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时! 朱尚邴似乎隐隐约约,有了几分庆幸之色。 毕竟—— 若是没有在通政司的一些经历,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这个本事的。 还专门写出这种东西来。 恐怕开个头,都得把头给疼死了,根本就不是在一个层次一个维度。 “哦。”
邓源点了点头,接着又是幸灾乐祸了起来。 不过幸灾乐祸的对象并不是眼前的朱尚邴,自家的表弟,而是那文华殿内东宫皇太孙朱允炆的人。 “最近,张宗浚似乎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之前!表弟你不是说要把他给收服吗?现如今倒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就看你乐不乐意了?”
“这话怎么说?”
朱尚邴停下手中动作,微微抬头。 “自然是那黄子澄所做的好事!毕竟文华殿内有了张宗浚,而且张宗浚也并非是无能之辈,所以他便没了半分的用武之处。”
邓源耸肩开口,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若是不将这家伙给赶出去,恐怕有朝一日,张宗浚就要把他给赶出去了,自然而然得先下手为强。”
此话一出! 朱尚邴轻轻一笑,语气笃定的很。 “既如此。张宗浚算是完了!他定然不是那黄子澄的对手!”
“没错。”
邓源吐露而出两个大字,仿佛很有自信。 不过想想也是如此。 一个是朝中老臣,老狐狸,就算是没有东宫这边的辅助,他依旧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大风大雨。 而另外一个刚刚才从詹师府而出,就算有些本事,可那又如何呢? 终究还只是个新人而已,总是有些不太一样的。 “既如此……” 话都说到了这块,朱尚邴一手托着下巴。 他眯着眼睛轻轻一笑。 “若是表哥你有闲暇的话,此事便交给你了!”
“什么!”
突然之间。 听到这话,邓源眼柱子直接快瞪了出来,“有这个必要吗?你坑谁不好,坑你家表哥我啊?”
朱尚邴微微摊手,仿佛很是无辜。 更是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表情,直接回话,而且还都多多奉承了几句。 “表哥啊!”
“在咱们这些人里面不就你最有空了吗?更何况你是锦衣卫,简简单单配合那黄子澄些什么吗?不让他察觉,岂不是很简单的吗?”
这么一句淡淡的反问,一下子邓源就自己愣住了,实在是有些过分。 但似乎他还真的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唉。”
邓源终究还是妥协了,甚至都有一种想打自己的冲动,谁让他就这么多嘴呢。 不说这个不就行了吗?如今还给自己找了个活做。 随着邓源离开麟德殿。 朱尚邴再次埋头苦干,当真是个工作劳务者。 …… 时间飞快流逝,又是过了两三日。 文华殿内! 张宗浚这一日并没来执勤,似乎整个人彻底消失了一样。 见此,黄子澄直接看了一眼旁边记录此事的官吏。 后者仿佛心知肚明,轻轻的在那记录本上直接点了一点。 黄子澄心满意足。 接着。 大步走进文华殿内,高声一喝,仿佛对于此事当真深恶痛绝一般。 “张宗浚为人跋扈,仗着立下了功劳,便如此行事!为我文华殿,东宫不耻。”
这么一句话语缓缓儿了,仿佛直接定下了张宗浚他的品性。 同时。 应天府一角落之内,张宗浚已然被三五成群的混混直接堵在胡同角落之内。 无数的拳头如从天而降,一般狂风暴雨直接打在他的身上,从头到尾根本不给他半分反驳之际。 若是他要张口便直接一拳打在脸上,让他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无可奈何之下! 张宗浚只好将头埋于胸膛之处,以此来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 “你们,究竟是谁?”
最后! 拳头攻击终于停下,张宗浚这才慢慢开口,仿佛终于有了一些喘息的余地。 “我乃文华殿内,詹师府所推荐之人,乃朝廷官员!”
“尔等,今日如此行径,难道就不怕我朝廷律法审判吗?”
可他一个抬头,才发现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就连方才将他绑到此处的麻袋,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没留下任何的踪迹。好不容易来到文华殿内! 他张口想要解释,但旁边诸多官吏之言,以往同僚却是从未给他半分机会。 “张宗浚!为人简直跋扈,我等不再与你来往。”
“没错!可惜了曾经之大才,现如今之小丑,简直可笑,看看你那一脸的伤疤吧,简直为我文华殿之耻。”
“为我文华殿之人,素来整理衣物,可今时今日……该不会你张宗浚在外欠了什么高利贷吧?”
无数的言语,宛若锋利的刀芒一个个全都狠狠劈砍在张宗浚的周身。 而他仿佛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被赶了出去。 换做往日! 无论是方孝儒,还是兵部侍郎齐泰又或者是殿下朱允炆! 有他们坐镇。 这些人对他就算不是好声好气,起码也得正确相待,哪会像今时今日个个仿佛都拿他当做这天下最可恨之人,最可耻之人。 眉眼之间尽是厌恶,言语之间更是不断的侮辱,仿佛丝毫不怕得罪于他。 就这样~ 张宗浚被赶了出去。 以殿前失礼之嫌被赶出了整个文华殿内,当真是莫大的耻辱。 而接下来的几天,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一次比一次严重,甚至这一次更是最为严重,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小命。 护城河前! 几个地痞流氓冷冷一笑。 “你这家伙!”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再去文华殿别再去了,还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脾气啊。”
“哈哈!老大今日就要了他的半条命,看看他还敢去不去。”
“对!就算贵人说了,最好别要他的小命,可现在这小子死活不回头,那就让他好好的渐渐棺材,看看是否流泪?”
“贵人?”
听到这话,已然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张宗浚鼻青脸肿。 他两个眼睛都肿得不要不要的,但依旧努力的睁开着,朝那些地痞流氓看去。 便是一言。 然后…… 仿佛要把这几日所受的委屈全部喊出。 “究竟是谁在谋害我?陷害我?”
“我乃张宗浚,我乃东宫之人!”
可迎接他的并非是什么低声下气的道歉,或者好声好言的相劝。 而是又一顿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