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已经拜托过他了，可是张妈已经离开了，她现在除了依靠陆琛晟，没有别的办法。这件事一天不落下来，方牧恩的心一天就不能安定。她似乎感觉到了陆琛晟的眸子沉了几分，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修长的手指一覆盖到笔记本上，轻轻地将它合上，缓慢地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以后，他才缓缓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方牧恩的那张小脸，突然说了一句和她说的话没有关联的事：“那你告诉我，你还在生气么？”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肯帮我。”

“我没有帮你？”

陆琛晟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反问和生硬，眼看着两人之间又要引发火苗了，方牧恩犹豫着要不要接着和他说下去，却听得他继续道：“有什么你就说，我们之间不用整那些虚的。”

方牧恩略微地瞪大了双眸，这句暗示意味十足的话语抛进她的心底，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拔节成长，她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可是你故意把张妈调走了。”

她不知道他使的是什么手段，但是她明白，以陆琛晟的能力，弄死张妈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仔细想了想，张妈不继续在顾家也是一件好事，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她上回去顾家的时候，便发现了张妈同以前的不一样，她也老了，需要一个地方好好地过完下半生。“我说过了，我吃醋。”

他倒是把话说得很是理直气壮，像是他吃醋他就有理了一般，方牧恩一时之间有些气就涌上来，她尽量地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沉了几分：“吃醋并不是理由吧……”她说完就有些软了下来，果然她还是没办法和陆琛晟这么对峙，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的影响，“阿晟，我不想和你吵架。”

即使她昨天的话是多重，多伤人，可那完全是在不理智的情况下说出来的，陆琛晟应该不会这么小心眼吧？想起今天他对自己那忽冷忽热的态度，方牧恩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他理亏，为什么到最后变成她那么委曲求全了？一股傲娇而倔强的情绪涌上心头，表露在脸上，她别过脑袋去，似乎还轻轻地：“嘁”了一声，然后看着外面的一直往后倒退而去的高大树木，心思却一直在旁边的陆琛晟身上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