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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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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陛下旨意。”

面对黄子澄的为难,李祺面无表情。  他朗声开口,吐字清晰,口齿伶俐。  此话一出!  瞬间。  黄子澄面色一变,脸色铁青,再怎么心有不甘,也只好将身躯朝旁边微微而过。  陛下旨意便是天子,便是朱元璋。  此话一出,便是代表朱元璋亲至;他黄子澄又如何敢拦,又如何敢有这个胆子?  有了此话。  李祺一路顺风,畅通无阻,来到皇太孙朱允炆的面前。  “陛下旨意!皇太孙前去觐见。”

一道口谕,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多正式的礼仪。  丢下这句话,李祺转身离去。  显然。  也明白在此处对于他而言却是龙潭虎穴,并不简单。  而李琪刚走。  方孝儒,兵部侍郎齐泰出现在了此处,看他们的模样,似乎对于李祺为何来宫中也是早就有所思量。  “真是没想到啊。”

兵部侍郎齐泰眼神晦涩难明,他冷冷一笑。  “此人还算是有些急智,将此事告知陛下,倒是把这黑锅甩得一干二净了。”

方孝儒则不为所动。  来到朱允炆的面前,轻轻一言,颇有几分上乘之策。  “现下陛下!召见殿下。”

“不过只是考校,而且军器虽是在四海商户之内发现,但只要未曾出了应天府,殿下应当没什么罪责?”

在这应天府内!  两大派系的竞争,大家都能心中明了。  至于铁器这种国之重器为何不能私藏?  一方面乃是兵权,另外一方面则是害怕旁人因此通敌,而这两者哪一项对于皇太孙朱允炆的这个身份,压根没有这个可能。  再加上老朱心中明了,所以更加不会太多怪罪。  “是,先生!”

朱允炆如沐春风一笑。  接着。  身着华服,大步朝外走去。  不多时。  来到朱元璋的面前。  “孙儿见过皇爷爷!”

朱允炆躬身行礼。  “就在方才,李祺来了!你也应该明白吧?”

朱元璋说了一句。  朱允炆轻轻开口,“自然明白。”

“此事可平息?”

朱元璋再次开口。  朱允炆脸上笑意更盛。  “若皇爷爷愿此事平息,当自无不可!”

此番言论看似对于朱元璋服软认输,但实则却是问了另外一层意思。  皇爷爷难道也要下场了吗?下场的话究竟是帮孙儿这一边还是帮朱尚邴那一边呢?并非是逼迫。  而只是一道询问的意思,同样也是一个试探。  朱元璋瞳孔微缩,轻轻一笑。  接着。  笑声越来越大。  而在这笑声面前,朱允炆一直不为所动,一直保持着起码的风度。  可就在最后!  朱元璋峰回路转问了这么一句。  “太孙,你是否怨咱恨咱?咱当日杀了你那母亲?”

听到这话,朱允炆脸色一僵。  他神色变幻不定,并未出言。  等到他出言之时,朱元璋却是大手一摆。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并不想听。  “把老二家朱尚邴那小子找了,咱有话跟他说。”

接着,又是对朱允炆吩咐了这么一句。  这一道命令极其古怪,差点就让躲在帘布身后的秦王朱爽跑了出来,但有着自家老头子,他终究还是没那个胆子的。  更何况也看不清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是感觉有些一头雾水。  “是,皇爷爷!”

朱允炆得了旨意,快马加鞭。  坐上马车。  来到秦王府,见到朱尚邴。  两人自从朱允熥落马,尤其是朱允炆有了皇太孙的旨意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如此私下见过面了。  这么一见面,确实有些笑意莫名。  “记得初识相见,皇兄却是对我大为好感,谁曾想到不过短短半年多时日,我等已然成为这般状况。”

朱尚邴露出一丝苦笑。  他说的也是事实。  当时的朱允炆那是真的天真善良,可随着他那母亲一番番的小动作,最后再加上直接在太液池内丢了性命。  自此性情大变,再加上他位置的不稳定,还有朱允熥的恨意交杂,以及他朱尚邴的万丈光芒!  在这绝境压力之下,他已经没得选。  慢慢的……  走到了今时今日。  并提及过往!朱允炆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半分想要的心思。  他摇了摇头。  “皇爷爷,要见你!”

说出这么一句几乎没有温度的话。  “好!”

朱尚邴一笑。  两人乘坐马车朝皇宫而去。  而在这一路过程之中,朱尚邴笑意,不为外物所侵扰。  朱允炆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丝毫不为所动。  再次来到老朱面前。  这一大家子几乎全都在此处了,尤其是在这应天府内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一大家子,更是如此。  见到朱尚邴,朱元璋嗫嚅了下嘴巴。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他却是将原本想说的问题全都缩了回去。  朱允炆怨他!  老二朱爽也怨他。  面前!  朱尚邴怨不怨他?答案毋庸置疑。  肯定。  毕竟他这个做皇爷爷的,可是把对方的生母给赐死了。  一条白绫一杯毒酒,两者选其一,如何能够不怨呢?  甚至连带着……  将他们几人全部找来的心思也都淡了不少。  他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多活几年,那就暂且看看吧!  “即日起!”

“朱尚邴跟在咱身边暂为通政司一职稍后再定;皇太孙即日起,东宫无事不得出!”

当着两人的面,朱元璋将这话将这道旨意颁布而下。  甚至!  他看着面前各有演技,伪装的两个小狐狸。  那原本今时今日想要戳破一切,把所有潜规则伪装全都扔掉的心思,掀桌子的想法,也都荡然无存了。  天家!  终归还是有些亲情的,但绝对不多。  终究~孤家寡人!  ……  得了旨意,两人离开大殿。  朱尚邴也无心和朱允炆多说些什么?  见着对方离去。  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之态,早已在皇储之位时便埋下了祸根,也绝不可能贴他的冷屁股。  离去之前,朱尚邴嘀咕了一句。  内心一阵低语,颇有些疑惑。  “老头子呢?”

“今天怎么没见他丝毫影子?”

换做以往!  宫里面一旦来人,自家老爹朱爽定然会第一时间前来看清原委,但今天却是根本没有丝毫踪迹,不免的让人有些古怪。  与此同时。  大殿之内,老朱穿一身黑色的便服,靠在床榻旁边的柱子上。  一对冷眉,轻轻一挑。  “出来吧,你不是想回封地吗?”

“那你便回吧!”

“正好再过几‎个月,又是其他几个臭小子前来应天府的时辰,到时候你再来见见你家孩子也没什么的。”

眼看着朱元璋把自己内心的一切谋划全都说出,可又在此时将自己放回封地。  显然是默认了他做儿子的一切行径。  朱爽默默点头应声,没再多言。  同样。  渐渐的……  离开大殿。  等到所有人全部离去。  朱元璋刚才那威严满地的面庞,这才缓缓露出几分神态疲惫。  即便是他朱元璋,大明的天子陛下,九五之尊又如何能不服老呢  经过方才儿子一辈和孙儿一辈的勾心斗角,他也渐渐的是有些累了。  同时。  应天府内关于朱尚邴世子入通政司,包括皇太孙,朱允炆于东宫禁闭的消息渐渐传出,大街小巷各处翻滚。  乃至于各个权贵之家都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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