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学士！”

朱尚邴躬身行礼，满满的感激真诚。　　若非人家大学士，恐怕他现在就真要回去好好读书了，而且……尤其人格那几个似乎个个都没对此作出解释，说明。　　陈庆之和张良也就罢了，身处朝代不同，自然不太了解。　　但是其他几个人？　　朱尚邴这么摇头一想，似乎好像也没什么说话的必要。　　这是明朝，不是他们所处的那个朝代；不了解，自然而然没有发言权。　　出了大学士的府邸。　　旁人还没多说些什么。　　马车之上，表哥锦衣卫千户邓源挤眉弄眼，颇有几分大喜之色。　　“真是没想到！”

“杨奇这位大学士居然会见我们，而且还做出如此解释，看来他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啊。”

以小见大，管中窥豹。　　邓源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在揣测人心这方面，锦衣卫那各个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淡淡瞥了邓源一眼，朱尚邴晗首点头。　　默默一笑。　　别看他只是来这儿大学士的府上，问一个问题那么简单。　　对方既然回答了，而且如此态度已然代表了对方的友善，同样也代表了他秦王府秦王世子殿下，朱尚邴在这应天服力的处境，似乎好转了不少。　　尤其是在朱元璋面前更是如此。　　朝堂的这些老狐狸，个个都是嗅觉灵敏的很，风向什么时候变，他们的态度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再为正常不过。　　……　　而与此同时。　　相比较朱尚邴那边！　　东宫则就显得有了几分愁云惨淡。　　方孝儒看着在案桌之前一言不发，从大殿回来的皇太孙朱允炆并未多说些什么。　　即便方孝儒不说些什么。　　这般沉默的气氛想来也承受不了太久。　　“先生，我是不是做错了？”

朱允炆轻轻一问。　　他微微抬头，眼中布满血丝，颇有几分激动。　　“成者王侯败者寇，如此而已！”

方孝儒眯了下眼睛，如此开口。　　“也对！”

朱允炆惨然一笑，“成者王侯；败者寇，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若是我败了，我便是贼！”

“史书之上恐怕也会写，洪武二十六年朱允炆被封为皇太孙，可惜其志大才疏，好大喜功，才疏学浅，根本不能承受。”

“洪武三十七年，由于同那秦王世子朱尚邴的交锋最终落入下风夺去皇储之位，自此大明迎来了前所未有一个繁荣的时期，被称为一片片的太平盛世。”

“还真是如此啊！”

朱允炆慢慢抬头。　　他手中的书卷并不是此前的书卷，不是佛经不是道经，而是一本史书，自然是由皇家藏书之内所记载的前人文献。　　关于史书可观之眼下处境。　　尤其是看着那些许文字所记载，天子传承，旁人可能察觉不出半分，但已然身处其中的朱允炆，却是能够一清二楚。　　史书之内！　　文字其中，朱允炆无时无刻不感受得到其中的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便是如同那史书记载唐朝宋朝父子相残，兄弟相杀还有外戚大权旁落，朝中之臣宦官实在太多太多。　　包括后宫各种各样的权力争锋，让这皇家彻底成了一片冰冷冷的世界。　　更是让他朱允炆的心头压抑得越来越深。　　“先生，我还能怎么做？”

“皇爷爷那边，或许已经打算从我这边离开了。”

朱允炆面露一丝苦笑。　　原本！　　他这个皇太孙之所以那般稳如泰山，本就是皇爷爷朱元璋一力支撑的后果，但现在朱尚邴能够察觉得到，杜安道能够察觉得到，他这个做太孙的又如何察觉不出来呢？　　“詹士府。”

默默的~　　方孝儒嘴中说出三个大字，他神态严肃仿佛是什么一线生机。　　“殿下此前吩咐其他的事情暂且停下，如今陛下态度有所变化，我等要做的不是这些，挟私报复，而是做出一些功绩！”

“殿下身为皇太孙，即使那秦王世子殿下平乱军风光一世，还有那屡次征伐，在朝中引得诸臣信服，但殿下终究是一国之本。”

“若是同样能做出政绩所散发出来的效果，定然要高出数倍。”

“这才是我东宫殿下，你应该做的真正事业，若是殿下身着素功，朱尚邴只不过是以藩王之子，如何能同殿下您一番争夺呢？”

“便是犯了君臣之乱。”

“先生，真的可以吗？”

朱允炆还是有些不太自信。　　“平乱军，厉害否？”

方孝儒问了一句。　　朱允炆迟疑着点的点头。　　“此军百战之军，恐怕比之我那些叔叔藩王手下的亲兵，还要再强出三分。”

“没错。”

方孝孺吐露而出两个大字，他同样郑重点头。　　若平乱军不厉害，又如何能够远征琉球倭寇甚至屡次大胜而归，大胜归来！　　也正因如此！　　这等军功加身，秦王世子朱尚邴短短的七个大字才能在这应天府内比之皇太孙，朱允炆的风头还要胜出多少。　　重中之重便是军权。　　至于其他的蜂窝煤，四海商会还有矿山，同样也不错，但终究不能够和平乱军相提并论的。　　兵权。　　永远都是一个人掌握的真正实力。　　尤其是矿山四海商会蜂窝煤一事，还未曾有太多影响，之前更是如此。　　“殿下，不能再继续蛰伏了，陛下态度变化，殿下也自然该做出行径的。”

“或许这也是陛下对殿下的期望。”

“而我等也还有所机会，一国之本，太子之位废除没那么简单，遍观各朝以来，太子之位除却那天子昏庸乃至疯癫，包括王朝末年乃至乱世之兆。”

“一国之本，皇储之位，如何能轻而易举废除，若无大错，怎能如此？”

“只要殿下立下数功！有此加身，再加上既无犯错自然而然能顺理成章……”　　“陛下的身子，终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最后一句话！　　方孝儒目露几分精光，似乎才是他真正想要说的。　　天子一旦驾崩，那么被封为皇储的皇太孙，朱允炆便是第一个合法的继承者，届时就算那秦王世子朱尚邴如何军权滔天。　　只要对方不造反，一切都好说。　　而此时！　　两大皇太孙已然被旁人贴上了深深的烙印。　　朱允炆这边是皇储，一国之本是治国之道，是文。　　而朱尚邴那边！　　有了平乱军，再加上有这数个藩王的支持，还有大胜归来，军心满满，肯定是武。　　就算他有着蜂窝煤矿山，但终究没有被人看在心里，放在心上。　　在天下朝堂滚滚的诸公而言！　　这些不过只是小道，如此这般。　　“谢过先生！”

朱允炆点了点头，他明白了自己下一步究竟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