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坐公交车就出事?“绑匪要赎金,为什么你一个人去送?送之前为什么不给世勋打电话?“孩子是在美国被抢的,为什么几天时间就到了云川市,又为什么落入秦跃军的手里?“家俊刚被秦跃军抓到,绑架你的人就给世勋打电话,说他的儿子、孙子、妻子都在他手里,要他登报发什么声明,他怎么知道我们和家俊失去了联系?“秦跃军刚被抓,你就回来了,接着秦跃军就供诉家文媳妇谋害了家文,而你还出来作证!“你作证不算,还要另外起诉,要把家文媳妇送进监狱,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家俊一投案自首,你又慌了神,赶紧撤诉,但你撤了,他们也出不来了,现在你高兴了?”
钱玉美被洛鼎天一个又一个问题轰得乱了方寸,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能瞒过洛世勋,能瞒过洛家俊,却没有瞒过这个看似已经快入土了的老人!他明明什么也没有过问,明明每天除了在花园里走走看看,就是躺在床上发呆,可是他却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明明知道,却又不说出来,钱玉美觉得老头很可怕。更令她感到可怕的是,他现在突然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每一条都在点上,却又不明明白白指出她就是抢走洛东宇事件的同案犯,他倒底有什么目的?钱玉美不会知道,洛鼎天这么做,只是想给他儿子提一个醒,让洛世勋该防的要防着,也是提醒他,如果有一天他妻子被抓了,他不要感到吃惊。虽然洛鼎天没有明说,却足够钱玉美心惊肉跳了,她感到她似乎已经暴露了,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办?洛鼎天不再多说,有些话点到即止。他又对洛世勋说:“世勋,你好好休息,我也累了,去宾馆歇歇。”
洛世勋忙叫钱玉美:“玉美,你送爹地到洛氏酒店。”
“不用了,”洛鼎天说:“让她照顾你,我自个儿去。”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说:“等你好点了,带我去这边的公司看看。”
“好的,爹地。”
洛鼎天离开后,洛世勋的脸色阴沉下来。钱玉美看看他的脸色,惴惴不安地说:“世勋,你爹地说话好可笑,难道他怀疑我和绑匪有什么关系?东宇是我的亲孙儿,我就算再坏,也不会拿自己的亲孙儿做坏事吧?”
洛世勋不作声,躺下闭上了眼睛。他明白父亲的提醒,对钱玉美他原也有怀疑,但是没有证据,就拿她无可奈何。他现在也不想管钱玉美对洛东宇做过什么,因为东宇已经安全了,他最忧心的是洛家俊被关进去了。钱玉美见他忽然对自己这么冷漠,更不安,小心地问:“世勋,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洛世勋躺了片刻,睁开眼睛看着她说:“你把家俊弄出来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钱玉美大感为难:“世勋,家俊是我的亲生儿子,他被关进去了,我比你还着急,可是现在不是我起诉他们,我也没有办法啊。”
洛世勋闭上眼睛,不再理她了。钱玉美没有办法,只好说:“那我去警察局看看可不可以把他弄出来。”
洛世勋还是不说话,钱玉美只好走了。她下到一楼,想去厕所跟顾以辰联系。。洛鼎天那番警告的话,让她心惊肉跳,在洛世勋的病房里她不敢给顾以辰打电话,在洗手间都不敢呆久了,怕洛世勋偷听,只好到大厅来找厕所。可大厅里的厕所人满为患,排起了长龙,她等不及,只好从医院出来。她没有急着打车离开,而是东张西望,看到都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并没有人注意自己,就走到路边,拿出手机拨通顾以辰的号码。手机是她来云川市之前新买的。那边通了,但没有接。她又改发消息,说:“以辰,我是玉美,我儿子被关进去了,怎么办?你快想办法救救他。”
顾以辰把钱玉美送走后,就躲了起来,怕秦跃军把他供出来。钱玉美打这个电话,因为号码陌生,他担心是警方的诱饵,也不敢接。看到钱玉美的短信,谨慎的他依然没有回。钱玉美急忙又补充:“以辰,我现在站在大街上,没有人会注意我,你快回答。”
顾以辰估计她没事,这才打过来。钱玉美接了,说:“以辰,我儿子被关进了警察局,洛鼎天又怀疑我孙子被绑架和我有关,怎么办?”
顾以辰听见那边有汽车喇叭声,而且是不同车辆的声音,确定她在街上,才回答:“洛鼎天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足不出户,他怎么会怀疑你?你是不是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