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瑔眉开眼笑,“春风同志觉悟很高嘛,当机立断悬崖勒马,好,欢迎春风同志加入革命队伍,大家鼓掌。”
他自己率先拍手。呱唧呱唧,日盛隆防务有限公司高管们也只得象征性地附合一下。怎地有点背叛山门的不祥之感。尘风子道长脊背一阵阵寒意。赵瑔拾起茶几上的名刺,“日盛隆防务有限公司”开张的第一批军火买卖很可能就着落在这位刘大人身上了。名刺是谢春风拿出来的,但并不代表永武军一万五千禁军统帅与他有渊缘,不出意外,与那位承宣使刘大人有渊缘的还是谢春风背后的灵宝天尊道场。!赵瑔没打算揪着谢春风刨根问底,若能说这货刚才就说了。正因为小谢坚不吐实,赵瑔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无论如何永武军是要走一趟了。让赵瑔为难的是分身乏术,他在酒坊那边还有一个安排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缺了他这个主持,计划必然要延后。更重要的是,就算他亲赴永武军,一个乳臭未于的毛头小子主事……换作是谁也不敢与他洽谈大宗军火交易。特莫不靠谱哇。赵瑔捏着光溜溜的下巴琢磨开了。代表“日盛隆防务有限公司”的形象嘛,必得成熟稳重才能予人以值得信赖之感,他看了看从容儒雅的柴高荣。赵瑔又瞄向了葛丕。同时这个人还得能言善辩。只是一下子派出去俩,日盛隆岂不是又倒了半边架子?日啊!赵瑔把自己的脸捏成了猪嘴,哥到哪里去贴招聘广告呢?十月八日,寒露。清晨,东方的晨曦像一个鸡蛋黄,人们感受不到半分暖意。日升隆酒业有限公司正门,赵倓弘、赵倓恒赵氏老哥俩,赵琛、赵瑔、赵彬,老管家赵升身边还有一人四十多岁,一副老成持重相,是赵二爷新聘的酒坊帐房师爷赵小平,也是赵氏族人,乃族内另一支的长房长孙。保安队教官昙耕与一帮子保安在外围看热闹,因教导保安们尽心尽力,赵瑔请昙耕做了保安队长,不过还兼着教官一职。应赵瑔邀请,大家伙一早就来到这里,迟迟没有进门是发现一夜之间这幢庞然大物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了。“这是琉璃吧?”
赵二爷直勾勾地盯着两扇敞开的大门,语气十分不确定。大门以厚木制成,锃亮的黄铜把手能倒映观察者的眉眼,只不过众人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大门的上半部份,透明的玻璃将门内的一切一览无余呈现出来,舍适的反光角度下纤毫毕现反映着大千倒影。见多识广的赵二爷猜的大差不差,只是宋人嗜好彩色不透明玻璃制品,从未把思路往无色玻璃方面延伸。仅仅这两扇门还不足以令人惊煞,举目四望,不知从何时起,这幢怪兽般的建筑所有的窗口都装上了镶嵌无色琉璃的窗扇,一度丑陋不堪的无数黑洞洞方口大变模样。宋人不知“科幻”这个词,而今从这个青山绿水间的庞大怪物身上分明却看到了若干年后。极度震撼必然导致失语,赵大官人双手乱抓,一时却找不适当的修饰辞来形容此刻的感受。一群人仰首呆立的场面有点怪异。“我日!”
赵琛干脆爆了粗口。咱也见过奢遮的贵人们排场,只怕在这幢摧人崩溃的建筑面前,贵人们也得掩面而走了。把透明琉璃镶门窗上?与此相较,败家子的行为只能算勤俭持家!“各位,请,请至会议室一聚。”
赵瑔体会不了赵大官人等的心境,他的重磅炸弹不在这里。会议室装修简约,一张长长的桌子,四周围以高背木椅,雕花刻虫,典雅优美。墙角一排沙发,前置茶几。此外会议室再无余物。首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高背椅被冷落了,无人就座。会议桌上的豪华阵容令人瞠目结舌。赵瑔得意地环顾一圈。没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