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辰说:“你忍一忍,飞机上要供应饭,等到了这边,我请你吃饭。”
钱玉美无可奈何地答应:“好吧。”
“宝贝,”顾以辰又暖暖地说:“希望你早点到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大餐等你。”
“嗯。”
钱玉美挂断电话,心里还是惶恐不安,她明白,既然洛世勋把她的卡都全部冻结了,说明他已经报警了,她不知道有没有警察在出站口等自己?洛鼎天到了警察局,说要报案,是关于他的重孙洛东宇被绑架的事。洛东宇被绑架案是周菲菲负责的,接待的警察叫来了周菲菲。看见是洛家俊的爷爷,周菲菲忙问:“老爷子,您要报什么案?”
洛鼎天说:“我的重孙洛东宇被绑架,我怀疑和我的儿媳妇钱玉美有关。”
“您的儿媳妇绑架她的孙子?”
“是的。”
“有证据吗?”
“现在没有,但我相信,秦跃军一定知道。”
周菲菲说:“没有证据,老爷子为什么认为你儿媳妇和这件案子有关?”
洛鼎天讲了他今天对钱玉美的试探和她的反应,说:“如果她不心虚,为什么要逃?我不仅怀疑她和东宇被绑架一案有关,还怀疑她和家文之死有关,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才转嫁到封萧萧头上。”
周菲菲点头:“老爷子,您提供的情况对我们很重要,您放心,我们会彻查这两件案子。”
“谢谢,不管是家俊和萧萧,还是世勋和玉美,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并不想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坐牢,但是,谁犯了法,谁就要承担责任!”
周菲菲感动地向他敬了个礼:“老人家,您说得对,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谢谢您的支持!”
现在周菲菲才明白,为什么洛家俊要投案自首,原来他不单单是为了陪封萧萧,还因为他母亲可能是背后的真凶!封萧萧没有杀人,她迟早会出来,但她出来就意味道钱玉美要进去,而钱玉美真的杀了人,她会被判死刑,这是促使洛家俊投案自首的重要原因。对他来说,两个女人都同等重要,一个是生养他的母亲,陪了他前半生,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要陪他后半生,放弃谁都让他痛苦不堪!他不敢举报母亲,不忍让母亲坐牢,又不想让封萧萧替他母亲顶罪,所以他才舍弃自己,来让他生命中这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安然无恙!周菲菲明白了洛家俊那天的大哭和投案自首的迫不得已,在心里暗叹,这件事,洛鼎天出面,才是最好的结局!火车上,钱玉美看着车窗外飞驶而过的景物,突然后悔了,觉得自己就这样跑出来,是不是太冲动了?洛鼎天只不过说了一些猜测的话,洛世勋虽然表现冷淡,但并没有逼问她什么,她为什么要逃出来?如果就这样离开,以后她不能再见自己的家人和儿子不说,还会四处逃亡,永远都不能回头了!越想越心慌,她忍不住给顾以辰打电话。顾以辰接了问:“要登机了?”
“火车还没到站,”她低声说:“以辰,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钱玉美说:“我觉得洛鼎天对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只要你控制了秦跃军的妹妹,他不把我供出来,洛家就不可能报警抓我。”
顾以辰说:“我安排了人监视着他妹妹,他不会把我们供出来。”
“那我还是回去吧。”
“不行,”顾以辰说:“你已经跑出来了,就彻底暴露了,如果你现在回去,正好自投罗网,你自己想想你对洛世勋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他能放过你?”
钱玉美焦头烂额地说:“那我怎么办?我开始就不应该听你的话往火车站跑。”
顾以辰说:“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你必须到我这里来,只要我才能保护你。”
“可我来了,也只能跟你东躲西藏,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不用东躲西藏,”顾以辰说:“等你到了,我们马上去整容,整成二十多岁的俊男靓女,不仅换了脸,还年轻漂亮,谁还能认得出我们?”
钱玉美眼睛一亮:“对啊,我们可以整容的,可身份呢?不是也要换?”
“当然,我杀两个人,顶替他们的身份就行了。”
“那我顶替谁的?”
“你可以顶替秦跃军她妹妹的身份。”
钱玉美惊疑地说:“你要杀了他妹妹?”
