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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现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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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焱烽这一桌坐着的大部分都是中年人,年轻人不是很多,就是他和王新梅的重孙子,另外还有一个长得很冷清女孩子,他估计这些都是那些主桌上老人们带来的派系未来的希望吧。  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后,中年人们开始相互把酒言欢,张焱烽此行的目的不是跟这些人交际的,就低头吃饭。  酒过三巡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人上台表演节目了,有的吟诗,不是电视上那种摇头晃脑的作诗,也不是改成歌曲的。  是那种利用诗文韵律哼唱,有些自弹自唱,有些就是在清唱,那种韵味是跟现在的歌曲完全不一样,听着就有一种古味。  是真正古代韵律哼唱出来,张焱烽也会这种表演形式,是在地球的时候,他的爷爷教给他的,这种表现手法年轻人基本就没有听过,一般不研究诗词的人也基本不知道。  看着舞台上的人诗词吟唱,有的确实很感染人,有的略显生涩,张焱烽从没有想过表现这方面的才华,因为他很懒,他只是想要完成现在的这些事情就可以了,不想在给自己增加一些负担了。  随着表演的节目越来越好,雅集在慢慢被推上高潮,一个多小时后,主桌上的老人们已经都吃完了,撤去残羹换上了香茶,老人们开始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张焱烽也在一边看着,突然有个工作人员过来拍了他一下,“你好,马上到您表演了,请您准备一下。”

张焱烽冲着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拿起放在旁边的琴盒,打开拿出了吟伤稍微调试了一下。  当主持人念到张焱烽的名字的时候,他站了起来,拿着二胡向舞台走去。  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人看着张焱烽拿着二胡向舞台走去,都笑了笑,好像在说这么年轻拿二胡表演,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坐在主桌上的这些老人知道这是国乐大师林建国的徒弟,他们现在就是好奇他到底学了几成功力。  张焱烽来到舞台上,先是平静了一下心情,在这么多大师面前表演他还是第一次。  看到张焱烽手里的那把二胡,有个老人不确定看向席韵诗“这是老林那把吟伤吧。”

席韵诗笑着卖起了关子,“你听听不就知道了。”

其他几位老人听说可能是吟伤,开始认真听了起来,吟伤是文化圈都很出名的一把二胡,当初曾经还在大会堂里演奏过,被接见过。  自从林建国退休后,众人就再也没有听过这把二胡的声音。  张焱烽调整好情绪,开始拉起了手里的吟伤。  他今天表演的曲目是《二泉映月》,这是一首在地球被称为二胡经典的曲目,是民间音乐家华彦钧(阿炳)的代表作。  《二泉映月》是民族音乐文化宝库中一首享誉海内外的优秀作品,是中国民间器乐创作曲目中的瑰宝之一,曾获“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作品奖”。  曲子的引子短小紧凑,节奏渐慢,如同一声令人揪心的哀叹。  第一主题的旋律在二胡的中低音区进行,低沉压抑,音域不宽,曲调线以平稳的级进为主,稍有起伏,表现了演奏者心潮起伏的郁闷之情。  第二主题与第一主题对比鲜明,利用不断向上的旋律冲击和多变的节奏,表现了演奏者不甘屈服的个性。  此后的五个段落是围绕着第一段两个主题的五次变奏:它通过巨幅的扩充和减缩,并结合曲调音域的上升和下降,表达出音乐的渐次发展和推进。  主题变奏随着旋律的发展时而深沉,时而激昂,时而悲壮,时而傲然。  整首曲子委婉低沉的音调,反映出复杂的内心世界,虽然他穷困潦倒但是没有屈服,而是用二胡寻求着生活的乐趣。  “确实是吟伤没错,不过这首曲子没听过,林小子也没有演奏过吧,”王新梅听了一小段就说道。  席韵诗笑着对王新梅说道“先生,我也是第一次听,以前没听林建国演奏过,等一会小烽下来我问问他,应该是他创作的吧。”

一个老人听席韵诗说这曲子可能是张焱烽创作的有点不信“这曲子怎么可能是他创作的?这曲子听起来可不像一个年轻人能有的经历,我感觉最少要有几十年的生活经历才能创作出来这种曲子。”

另一个老人也点头说道“这首曲子从开始辛酸苦痛,不平与怨愤,到后来的一种豁达以及对生命的深刻体验,这可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该有的,除非他短时间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的刺激。”

