格外的难受。沈凌天将两张床拼在了一起,他躺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绕过她胸口的伤将她揽在怀里:“都过去了,在我的身边你很安全,我会一直陪着你,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烟火。”
“还要去海洋世界。”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恬不知耻了,可是还是想有点小小的追求。这个怀抱太温暖了,温暖得让她害怕。有些东西,一旦你习惯了再将它拿走或者离开,就会让人痛不欲生。比如毒品。沈凌天就像是一个毒品。那透明的玻璃前倒映着两个人同榻而眠的模样,深夜里她疼得很厉害,咬着唇一张脸都纠得皱了起来她也不说话,只一味的扯着被单,那指尖的伤口因为她用力过度而绷开了,血染红了那床单。沈凌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凶她咬着牙扯着被子不吭声的模样,一颗心猛的纠了起来:“哪里不舒服?“我……只是有些头晕想吐。”
她憋着说完了一句话。沈凌天正要起身,她翻身猛的就吐了出来,由于她几天没有吃东西,都是打着点滴,所以吐出来的都是些胃酸,沈凌天只觉得眉心直跳,他恨不得将那两个人找回来千刀万刮!混蛋!他匆匆按了铃,又按住了她的手,一张俊脸在这短短的三天里就胡茬卷着疲惫沾满了脸。窗外的霓虹满布,映着这忙碌不已的病房。她紧紧的扯着手中的被单,不安笼罩在她的身上。沈凌天站在房门口,目光灼灼的望着床上静静躺着满脸隐忍的人,他不大会安慰人,也不大会哄人开心,这会竟然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了。那玻璃上倒映着沈凌天有些惆怅的身影,他拧了眉,身后有人匆匆而来,他扫了一眼,给陈佳宇让开了一条道,陈佳宇目光有些焦急的来到床边。“这才向天没见,你怎么就包的跟个粽子似的了?”
他轻笑着拉了椅子坐在她的床边,她痛苦的模样带着他也跟着皱起了眉来,沈凌天冷冷的扬了扬眉,难得的没有给陈佳宇两记眼刀子。“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去下厨。”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宁可采有些紧张的扯着被子。“我这个样子……让你见笑了。”
“朋友之间说这些话做什么?不说这些,来我们来说些开心的事。”
陈佳宇若是真心的待一个人,他能够将一个人暖化,让她开心的笑。沈凌天在厨房里听着那不远的病房里传出来的笑意有些郁闷,他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使人心情愉快的书,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无论说些什么,这宁可采都是一副兢兢战战的模样。他低头动作利落的切着菜,汪海橙见他正在厨房里面忙碌也凑了过去,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温软的轻声道:“凌天,人家好久没有吃过你煮的菜了。”
沈凌天往一旁让了让,扫了她一眼,眸光冷冽:“抱歉,这是给我老婆做的。”
很明显的告诉了她,其余的女人都没有份。汪海橙白了一张脸,瞧着沈凌天拧着眉道:“你们分明就是假结婚,你如今为什么还要管她叫老婆?她都已经是个半残不残的人了,连眼睛都瞎了,你还要照顾着她?”
“闭嘴!”
沈凌天紧握着手中的锅铲神色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