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雅开始挣扎,北沉将脸贴向她的身,唇落在了她的耳侧。“有什么不好?我们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我只想抱抱你。”
“不可以!”
她转过了头,拒绝他的亲近,“我们以前……是因为需要孩子救清心,现在有了……就要保持距离……”北沉的身子一紧,他再次涌起了怒火。“哦?难道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帮你怀上孩子的工具?”
他追问着,盯紧了温尔雅的脸,浓浓的气息带着火花撒在温尔雅的身上,脸上,她觉得灼热得要被烤焦。“不是吗?”
她理所当然地耸耸肩,强自抵抗着那股气流,“我们本来就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现在目标达到了,再不保持距离,会被人说的,还有杜冰冰,她又会怎么想!”
“哼!”
他推开了她,狠狠地,身体一时冷得如寒冰一般,“你就是这么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他的声音也很冷,如冰雪下滚动的流水,不带一丝的温度。转过头来,用一双鹰一般的锐眼盯紧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她不是有孕在身……把他与她的关系说得如此功利,那他像什么?一个moneyboy?温尔雅眨眨眼,选择漠视他的眼神。“我这也是为了双方家庭作想。”
“够了!”
北沉走近,一步一步,带着危险的气息。他拧起了唇,对于温尔雅的话给予了深刻的讽刺。“温尔雅,在我身下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分清楚呢?当然,还有生孩子一事,如果你早分清楚,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上床的。现在要撇清关系了吗?那就把孩子打掉!”
“不可以!”
她护着肚子,害怕他真的这样做。“你疯了。”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温尔雅不可置信地不断摇头。“你难道忘了,这是救清心的唯一方法吗?”
“是你忘了!”
他吼道,“更是你忘了你肚子里的生命是我们两个人爱的结晶,如果没有爱,拥有他做什么!”
“我……”她爱他吗?她说不清楚,总之愿意再次怀他的孩子,她一直认定是为了清心。他爱她吗?她摇摇头,记忆中,他只喜欢对她发脾气,无端地冤枉她,然后就是惩罚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这些发展,甚至跟她上床也是如此。他的情绪太激动,她不敢将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北沉压平了唇角,僵硬的脸部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那是又一次的冷笑。“好吧,你不知道,那么,我们就再试一次。”
在温尔雅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他将她拦腰抱起。温尔雅捶打着他的胸膛,听到的只有带满怒火的关门声,呯地传来,几乎震木了她一双耳朵。“不能……我……不能……”她摇头,忍不住抚上了腹部。他只是冷笑,勾起的唇角有如邪魅的恶魔。长指指腹摩挲而过,引起了她急剧的痉挛。他冰冷的唇覆下,根本不管她尽力偏过的脸和痛苦的表情。身子一松,他坐了起来,离开了她的身体,一切感觉消失,她略带失落地望向那副英挺的背影。北沉弹了弹短发,不再正眼看她。“你不想脱离关系吗?那么我们来谈谈怎样才能把关系脱得彻底。首先,你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清心死去,之后改名换姓,心安理得地将我忘记,去过你的美好生活。”
这……她真做不到。清心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她的牵挂,怎么说放弃就放弃的。“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不要再自作主张地要跟我撇清关系。”
咽咽口水,温尔雅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他的观点。“我……”她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只是内心里矛盾至极。她答应过杜冰冰的,在治好清心后要离开这里,她害怕,害怕被北沉的柔情所迷惑,到时舍不得离开这里。清心现在这样依赖杜冰冰,她不能再让其受到不应有的伤害。上次的绑架的事情可以看出,杜冰冰也是十分地依赖清心的。可她,一旦离开这里,就跟清心……还有孩子,一出生就注定要失去爸爸吗?斜躺在床上,她没有动弹,一张小脸矛盾地变化着色彩,最后变成了憔悴的白色。床深深下沉,撼动一次,北沉的身子再次落下,他半躺在床上,力求与温尔雅平视。“你想好了吗?要跟我彻底地断绝关系了吗?”
“不……”她不能失去清心,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失去爸爸,茫然地吐出这一个字,她自己都不曾知道说了些什么。长臂伸过来,她被拉向他的胸膛。“这……不行……”她醒悟过来,抚抚肚子,向北沉示意。“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将她安在怀里,只用长臂抱紧。“我……”“不要动!”
将她探出来的头按回去,他的声音暗哑。温尔雅听话地窝在他的怀里,体温过低,她感觉到了他身上并不强烈的温度,一点点地温暖着她的身体。他们就这样搂着,紧贴着身体却什么也不做。温尔雅满意地呼吸着空气,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眼皮渐渐沉重。在沉入梦中之时,她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尔雅,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再也不分开,她的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却没有精力深层次理解这句话。初孕的她总是特别容易乏。看着怀里早已睡去的容颜,北沉的唇在她的额间轻轻地印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出那句话,似乎只有说出这句话,他的心才会轻快起来。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他探出一只臂膀,架在头下,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一觉醒来,温尔雅舒畅地伸了伸懒腰,不意感觉到了身侧的肉墙。北沉?她抚着脑袋,方才想起,北沉昨夜就住在家里。感觉尴尬,她缩缩身子,不意,北沉睁开了眼睛。“你……”醒得太快了,这样的面对对让人难堪。“我醒了,该上班了。”
北沉留恋地望一眼她的身子和温暖的床铺,他当着她的面换衣服,温尔雅臊红了一张脸。“我出去吧。”
“不用!”
他无所谓极了,“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将她的身体拉回来,他衬衣的扣子尚未扣拢,露出精壮性感的胸部肌肉。将头低得更紧,温尔雅不敢看他的身子。“辞职吧。”
他突然冒出一句,温尔雅惊讶地抬起头,睁圆的眼睛表明了她的不理解。“你说什么?辞职?”
北沉理所当然地点头。“你现在有孕在身,不适合做这样繁重的事情,放心,我会养你。”
“不需要!”
直接反对,她还没有这么娇贵。这一声令北沉很不快,他板起了脸孔。“难道我的钱不能用?烫手?”
她这样的表情让他想起六年前的她,也是一副他的钱带火了一般不愿意碰的样子。他养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是。”
她垂着头,捏紧了双手,“我想自由独立,想有一份工作打发时间。”
“那就去我的公司,做我的贴身秘书。”
“不好!”
她不需要依靠他,她想要彼此独立的空间。而且,她不能再做寄生虫,将来有一天,他离去,她也不至于连自立都不能。“我说了不辞职就辞职,你们老板是洛比吧,如果你不辞职,我会亲自去替你辞的!”
“你……”温尔雅本想破口大骂一番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不过转念一想,最后决定不跟他硬碰硬。“好吧,我自己去。”
“这才差不多。”
他满意地点头,她在心里暗暗做着打算。就是不辞职,他又如何能知道。“好吧,那你去上班吧。”
他不走,她就哪里也去不了,分公司里还有大把的事等着她做呢。北沉整理好衣着,走出门外,思海咧嘴从自己房间伸出头来,向他道别。温尔雅紧跟着走出来,边刷牙边叫着:“思海,快起来,等下上学要迟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