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以手拂面,尴尬的掩饰了一番,尉缭略作调整,正色道:“现!”
“老夫就代公子,颁布此有关晨曦公主择婿的有关标准!”
话音落地。众朝臣顾不得理会尉缭那不妥的形象,纷纷抬首,或紧张、或期盼的看向尉缭。“咳……”又是故作矜持的一声,咳的下首朝臣恨不能上去猛踹尉缭两脚。终于,在众人近乎于喷火的目光中,尉缭开口说道:“按公子令!”
“此次晨曦公主择婿,以其自身意愿为主。”
“故!”
“公子有令,各部自即刻起,由三日内,统计出所有欲参选的才俊身份,书以详细资料,交付宫内,由晨曦公主自行选取。”
“待选取出其中二百才俊后,再行比拼。”
嘶————阵阵倒吸冷气之声,由殿内各处传来。对晨曦公主择婿一事。诸多朝臣,有着各种各样的推测。但谁也没想到。最终,竟是这么一个结果!不进行任何的选拔,没有丝毫比拼。仅让各部统计才俊人数,上呈资料。这实在是……太草率了啊!下首众多朝臣,皆不住的摇头长叹。最先询问,心心念念为儒家创造机会的淳于越,更是大急:“公子!”
“老臣以为,此令不妥!”
说罢,不待公子高反问,淳于越就已再度开口:“晨曦乃我大秦之长公主。”
“择婿,不光代表她个人,更是代表着我整个大秦,岂能如此儿戏?”
“况且!”
说到这里,更是激动:“各地才俊,身份不一,仅以其资料筛选,恐无法辩证其自身才华,有失公允!”
不论文,不比武。仅统计人数,然后让晨曦根据资料自行挑选!这!不摆明了要暗箱操作吗?秦以法治国,独重法家。其他各家,虽亦有在朝中任职者,但比之法家数量却要少了太多。就是现于天下各处,皆大行其道,门徒密布的儒家,在朝中的话语权也不多。三公不论。九卿,也不过只他与百里奕那个半吊子罢了。百里奕那家伙,陇西豪族出身,虽入儒学,但从不与那些寒门子弟接触。为了振兴自家学派,淳于越自要据理力争。定定的看了一眼淳于越,公子高不语。而他的态度,更是使激愤的淳于越大怒。可还不等淳于越再说。早先已得到授意的李斯就悠悠出班:“淳于大人!”
“老夫,有一事不解。”
“左相您有何不解?”
“敢问淳于大人!”
“晨曦公主,是什么身份?”
淳于越一愣,本能答道:“自是我大秦长公主!”
李斯点头,退回原位,同样不语。见状。淳于越是又懵又怒,彻底搞不清当下状况,茫然道:“左相,您到底想说什么?”
一旁颁布完敕令的尉缭冷笑上前,对淳于越讥讽道:“老东西,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仅此一句。就将淳于越惹的大怒:“国尉!你因何血口喷人!”
“因何?”
抱起膀子,以掩盖自己那侧漏的胸毛,尉缭一边回忆当初由公子高口中听到的原话,一边再道:“你自己都说了,晨曦乃我大秦长公主!”
“以晨曦公主的身份,她来择婿,那本就是对天下才俊的恩泽!”
“能有幸参选,就是他们最大的荣耀。”
“具体如何选取,那是晨曦公主自己的事情,轮得上旁人叽叽歪歪?”
“莫说以才俊资料,选两百优异者再行考教。”
“就是看谁顺眼,直接选了,跟你又有一个半两的关系吗?”
“这……”若辩诗书。淳于越能秒杀尉缭这个不学无术的老货。但现在……淳于越面色苍白,虽心又不忿,却无言以对。没办法!尉缭这老货虽说的难听,却非常在理。皇室长公主选婿,哪轮的上那些才俊不满?“蠢货!”
看着那无言以对的淳于越,尉缭更是大感快慰。虽说,昨夜在公子高府中聚餐之时,他也问过相同的问题,而后被无情猛怼了一番。不过现在学着公子的话去怼别人,那岂是酸爽所能形容的?一声咒骂,反到是惊醒了淳于越。憋着涨红的老脸,淳于越怒瞪了尉缭一眼,继而转首,对公子高拜道:“公子!”
“既如此!”
“由各地前来的才俊人数众多,身份统属不一。”
“仓促之间!”
“纵我咸阳各部皆放下公事,全力以对,怕也难将统计出全部才俊!”
话音落地。萧何幽幽出班。“关于淳于大人的问题,公子同样早有安排!”
同样是伸手入怀,不同的是萧何非常顺畅的掏出了公子高交予他的竹简。来到前列,将竹简展开,萧何朗声道:“公子令!”
“各府衙在这几日内,均可增设一部,专用以接待各地才俊。”
“以三日为期。”
“凡去各府衙进行登记,书写材料者,方可入围,以待晨曦公主赛选完后,参与下轮考核。”
“逾期者,是为弃权处理!”
一边说,萧何心中一边感叹。稳!公子实在是太稳了!竟是早早就料到,朝中会有人跳出来叽叽歪歪。为此做出了应对不说,所想到的办法,更是如此的让人拍案叫绝。一时间。萧何对公子高的崇拜值,又拔升了几分。“这……”又被无情猛怼了一次,偏偏对方同样说的在理。淳于越,再度陷入了懵逼当中。为何!对方准备的会如此充分呢?就在此时。淳于越的身后,传来了悉悉率率的声音。仔细一听,正是同僚在提醒他,若真按如此操办,对张良等寒门儒子,大为不利。听到这个。淳于越迷茫的双眼再度一片雪亮。大步上前,以坚定的语气说道:“公子!”
“臣认为,此既是晨曦公主择婿,理应由其生父,长公子扶苏来定夺,以确认最终的选定方式!”
“您虽贵为我大秦监国,但毕竟在身份上……”话还没说完。后殿。就传来了阵阵脚步之声,引得群臣争相观望。再无一人,理会那淳于越还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