席韵诗看几人不相信,就开始介绍张焱烽在娱乐圈的遭遇,在一个小胡同里默默地待了半年,那里有很多经历丰富的老年人,他天天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听多了见多了感悟也就多了。  其他几个老人还是不敢相信这首曲子是这个年轻人创作的,不过对于他这么年轻有这么多的经历也是很震惊,很多年轻人经历这么多早就颓废了,他还能站起来真是不容易。  “小小年纪经历还挺丰富,不过他这首曲子确实很好,让人听了有种回忆过去的感觉,”王新梅眯着眼睛,脸上带着欣赏的表情看着舞台上的张焱烽。  席韵诗看到王新梅的表情,内心窃喜,张焱烽能入这位老先生的法眼,将来可以说会少了很多坎坷路。  《二泉映月》给不了解的人第一印象就是演奏者阿炳凄惨的人生,下意识地就会觉得这首曲子应该也是很凄惨的。  如果了解阿炳一生的人就不会这么以为了,阿炳原名华彦钧,他爹是道士,他也是道士。  阿炳不仅是个音乐天才,更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浪荡子。  阿炳之所以眼瞎,是因为他寻花问柳,梅毒发作造成的,阿炳流落街头半乞讨半卖艺为生,是因为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顺带着败光了继承自父亲的香火旺盛的雷尊殿。  所有的近代翻录的《二泉映月》开头儿都是用沙哑的声音去拉的,但是如果你去听阿炳的原版音乐,他开头使用非常柔和的音去拉的。  也就是说,阿炳他作为一个盲人,他开头写出的音乐不仅仅是凄凉,不仅仅是孤独寂寞,还有一种不屈的感觉在里面。  这个音乐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苦难并没有什么,我们一定能打败它的感觉。  阿炳拉的《二泉映月》根本不凄凉,凄凉是现在艺术家拉的,像是在刻意为之,如果当时阿炳拉成这样去卖艺客人不会给钱的。  现在许多演奏者,要么望文生义地想表现出泉月交融的诗意,要么刻意于表现阿炳愁肠百结的悲凉一生,却无法体会,这支阿炳拉了大半生,修改了无数次,一次次拉着它戴月回家的曲子,更多承载的是他对生命的希望。  他要是真的很悲凉,恐怕也不会有空就去惠泉山拉这曲子吧,痛苦的故事只有看开了才能回忆,凄清感伤,有一种独与天地往来的感觉,是一种孤寂之感。  《二泉映月》对阿炳来说可能是很特别的一首曲子,那是他写给自己的曲子,是他生存在凄凉天地间的孤独印记,是他的寂寞心曲,更是他的孤傲,它绝对不向你控诉,更不向你乞讨。  《二泉映月》真的不惨,它应该是悲凉的,但绝不哀怨,分明之中有着一股傲气,一个单纯靠卖惨的音乐,是不可能成为经典。  这个音乐给人的整体感觉是,遇到生活中的苦难,在快要被打倒的时候听听音乐吧,你会觉得其实没有什么,再大的风浪,再悲惨的人生都会过去。  如果听过阿炳原版就能感觉到,听起来是挺豁达的,一种超然脱俗,干净且情感丰富深沉,是那种平静祥和的感觉,这才是《二泉映月》。  《二泉映月》真的是个很神奇的曲子,没有统一的章法,依个人心境而定,这个曲子每个人演奏出来的感觉都不一样,跟人生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台下的一众大师们刚开始看到张焱烽在台上的演奏,从开始好奇,这么一个年轻人就算他是国乐大师林建国得意的关门弟子,也应该无法超越他的师傅。  他们看向张焱烽更多的是对于晚辈的鼓励,随着音乐的进行,他们的脸上开始出现惊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也能拉得这么有意境。  再到后来一众大师们开始闭着眼睛慢慢品味曲终意境,有人还不时地摇头晃脑,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因为听曲子突然来了灵感在那里对诗句润色呢。  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刚开始是在看笑话,这么年轻拉二胡能好到哪里,况且是在这么多文化圈的泰斗面前,只要出了洋相以后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在听过一段后,这些人面色开始沉重了,这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该有的技法,可是看看张焱烽那张年轻的脸,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看着台上的张焱烽,这些人心情是复杂的,这么年轻的一个对手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张焱烽不知道台下人怎么想的,他完全沉浸在乐曲中,演奏完后才清醒过来,缓慢的站起来向台下鞠躬,当音乐停止后沉浸在乐曲中的众人也才清醒过来。  不知道从谁开始鼓掌,慢慢的全场的人不管什么心情,都为这首曲子而鼓掌,整个现场响起了今天以来最热烈的掌声。  王新梅的重孙子沈浩然看着台上的张焱烽,默默地跟着鼓掌,脑子却开始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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