“对,杀了后,你就变成了他妹妹,他不知道他妹妹已经死了,你还可以以他妹妹的身份到监狱去看他。”
钱玉美觉得这法子可行,秦跃军的妹妹刚满二十岁,长得又漂亮,她还挺喜欢那张脸。她又问:“那你顶替谁?”
顾以辰说:“你最喜欢谁,我就顶替谁。”
“我最喜欢你啊。”
顾以辰笑起来:“那没办法,我这张脸必须全换,反正我整的脸要配得上你才行。”
“好吧,那你整帅一点。”
“嗯,”顾以辰问:“你还有多久到站?”
“快了吧。”
顾以辰说:“为了安全起见,你提前下车。”
“啊?”
钱玉美说:“云川市到云河市就一站啊。”
“那你就到别的车厢下车,注意看火车站有没有警察。”
“哦。”
“就这样,我先命人把秦跃军的妹妹抓起来,以免有变。”
“好的。”
钱玉美挂断电话后,想像她以后变成秦跃军的妹妹那么年轻漂亮,不由美滋滋的。但随后她又想起顾以辰的警告,也不由担心自己已经被警察盯上了,心里又忐忑不安。警察局里。周菲菲送走洛鼎天后,把他说的情况和姚警官谈了,两个人一起向上级汇报。上级沉吟地说:“这只是洛老爷子一个人的怀疑,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通缉钱玉美。”
周菲菲也明白,警方要抓捕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证据,如果洛鼎天说,是他亲眼看到钱玉美伙同别人一起抢走的孩子,警方就可以直接抓人,可他只是怀疑,警方就不能随便动手抓人。她说:“要不要再审审秦跃军?”
“可以审,希望他能如实供诉。”
周菲菲于是来到审讯室,把秦跃军带上来后,问:“秦跃军,你想好没有?有没有要主动交代的?坦白从宽,希望你把握好机会。”
秦跃军沉默不语。周菲菲说:“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知道洛东宇被绑架的事你不是主犯,而是他人所为,你还是不肯交代吗?”
秦跃军看她一眼,说:“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就去抓人吧。”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你,还有别人?这个人是谁?”
秦跃军笑了一声,说:“别在我这里套话了,能说的我都说了。”
周菲菲变了脸色,在桌子上一拍,厉声道:“秦跃军!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现在不主动交代,以后后悔也晚了!”
秦跃军又不说话了。周菲菲气得想揍人,洛家俊和封萧萧能不能出来,钱玉美是关键,如果秦跃军肯把她供出来,警方把她抓获后,洛家文的死也会水落石出。可秦跃军就是不说,她也无可奈何。外面突然有人喊:“周警官!”
“来了!”
周菲菲出去,原来是上级找她。她来到上级的办公室,敬礼喊:“报告!”
“进来!”
上级说:“我刚刚接到了豹传来的消息,秦跃军的妹妹已经获救。”
“真的?”
周菲菲惊喜地问。“是,所以你现在可以和秦跃军谈谈了,一旦确定钱玉美有重大嫌疑,立即发布通缉令。”
“是!”
周菲菲立正敬礼:“我马上就去!”
“等等,”上级又说:“你可以先和豹谈谈,看他有没有必要和秦跃军直接对话。”
“是!”
周菲菲出来后,马上给豹打电话。过了片刻,那边接了:“说。”
“师叔!”
周菲菲兴奋地说:“你救出秦跃军的妹妹了?”
“嗯。”
“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师叔出马……”“叫我的号!”
那边厉声打断她。“呃,”周菲菲忙道歉:“对不起,师叔……豹!我忘记了!”
“还有没有事?”
“有!”
周菲菲回答:“我去跟秦跃军谈,他可能要求看到他妹妹……”“可以。”
他咔地就挂断了。周菲菲看着手机撇嘴:“你能不能不挂这么快?我话都没有说完!”
抱怨完了,她正了正警帽,往审讯室走去。秦跃军正在冲着另一个审讯的警察说:“别问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周菲菲走进来说:“我知道,你之所以不肯说出背后的主使之人,是因为你妹妹被人控制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救出了你妹妹。”
秦跃军根本不相信:“警官,别开玩笑了,我没有妹妹。”
“我知道你没有妹妹,她也不是你的亲妹妹,但你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你为了她才落入黑道,也是为了她,才变成现在的你。”
秦跃军还是不为所动:“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不相信我们已经救出她了,那你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