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任职？这是要给自己升职吗？程杰心里很是激动，但又觉得受之有愧，他连忙道：“我何德何能，况且资历又浅，余局不该这么厚待我的。”

秦莉平静地看着他：“程杰，你不必妄自菲薄，就击杀韩东这件事儿已经足够给你任何奖励了，再说你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做到的这件事儿。”

是啊。自己的确是冒着生命。可却是秦天给的这个机会，否则自己即便是死了，也是窝囊的死。程杰心里更是有愧：“组长，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只是想着能够做一件为民除害的事儿，这就够了。”

“所以啊，我看错了你，我要跟你道歉！”

“道歉？”

程杰看到秦莉起身，给自己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立即慌道：“秦莉，你这是干什么，你又不欠我什么？”

在程杰心中，秦莉就是那高洁的女神。高不可攀。现在居然跟自己躬身道歉，怎不令他慌乱。秦莉叹了声道：“程杰，我其实是对人不对事儿的，你应该了解我，我之前因为秦天，觉得你的人靠不住，但后来才发现，我还是太高估秦天了，他其实远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么伟大，他也是一个俗人！”

伟大。俗人？程杰没想到秦莉居然是这么评价秦天的。难道秦天杀人犯的身份还不够和他划清界限吗？程杰干咳了声道：“组长，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秦莉正色道：“我联系到秦天了。”

原本她想说见过秦天的，但程杰还不知道秦天都是身份，自己若是那么说的话，程杰就会以为自己跟秦天有通敌的嫌疑。不过即便如此，程杰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秦莉，你该知道秦天现在的身份，我不管你之前怎么看待秦天，现在又是怎么看的，但请你记住，你是个警察，无论秦天在你心里有多高的比重，请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秦莉理解他的意思，也完全理解他的心情，她淡淡地的解释道：“你别激动，其实是秦天主动联系我的，昨晚你出事儿，就是秦天说你在击杀韩东后受了伤，所以咱们警局的人来立即过来照看你。”

是秦天通报的？程杰心里有些慌乱：“那秦天说了什么没？”

秦莉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

程杰皱眉：“可我看你似乎心情很低落的样子。”

秦莉深吸了口气，最终道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看错了秦天，当时他也在现场，他明明可以有机会救你的，可是他却没有，眼睁睁地看着韩东把你打伤，他不再是那个只敢跟雇佣兵杀手抗衡的秦天了，他还是一个记仇积怨的大俗人，他的心胸也许连你都不如！”

程杰闻言，呆呆地怔在那儿，良久默默道：“秦莉，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低落的？”

秦莉抿了抿嘴，神色有几分明朗：“其实也算不得低落，只是失望而已，程杰，看到没事我挺开心的，好好养伤。”

程杰见她准备离去，突然喊道：“等等。”

秦莉呆呆地回过头，迟疑地看着他：“怎么了，还有事？”

程杰干咳了声道：“秦组长，我有些话想……想跟你坦白一下。”

坦白？秦莉的脸色更为困惑：“什么事儿程杰？”

程杰咬着嘴唇，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但最终，他还是坦然道：“虽然我很不爽秦天，也看不惯你始终维护他的样子，但是这件事儿真的不能怪秦天！”

秦莉神情骤然大变：“什么意思？”

程杰又是一阵沉吟，才艰难道：“我知道此刻在你们眼中我或许是个英雄，但我不配，我不配得到任何荣誉，我只是一个把自己出卖给恶魔的混蛋，是秦天在悬崖之巅给拉了回来！”

秦天！秦莉心头一动，原本低落的情绪突然被调动起来，秀目凝视着程杰，追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程杰默默道：“当时我原本是在附近追查秦天的，我总觉得跟着你就能够找到秦天，特别是在李固组长决意把我踢出组之后，我更是下定了决心要抓到秦天，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

秦莉神色一黯，她知道这件事儿自己多多少少都有责任，若不是因为自己，只怕程杰未必对秦天有这么敌对。程杰这时继续道：“但是无巧不巧地遇到了你们执行抓捕韩东的计划，我当时恰恰锁定了韩东的踪迹。”

秦莉默默道：“即便你是因为找秦天才出现在那儿，但你能够追到韩东，并且解决了他，这已经是大功绩，不容否认，也不容置疑！”

程杰自嘲一笑：“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也许我就坦然接受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程杰的目中闪过一抹暗淡的光彩，语气也低落了下来：“当时我把一切恨意都归结在了秦天的身上，我不但要抓到他，更想杀了他，所以我当时追到韩东，并非是为了杀韩东。”

“不杀韩东？”

秦莉惊骇莫名：“既然不是要杀韩东，那你为何跑到瑞龙国际去找他，并且和他对决？”

程杰摇摇头：“因为我要和韩东合作。”

秦莉闻言，更是震惊万分：“程杰，你竟是要去找韩东合作？”

“没错！”

“我不信，若是合作，为何又突然对韩东下手，若他不跟你合作的话，也该是他先杀你，偏偏你杀了他，这明明就是你占取主动的事儿。”

程杰苦笑：“谢谢你秦莉，到此刻还愿意相信我，看来我在你心中也没有那么不堪。”

秦莉此刻一肚子雾水，竟是不知打该作何回答，只能说默默不语。程杰则接着道：“要杀秦天，只能和韩东合作，我当时和韩东谈的计划是利用我和你的交情，让韩东抓到你，再让秦天自投罗网！”

听到这儿，秦莉彻底懵了。她做梦也想不到事情居然还有如此令人震撼的一面，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难道我错怪了秦天，一切都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