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当我的魂成影,笼罩你的那一刻,就注定我的魂身将会永久消散,无法再凝聚了。”
姽婳摇头,声音轻灵:“不过姽婳此生还能得到夫君的几分关心,便是消散,也无遗憾了。”
“现在,我终于相信了,当年夫君杀我,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苏魂平静下来,问道:“姽婳,你还想回到曾经的那片大草原吗?”
“没机会了,过去的,已经消逝,不会再来。”
姽婳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回忆与向往。苏魂能心颤的感觉到,姽婳的声音愈发的轻了,仿佛随时会灭掉。“你不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苏魂忽然提起当年他看到的画面。姽婳怔怔,下意识的问道:“夫君为何这么做?”
“告诉我如何让你恢复魂,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苏魂道。这一次,姽婳沉默的更久,久到苏魂都以为姽婳沉睡了,她才道,语气很低沉:“夫君,这一次,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一副骨架,都能再生血肉,你告诉我没办法,可能吗?”
苏魂声音低沉,犹如怒吼。他害怕,因为他感觉,姽婳不是骗他,而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或许……的确还有办法,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姽婳轻声道:“我连我自己为什么会以这种状态活着都还没有搞清楚,又如何知道怎么恢复魂。”
“只要有办法就行。”
苏魂轻声道,姽婳不懂自身存在的原理,但并不代表就没有恢复的可能。存在,即合理。不知,也许只是自己还够不到知晓这些的权限。或许让天河古碑复苏,它会知道一些办法。苏魂连忙问道:“姽婳,你这种状态,还能坚持多久。”
姽婳想了想,道:“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左右。”
“好,你尽可能多坚持,我一定会找到恢复魂的办法。”
苏魂道。“好。”
姽婳点头,顿了一会儿,腼腆的道:“夫君,以后不可以与别人亲近,不管男女,还有,那种念头,也绝不能再有。”
“你只要好好活着,看着这具身体,我自然听话。”
苏魂道:“不然的话,嘿嘿,那栾天河似乎很觊觎你这具身子啊!”
“还有顾洛洛那个死女人,看着这具身子都会流口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姽婳你还是个男女通吃的货。”
“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姽婳。”
姽婳羞怒,哪怕苏魂看不到,也知道此刻肯定闹了个大红脸。“那你就好好的看着我,否则我一定把这具身子送给栾天河与顾洛洛品尝。”
“夫君,你……”姽婳羞怒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道:“我会不定期的醒来,要是让我看到你用我的身子胡来,我一定打你。”
“那你的盯好了,免得一个打盹,这身子就成别人的了。”
苏魂大笑一声,希望能用这种方法刺激姽婳。如果姽婳长时间昏睡,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好,我一定盯死你。”
还有时间,这让苏魂松了口气,接下来,要先想办法让天河古碑苏醒过来。苏魂询问栾天河这个大陆有没有关于菩提古树的消息,当年天河古碑就是吸收了伪菩提子才苏醒的。“这种古树,我也只在传说中听到。”
栾天河摇了摇头。闻言,苏魂叹了口气,若是实在不行,他只能想办法再回一趟太岚学院了,想必太岚学院应该还有伪菩提子收藏。栾天河脸色微微沉重,道:“姽婳姑娘,北州已经攻打过来了。”
“北州?”
苏魂看了眼他,道:“不是你的手下败将吗?”
“这一次不同以往,我本来也想过来找你商量此事的。”
栾天河苦笑着摇头,道:“北州此次领军部队战斗力极其凶悍,尤其是那位至尊,我们已经连失三个重要关卡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打到天河关卡了。”
“什么?”
苏魂诧异的看着栾天河。天河关卡可是东州最重要的一处要塞,这里若是被打通,那么北州大军便能直抵东州城了。“一年前你不是打败了他们吗?”
苏魂问道,怎么不过几日时间,东州就败的这么惨了。“唉,姽婳姑娘,你有所不知啊!北州来了一个神秘高手!”
栾天河叹了口气,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魂。苏魂闻言,心头一震,那晚在他威胁栾天河之前,北州竟然有高人提前来了。“我与那人对了一掌,虽说是有些仓促,但我被震退了,我想,那人的实力绝对不弱于我,甚至更强。”
栾天河道。苏魂沉思,栾天河已是玄鹄部落公认的最强者,绝顶天至尊,能胜他的人,估计也只有天武者了。“难道北州出现天武者了?”
苏魂问道。“不好说。”
栾天河摇头,道:“我没有与他直接交手,因此感应不到他的气息。”
“但是他威胁过我,若是拒绝成为北州的附属国,他们便会吞并我东州。”
“你觉得此人有可能是天武者吗?”
苏魂问道。栾天河想了想,道:“应该不是,那人就算比我强,也强不了多少,否则直接就动用武力镇压了,不会以和亲的名义逼我低头。”
“不管是不是,先去天河要塞看一看。”
苏魂说道,此人若真的是天武者,他怀疑极有可能与鬼灵一族有关。“好。”
栾天河点头,他就是没把握对付那个人,所以想让姽婳跟他一起去。两人没有停留,直接赶往天河要塞,途中,苏魂套了件黑袍在身上。毕竟一身红嫁衣太显眼了。以他二人的速度,半天的时间,便是抵达了天河要塞。而在栾天河到来,天河要塞的驻军全都欢呼雀跃,这段时间他们被打的太惨了,人心惶惶。现在东州王来了,他们也不担心了。要塞之上,栾天河,苏魂,以及一些东州强者矗立。“他们果然打到这里,速度真快。”
遥望要塞边缘,黑漆漆的人马正如同阴云般靠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