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各方势力各自准备着自己的底牌与后手,默默等待着时机到来的情况下,时间不紧不慢地溜走了十几个日升日落。 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正在准备午餐的漩涡玖辛奈突然捂住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因为孕育新生命而渐渐显露出不同以往的母性的脸蛋上,浮现出了痛苦与惊喜交织的情绪。 一个新的生命,即将要来到这个世界之上了。 接替了旗木卡卡西照看玖辛奈工作的几名暗部立刻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们迅速作出了应对,由几人中专门为了这一时刻而入选的,掌握了一定的医疗忍术的女性暗部现身,及时地稳定住了漩涡玖辛奈的状况,而其他的几个暗部,则各自奔向了不同的方向,将四代火影的妻子即将生产了的消息带给了所有关注着这一事件的木叶高层。 猿飞日斩等火影顾问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便开始着手准备起了将人柱力接到村外去生产的各项准备,为了确保人柱力在生产过程中的安全,猿飞日斩特意让自己的妻子来担任了这一次为漩涡玖辛奈接生的人,同时也把自己手下从“根”部接收过来的最后几名高手,也列入到了本次的安保队伍之中,做足了在他看来的防护准备。 而波风水门在火影办公室里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笑容满面地与打趣、恭喜着自己的奈良鹿久与山中亥一等人分享了一下喜悦,然后便临时把自己的工作移交给了奈良鹿久进行代理,迫不及待地向着波风家所在的地方赶去。 “虽然说已经是相当成熟可靠的火影了,但果然水门还是个年轻人啊,这么急吼吼地就丢下工作跑回去了,真是的……我看起来是那么好用的工具吗?”
看着波风水门只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的身影,临时被托付了重大责任的奈良鹿久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才一边点起了一根香烟,一边向恰好同在火影办公室里见证了这一幕的山中亥一抱怨道。 “没办法,玖辛奈的身份,稍微有点特殊,容不得水门不上心啊,”山中亥一倒是不觉得水门这么做有什么不妥,“虽然说漩涡一族的力量在驾驭尾兽的时候很有优势,但是分娩时查克拉的减弱,还是很危险的事情……要是不慎让九尾暴走的话,说不定会直接造成比先前的第三次忍界大战还要更加可怕的后果呢。”
“毕竟是这在木叶本村啊……”奈良鹿久缓缓地呼出了一口烟气,心神不宁地看着头顶那片阳光璀璨万里无云,却偏偏让他没办法安下心来的蔚蓝晴空,“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明明最近连宇智波一族的人都不怎么在外面闹腾了,我却总有一种木叶正在被看不见的暗流所威胁的奇怪预感。”
“大概是之前由‘根’组织发动的,针对木叶所展开的袭杀事件所带来的后遗症吧,”山中亥一同样点起了一根烟,叹着气说道:“明明大规模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战争所造成的伤痕与埋下的仇恨种子,却开始慢慢萌发了……想要给井野她们创造一个可以安心长大的和平时代,可真是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奈良鹿久赞同地猛吸了一大口烟,然后将还有三分之一左右的烟头按灭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难得拿出了些干劲地说道: “不过,在孩子们看不到的地方克服困难,本来就是大人应该去做的事情……亥一,介意陪我稍微做点无用功,以万一可能出现的九尾暴走为设想,临时制定一个可以出事的时候,把呆在村子里的大多数上忍都调动起来的方案吗?”
“……说得好轻松啊,你这混蛋。”
山中亥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给了奈良鹿久不轻不重的一拳,“你知道这需要调动多少情报,消耗多少精力吗?而且有水门、三代大人,自来也大人他们在村子里,这个计划还有极大的概率是在做无用功,你在把这个请求说出口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有点太过分了吗?”
“那你的回答是?”
“……猪鹿蝶向来同进共退,我就陪你当一回傻子好了。”
…… 另一边,自来也也收到了由波风水门直属的暗部所转交的情报。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啊。”
白发的中年豪侠收起了自己脸上戏谑不羁的表情,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消失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连续数个瞬身,出现在了一家正在营业的居酒屋内,在一间不起眼的隔间里,找到了正因为赌输了钱而一个人生闷气喝闷酒的纲手。 “……大白天的喝成这样,你该不会是把我给你的定金都给输光了吧?”
