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毛骧艰难开口，神情振动。　　瞳孔微缩，也是再次叹服。　　毕竟。　　如果锦衣卫当真恪守规矩，那就不叫做锦衣卫了。　　而身为天子手中的刀。　　一把利刃！　　难道锦衣卫所做的肮脏，真和天子没有关系吗？　　不过只是权利在谁的手中，谁说出的话，就是正确罢了。　　“希望蒋瓛，他能多支撑几轮吧？让我好大哥变得更强，变得更加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孙。”

“如此！才能让皇爷爷大明如今的陛下，洪武年间的天子真正的放下心来啊。”

朱尚邴悠悠地感叹了一句。　　甚至若有可能。　　他更希望凭借着朱允炆的手段，，还有对方这些时日的变化，能将邓源以及申国公包括他们这一方人的谋划，尽数打破。　　甚至反将一军。　　如此。很多事情能变得更加简单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　　朱允炆强他就越安全。　　而朱尚邴有着十足的自信，对方再怎么强，只要等洪武年间三十一年，老朱升天之时，对方不过是他掌中之物。　　就算是那飞蹦而出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也难逃他这如来佛的五指山。　　不外如是。　　“你小子，还真是越来越有天子风范了。”

李靖咂巴了一下嘴，一声开口。　　“怎么？难道你也想坐这个位置不成？”

李二幽幽一言。　　瞬间。　　把李靖吓得够呛。　　“陛下开玩笑啦，我李靖就是一个统帅，上战场那是没问题。”

“只是刚才在这臭小子的身上感觉到了陛下您的几分龙威，所以才有些感慨的！”

不知为何——　　在李二的面前，李靖作为臣子总是有些心底发怂，完全下意识的反应。　　“反正一句话。”

“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帮忙，尤其是打仗找我李存孝肯定没问题。”

“还有我张良！要是有所疑惑，我自能解惑也会让你这小子真正走你心之所向的路，千万不要忘了属于自己的初衷。”

最后——　　连陈庆之似乎也跑了出来。　　所作所为，只不过是让几个人格之间的氛围变得比较缓和而已。　　不得不说！　　在这六个人格之内，唯有千古一帝李二颇有几分高高在上，其他人哪一个不是一个时代的天骄，相处起来也太过简单，各自互补。　　唯有李二身为天子。　　隐约几分帝王之气，看上去最为不凡。　　无论李存孝还是陈庆之，张良等人个个也都有几分心中打鼓。　　就连朱尚邴，时不时也为李二意外。　　不过幸好。　　他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正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之位，所以倒也不会因此太过畏畏缩缩，反而对于李二的每一次出现，更是几分激动。　　……　　洪武二十六年！　　冬至时分已过，即将年末。　　应天府内。　　东宫太子朱允炆大军，以及新任指挥使蒋瓛尽皆出行。　　乘坐巨船由四海商会看顾，于江南而去。　　一时间！　　引得大明疆域，天下无数地方四处观望。　　“算是步妙棋啊！”

回了秦王府啊，同老头子朱爽吃着火锅，喝着酒。　　冬至刚过。　　天气还有严寒，春天还未来临，所以终究蜂窝煤的销量不降反遭。　　“你小子当真打算动手吗？”

似乎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朱爽问起朱尚邴来也毫不忧虑。　　“不然呢，反正又不是对我那好大哥动手。”

“杀一条恶犬，难道真的狠难吗？相信皇爷爷他应该不会就因为这么一条恶犬，要我这个太孙的性命吧？”

“他要不了你的性命，可未必要不了毛骧的？”

秦王朱上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会吧？”

朱尚邴故作一阵后怕的模样，回话。　　“技不如人而已，难道还要掀桌子不成？”

“不行吗？”

朱爽反问了一句。　　一下子！朱尚邴陷入沉默。　　“就算死了，那也是他的命，我现在能让他活着便是救了他一命，有朝一日没了也怪不得我。”

回过神来，朱尚邴定了定心思，轻轻一言。　　话语里面尽是无情的含义。　　不得不说，还真是越来越像个帝王天子无情的孤家寡人。　　“嗯。朱爽默默点头。　　并没有因为自家儿子说出如此冷言冷语，半分心惊。　　作为权贵者，本就高高在上。　　就算老朱自家老头子对百姓心中悲悯，但同样也有傲气。　　百姓如草芥，而他们高高在上，装模作样为百姓安康，也不过希望社会稳定，别因此而坏了他们的地位。　　吃完饭！　　朱尚邴回了府衙，默默等待。　　锦衣卫千户他那表弟邓源还有毛骧一番番的杀戮。　　至于此次刺杀行动，自然是毛骧带领，不然交给其他人，如何能够对付到了那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呢。　　可能性实在过于低微。　　……　　锦衣卫大牢，毛骧出来。　　活动着胳膊肩膀。　　他披着一层华服，青色服饰看上去身形威武雄壮依旧，军中沙场，不减半分。　　“这段时日！在牢里面还真是有些厌烦了。”

他呼出一口白气，在这大冷天的成了一片片的白雾。　　相信温度再往下降出几分，极有可能成为冰渣子的。　　“该出发啦！”

经过他身前，邓源缓缓开口。　　“希望这次行动你不要失败，否则到时候陛下那边要你的性命，我们也保不住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毛骧，邓源有预感。　　无论行动是成失败，对方都是将死之人。　　而对此!　　毛骧似乎也心知肚明，甚至压根不在乎。　　他这条命已经从鬼门关捡出来了，而且到了这一步，若是当真身死，秦王府自然会妥善处理他的家眷。　　至于身后子嗣也都会安排，自有一片片的富贵前程。　　而毛骧，这两个字再没有了半分瓜葛关系。　　“那就动手吧。”

毛骧脚尖轻点飞快而去，跟上大批量的锦衣卫朝着应天府外。　　骑上快马。　　如同离弦之剑一般没有半分停歇，要的就是一个字，兵贵神速。　　……　　皇宫大殿。　　朱元璋眯着眼睛，脸色沉重，狮子在打盹一般。　　忽然间。　　鼻涕泡破碎，朱元璋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眼神有些迷茫。　　“老二家的那小子，终究还是不死心吗？”

朱元璋问了一句。　　“回陛下！”

杜安道点了点头。　　“刚才副指挥使张麟所禀报的，毛骧已然出狱了，甚至朝应天府外的方向以及申国公之子，邓源千户齐齐而去。”

出奇的。　　听到这话，朱元璋并没有半分恼怒，反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很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