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觉得比第一天还要难熬。第一天还有麻药的作用在缓解,但是第二天,麻药劲儿过去之后,她的头就开始疼了。宁可心看着胡曼头疼的样子,忍不住训她:“你也知道疼啊,疼你还用那么大的力气去撞?”
胡曼撇撇嘴,此刻肯定是后悔的,早知道就不撞了。但是当时心境不同,她当时只想一死了之,从没有那么的不想活。她看着宁可心,问道:“网上有这些消息么?”
“放心,半点儿都没有,但是程景宇跟谁打架,倒是被扒了好几天。”
宁可心也歪在床上,好姐妹二人说着小话。“他打架?”
胡曼秀眉紧拧,现在她听到程景宇的名字,就心中感到一阵一阵的厌恶,烦得不行。但是听到他的消息,又忍不住想知道。恐怕他要是现在逍遥自得,估计她心里会很不舒服。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心狠,越来越心黑。“对啊,”宁可心一脸的幸灾乐祸,“貌似是被商红姐打的吧,毕竟你是被商红救了。新闻上照片都登出来了,上的救护车,一头的血,让人扶着才能走。”
宁可心一边说一边赞叹:“商红真是太帅太英俊,不过要是我的话,肯定不撞他的头,让他终生不能人道!”
胡曼笑着捏了捏宁可心的脸,感觉跟宁可心聊天,心里舒服许多。她在医院的事情,没有多说,跟楚萧然请假了,说家里有事,楚萧然很通情达理,批了她的假。倒是蒋家二小姐,给她发过一条短信,说有机会过来探望她,希望能得到允许。胡曼并没有回复她,她对蒋清芸当中偷她东西的做法,非常不齿,她现在根本不想见蒋家的任何一个人。他们不禁抢夺了她爸爸的产业,还抢走她的回忆和灵感。她对蒋瑞年一家,已经彻底失望。本来她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人,不管对蒋瑞年和蒋清雅的看法如何,她都没有把不满的观念迁移到蒋清芸身上,她对蒋清芸是很感激的,感激蒋清芸用她。但是没想到蒋清芸也在算计。他们真是一家人,甚至是一家子心眼多的人。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胡曼的手机便没有再想过。如果不是宁可心陪在身边,恐怕胡曼会觉得孤苦难押。受伤住院,身边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而之前最关心她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开心逍遥去了。胡曼想起黎成泽当时跟蒋清芸谈笑风生的样子,便气得不行。真是个花心的人。但是胡曼转念一想,黎成泽狡猾得很,谁知道跟蒋清芸示好,是不是又在利用蒋清芸?像利用她一样?胡曼咬了咬唇,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黎成泽和蒋清芸,如果相互利用,她会有种坐等看他们两败俱伤的恶劣想法,这种想法让她心生快感。但是她又担心蒋氏在黎成泽的算计之下出事。而且,如果他们两情相悦,她又心中隐隐嫉妒,尽管她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是她管不住自己。如果他们相互利用,又利用到床上……胡曼握紧了拳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气,一切都气!胡曼忍不住抓抓头发。她头疼,一疼她就按周围的头皮,想要缓解。宁可心问道:“你头又疼了?”
胡曼赶紧把手放下来,不让她担心:“还好。”
“这也不是个常事。”
宁可心想了想,一拍大腿,说:“要不我回家一趟,问问咱们隔壁的张大爷,有什么偏方没有!他是老中医,可有本事了!”
胡曼说:“算了吧。”
宁可心说干就干,她穿上外套,说道:“我叫护士过来,你先睡个午觉,等我回去一趟。我顺便问一下,怎么样伤口才能长得快。”
宁可心风风火火。胡曼失笑。胡曼的确是要午休的,她打的针里,有助眠的药物,她这两天睡觉的时间很长,吃了睡,睡了吃。睡着之后,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七年前,她被姐姐下药的那个晚上,她惊慌失措,身体里异样的感觉让她难押,她哭个不停。酒店里走廊悠长,离那个有亮光的出口,好远好远,她跑了很久,还是跑不出去。她往前跑,走廊两边的门也在往前,一扇一扇甚至比她跑得还快。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心惊,突然她被抓住了,她回头,看到程景宇狰狞的脸。程景宇撕扯着她的衣服,像是要生吞活剥她一般。她大哭着不要,声嘶力竭。突然,身上的人变得温柔许多,他低沉暗哑的声音让她安心不已。“别怕,是我,我帮你。”
七年那个声音,意外的和黎成泽的声音重合了起来。七年前的那个人,面目也变成了黎成泽。她紧紧抱住黎成泽,缠上去,不能控制,像是害怕,又像是药物的催动。胡曼觉得这个梦境太过真实,好像七年前就是这样一般。现在梦中,七年前的那个人,是黎成泽,好像一切都顺其自然起来。黎成泽亲吻她每一寸肌肤。黎成泽是中午的时候,听到护士过来汇报,说宁可心离开了,让一个护士在里面看着,他不放心,便过去看看。他并没有进去,护士告诉她,胡小姐睡着了,一般要睡一下午,睡得很沉。他这次进屋。进屋没多久,便看到胡曼浑身抽动,哭个不停。黎成泽心疼得很,赶紧做到床上,把人抱住。胡曼不停挣扎,甚至碰到了他的伤口,但是他依旧不松手。一边在耳边说着安抚的话,一边用手抚慰她。他知道,胡曼虽然做梦的时候意识不清,但是这样很有效。黎成泽越是安抚,她越是严重。如果是平常醒着的时候,胡曼肯定是要哭的。但是此刻,却好像很愿意一般,伸手抱住他,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