“不就是一两个S级任务的酬金么,对你这个家伙来说完全只是九牛一毛的支出吧?”
喝到微醺的纲手从酒桌上抬起头来,很没有形象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伴随着一阵布帛紧绷到接近撕裂的声音,自来也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那对有着巨大引力的弹性球体给拖拽了过去,盯着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迹发了一会儿的呆之后,他才猛地晃了晃脑袋,把自己从不正经的想法之中叫醒了过来,开始说起了自己此行的正事来: “纲手,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如果今天无事发生,那么我就把定金之外的酬金也转交给你,但如果不幸发生了我所猜测的那种事情的话,还希望你能尽可能多地通灵出活蝓大人的分身,然后让它们去保护受伤的村民……只是这样的话,应该不至于说会触发你的恐血症吧?”
“你还真是信任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啊,自来也。”
纲手无奈地对着自己的老友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姑且,也可以共享一部分活蝓大人的视野哦?说不定就会因为看到了满身是血的伤者,而直接害怕到连查克拉输出都维持不了哦?即使这样,你也要把信任押注在我身上吗?”
“因为我能信任又能帮得上忙的朋友,就只有纲手你一个人了啊。”
自来也挠了挠头,半是尴尬半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长门那孩子毕竟不是木叶的忍者,还有‘晓’组织转型的事情要忙;大蛇丸已经离开村子销声匿迹很久了,不过就算是见到了面,估计也没办法让他来帮忙;其他我所认识的有这个实力的人,要么就是在立场上敌视着木叶,要么就是辉夜怜那种谁也不知道他会借机做什么的家伙……” “那我岂不是成了你在那么多人选里挑挑拣拣之后,最后才会想起来的求助对象了?”
纲手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与自来也对视着,“知道你这种蠢笨的话术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吗,自来也?”
“要是打我一顿能让你稍微振作起来一点的话,呃,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自来也犹豫了一下,然后挺起胸膛,一边摆出了一幅大无畏的神情,一边却用有些讨好的语气说道: “不过,纲手你要是把气出完了的话,可以多多少少给我做一下治疗吗?那样的话,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也还能作为一个战力参加进去。”
纲手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气得把那身宽松衣服的胸口都撑出了撕裂的声响来,然后她扬起了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砸向了自来也自顾自地带上了悲壮之色的脸蛋,有些气急败坏地朝他吼道: “你这白痴!”
“咕哇——” 自来也打着旋地倒飞了出去,“嘭”地一声砸在了居酒屋的墙壁上,然后顺着只出现了微不足道的小小裂纹的墙壁缓缓滑了下来,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就不起来了。 “呼,呼,呼……” 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才没有把整座居酒屋都给打塌下来的纲手气鼓鼓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地板上像是烂泥一样的自来也,神情微微有些沮丧地低声自言自语道: “对你来说,木叶真的就重要到,连一句好听的哄人的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的地步吗?”
“因为……木叶……就是……我们的……家乡……和回忆啊。”
地上白色的烂泥挣扎着冒出了含糊不清的气泡,咕噜咕噜地说着断断续续的话语: “守护好……木叶的话……不管……纲手你什么时候……累了,总还是有一个……可以回来的家乡在……不是吗?”
“可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纲手换了一个撑着脸颊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用一双自来也已经很久没在她身上看到的通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白色烂泥,声音微颤地质问道: “就算是已经到了应该直抒胸臆有话直说的时候,你也还要继续像这样拐弯抹角地逃避下去吗,自来也!?”
“……我不敢说。”
“刚才的气氛难道是让你逃走的吗!?”
“对,对不起……” 瘫在地上的自来也缩了缩脑袋,看上去更像是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了。 “你给我听好了,自来也,”纲手深吸了一大口气,一字一顿地对着地上那个不争气到叫她忍不住牙痒痒的家伙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次重新组织语言,好好地把你找我回来帮忙的理由,半点虚假都不许有地给我说清楚的机会……给我大声地、清晰地讲出来,讲到我听到为止,明白没有!”
“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顾左右而言他的话……我,我就去水之国定居,一辈子都不再和你们这群木叶的蠢货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