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股东的名号，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况且，就算是第一大股东，莫寒也一定不会允许。而另一方面，天羽如王徒所说，确实只剩下空架子，因为展杨个人原因，华纳方面已经拒绝为他提供支撑。所以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和外媒公司洽谈收购方案。收购完成，展杨抽身而退，成为RS董事长，甚至可以收回天羽的艺人，这是他原本的计划。可是他没想到，所谓的外媒公司竟然是莫寒一手策划。他竟然不知何时就看破他的计划，然后联合外媒设了这样大的陷阱给他。像他说的，现在对于莫寒来说，展杨的能力，连蚂蚁都不如。因为此时，如果外媒公司突然撤资，停止收购，天羽将要面临的只有倒闭一条路。介时他展杨，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公司拉拢来的上百艺人，在公司倒闭，RS镇压下，流离失所？而他安之若素的坐在RS第一大股东的位置上？展杨，做不到。“说吧，你想我怎样。”

展杨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痛苦。多日计划，堵上一切，现在彻底失败了。“把我的东西吐出来，全部。”

“我会签订转让书。”

“天羽是被收购还是继续运营你选一个。”

“……继续运营。”

“呵，还想把空架子撑起来？”

“那不是需要你关心的事。”

莫寒看见肖琳琳，见她依旧满脸担心的神色。然后转向展杨，盯着他那张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脸，道，“作为你这张脸的代价，我可以对你仁慈一次。你的股份，我会溢价收购，拿着钱去填补你的空架子公司吧。”

展杨攥紧手心，心中翻涌着巨大的不甘和愤怒，对于弱者的怜悯，在他听来，是最具讥讽的嘲笑。他终于明白，莫寒的强大不容抗争。但是，展杨看向肖琳琳，她一直站在那，为他担心着。心中再次燃起战火，曾经的誓言在心中铭刻。他一定要变强，要她注视他时，不是担心和怜悯的目光，而是倾心和爱慕的目光。展杨直视着莫寒，毫无惧意，“莫寒，这一次我失败了，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将她夺回来。”

“那么下一次，我也一定不会手软，展杨。”

展杨带着他的人离开，路过肖琳琳身边，没有说一句话。肖琳琳想追上去，却在莫寒注视的目光中，咬着唇顿住，因为相对于展杨，她更想问莫寒。刚刚她清楚的听见莫寒说“作为你这张脸的代价”。莫寒，已经知道展杨的真实身份了吗？莫寒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各位董事，露出冷酷的神情。“这一次我要谢谢展先生，让我知道公司有多少衷心的人。还有多少忘恩负义的人。接下来，让我们好好算算账吧。”

郁闷了几个小时的肖琳琳，看见那些战战兢兢的股东们，终于觉得心情大快。此时莫寒的神情，简直像掌握了生杀大权的王者。股东大会又继续开了一个小时，一直重复着罢免，升职，这样的过程。不过肖琳琳有点疑惑，按照肖琳琳想法，一般电视里演的，此时主角不是应该表现的特别大度，直接原谅他们，还要说出安抚的话。这样股东们就会感激的痛哭流涕，一心效忠吗？为什么莫寒的做法完全相反，简直是雷厉风行，将一群有二心的统统消灭。肖琳琳站的腿脚酸麻，干脆偷偷溜出去，在走廊椅子上坐下，纠结半响，终于拿起手机给展杨发了短信。“展杨，你怎么样？”

很快就收到回信，简单的两个字。“很好。”

肖琳琳拿着手机很伤心，自顾自的嘟囔。“才怪，虽然我没听清结果，不过看你走时的样子就知道心情超级不好，很想安慰你，可是我哪有资格安慰你啊。”

“在这自言自语什么？”

肖琳琳猛抬头，看见莫寒站在面前。“你怎么先出来了？”

“反正快结束了，剩下的交给王徒。我们走吧。”

“哦”，肖琳琳答应一声，站起身，不想刚才站的太久，双脚还没缓过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莫寒接住她，轻叹口气，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喂，做什么，这是在酒店，很多人的！”

“没事，我就抱你上电梯。”

肖琳琳拗不过他，干脆脑袋缩进他怀里，生怕被人认出来。莫寒说话算话，到了电梯就把她放下。肖琳琳揉着脚腕缓解不适，其实是借机不去看他。看着他，她肯定问不出想问的话。“展杨，怎么样了。”

“很好。”

和展杨说了相同的两个字，肖琳琳几乎怀疑世界上优秀的男人是不是都一个样，说话都惊人的相似。“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溢价收回股票，告诉詹姆斯停止对天羽的收购，他打算继续经营下去。”

肖琳琳又问了几个问题，莫寒都出人意料的配合，搞得肖琳琳倒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那样做，我还以为你不会放过他。”

“为什么我不放过他？因为他是昊天？”

肖琳琳猛的抬头，震惊的看着他。虽然猜到他也许知道了，但是，亲耳听他说，还是觉得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电梯门打开，肖琳琳快步追上去。莫寒一边走一边道，“我去美国，是因为派去调查的人说，在那边查到一些事情，一定要我亲自去确认。我在那边，见到了展杨的医生。虽然他开始不肯承认，但是面对让他一辈子不用在工作的金钱，还是出卖了他。”

肖琳琳收回目光，把那句“果然卑鄙无耻”憋了回去。低着头，凭感觉跟着莫寒脚步走，全没注意莫寒将她带到了一处隐秘的楼梯口。然后突然发作，霸道的将她按在墙壁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露出她带着恨意，恼怒，讥讽的神情。莫寒冷酷的笑，“果然，和我想象的神情一模一样。”

“觉得他很可怜？呵，我也这样觉得，所以为了他那张脸，这一次我仁慈的放过他。但是他似乎还打算和我作对，你说下一次，我还要不要放过他？”

肖琳琳咬着唇，刻出白生生牙印，心中滋味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