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依旧紧闭。本还笃定的尉缭越发急躁。又等了半晌。直至一阵寒风袭来,吹的尉缭鼻涕横流。这才扛不住的又敲了两下:“公子,是老臣啊!”
门内。小栓子的声音悠悠传来:“暗号不对。”
尉缭:“……”公子!您啥时候改暗号了?要不要这么折磨老臣!奈何。对不上暗号。任凭尉缭怎么敲。紧闭的大门,也没有丝毫反应。就是小栓子的回应,亦彻底消散于虚无。看着面前那紧闭的府门。尉缭悲愤。想要离开,偏偏府内飘来的香气,将他的魂给勾走,一步也挪不动……府内。嬴政,公子高,公子扶苏父子三人,正端坐在院落内,品尝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吸溜一口。吃掉了一大块羊肉,嬴政满足道:“大冬天的,在雪地里吃火锅,到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公子高点头:“父皇明鉴,这确实是一种享受!”
唯有扶苏。迟疑的看向门外:“父皇,刚刚我好像听到了国尉的声音……”“不用理他!”
大手一摆,咀嚼着羊肉的嬴政含糊道:“还是这抢来的羊肉,才最是美味!”
公子高再度点头。顺便,给嬴政将那喝光的酒杯斟满。扶苏:“……”父皇啊!难道!这才是您一心北伐的真正目地吗?心中吐糟不断。面上,扶苏一脸愁苦:“父皇。”
“据前线蒙恬将军来报。”
“草原之上,近来多有风雪,大军行进困难。”
“您看……”谨慎的观察着嬴政。确认对方已将口中肉食吞咽,扶苏这才继续:“是不是下令,让蒙恬将军他们先行退回,待来年开春在战?”
“放屁!”
拍了一下桌面。险些将锅子直接震翻。嬴政怒斥:“为此北伐,我老秦已倾尽全国之力!”
“今,匈奴人的草原,已被我大秦攻占半数,其主力亦全部被逼到了北方苦寒之地!”
“如此情况,你叫朕收兵?”
说完。嬴政更是怒斥:“扶苏!”
“你莫要光看到我们老秦儿郎苦!”
“那些匈奴人,比我们更苦!”
“若现在退兵,将前功尽弃!”
在嬴政的训斥下,扶苏只能点头不语。眉宇间的愁苦,却是久久不能消散。就在此时,公子高的话音传来:“兄长不必担忧!”
“正如父皇所言。”
“咱们的将士苦!那些匈奴人更苦!”
“而且……”翻动了一下手中肉食:“此火锅之法,我已派人传授全军!”
“以蒙恬将军他们所缴获的牛羊,配以火锅,二锅头等物,当可抵御风寒之侵!”
“高儿说的对!”
将杯中的二锅头一饮而尽。嬴政不仅打了一个激灵:“这东西,喝入腹中,整个身体都有如置身火炉!”
“蒙恬他们,才不会冷!”
“就是冷!也只能是那些仅有毛皮御寒的匈奴人!还有那个不省心的小崽子……”说罢。嬴政转首,看向了北方。双眸中,满是迷离之色。漠北,乌兰巴托草原深处,匈奴王庭。“阿嚏!阿嚏!”
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坐在棚帐内,烤着火炉的胡亥仍就被冻到浑身颤抖。“这该死的寒冬,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将胡亥揽入怀中,以身躯为之取暖。看了一眼帐外漫天飘雪的托亚安慰道:“若按照往昔的时间来算,至多再有三月,冬天就将过去。”
“三月?这么久?”
托亚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其实……这还未到最冷的时候。”
“还不是最冷?”
“没错!”
“按你们秦人的说法,元旦的时候,凛冬将至!”
“那几天,才是草原上最难熬的时节。”
“每年……我们都有大量的族人,牛羊在那个时节被冻死在旷野之中。”
说完。托亚又紧了紧手臂:“所以,每年开春,我们才会大举南下,抢夺各种物资,人口。”
托亚尚在感叹匈奴人的不易。胡亥这边,却已因她这一番话,吓到汗毛立起:“不行!绝对不行!”
先是摇了摇头,继而挣脱了托亚的怀抱。于棚帐内转悠了一圈又一圈,胡亥自语道:“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我可不想被冻死在这鬼地方!”
一语言罢,胡亥大步上前,抓住托亚的双肩:“咱们必须要反击!”
“最起码,也要夺回失地!”
“只有这样,才能在凛冬将至以前,迁移到相对温暖的地方!”
愣愣的看着胡亥。托亚缓缓上前。以手背摸了下对方的额头。旋即,又在胡亥不解的目光下,以嘴唇碰触了一下。疑惑自语:“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胡亥:“……”你才发骚!你全家都发骚!呸!不对……本公子就是她的家人!又是瞪眼。又是吐痰。又是摇头。一翻举措,使得托亚更感惊疑。再度上前,想要试探。摊开了托亚的手掌,胡亥无奈:“我没事!我说的是认真的!”
再三确认,发现胡亥真的没说胡话,托亚苦涩一笑:“反攻?哪里有那么容易!”
“今我虽以成匈奴可汗,但那几个大部族,现根本就不听咱们的指挥,而是自成一势!”
“就是集匈奴全族之力,都未必敌的过大秦,现在……”“那可未必!”
打断了惆怅的托亚。胡亥眼中满是自信:“托亚!”
“你可信我?”
眨了眨明媚的大眼。托亚坚定点头。“你是我的男人!”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自是信你!”
“那就好!”
畅然一笑,胡亥挥手,指向南方:“我有办法,可破嬴高那贱种之谋,助我匈奴击败秦军,夺回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