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一边扭头,看着那逐渐在视野当中消失的城郭,樊哙一边愤恨的唾骂着。不光是樊哙一人。卢绾、雍齿也同样是这一副愤恨不满的表情。凭借定陶之功。刘邦果如韩信所言那般,赶在楚王登基这种大殿之上,闯出了一份名头。虽然说。最终被秦人跑了,弄的项羽那边比较不怎么愉快。但相比于其他无功而返的家伙。刘邦这个可凭借区区三千临时编凑的步兵,就干翻数百大秦铁骑,更是从城内缴获到了一匹军械物资的义军领袖,那简直就不要太过于突出显著。为此。正逢极度兴奋的楚王熊心,自是不吝封赏。大手一挥!刘邦就从此前那个可怜的光杆司令,成了如今拥有着整整一万麾下的武安侯。可还不等刘邦哥几个兴奋。有关于赵国张耳的求援信笺,就摆在了楚王的桌案前。上面!更是描述了如今大秦内部的各种情况,变故。经过各路大佬的一番正义讨论。最终,以项羽为主的主战鹰派,成功拿下话语权。楚王大手一挥,楚军出征。对于项羽、宋义等人的权利纷争,如今还仅仅只是一个小虾米的刘邦没兴趣参与。可问题是!丫的。都知道跟随大军同去有功劳捞,且更加的安全。而这个听起来好听的西路军主帅,却明显是一个吃力不太好的角色。所有的大佬都不去。结果到是甩了给他们……莫说是樊哙、卢绾等人。就连如今走在队伍排头的刘邦,也同样是一脸的阴郁,不爽二字直接就挂在了脸上!奈何。他是沛公,更是如今的武安侯,是这支大军的统帅。别人可以抱怨,他不行。强忍心中不爽。刘邦略作调整,深吸了一口大气:“不必如此!”
“楚王不是说了吗?”
“先入关中者为王!”
“秦人的主力如今在邯郸,各国义军也同样都赶了过去,那边必然会掀起一场恶战。”
“无论输赢,短时间内怕都难以结束。”
“反观咱们,由九江向西,沿着长江入巴蜀,可直通秦川!”
“到时候……”说到兴奋处,就连宽慰的刘邦自己脸上都多了几分激动之情:“没准老子就成王了!”
王!自夏商起,这就是一个唯生可得之,高不可攀的称呼。对平民百姓来说。王,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那根本就犹如梦幻一般,让人充满了尊敬、畏惧,却又无限的向往。放眼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也就唯有陈胜一人,喊出了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语,算是彻底打破了这深埋在众人灵魂深处的阶级观念。可即便如此。陈胜,也依旧没得到什么太好的下场。面对大秦帝国的反扑。陈胜这个农民起义的王者,没有得到任何的支援。六国贵胄,均冷眼旁观,漠然以对,直至陈胜这个唯一的平民王侯,被消灭在了大秦的铁骑洪流之下。可即便如此。如刘邦者,心中却也被埋下了这颗名为王爵的种子。而现在……“沛公!那楚王根本就是放屁!是在给咱们画大饼!”
对刘邦的劝慰,樊哙嗤之以鼻。“沛公,咱们才多少人!一万人!就一万人啊!”
“凭这点人马,即便可以抵达巴蜀,又如何攻入秦川?”
“你可莫要忘记,秦川各处,皆有雄关守护!”
“那些秦人都不需要多,布置个几百上千人,扼守一座关隘,就凭咱们这支半点攻城器械都没有的军队,那也是难以逾越!”
一盆冷水无情扣下。彻底浇灭了刘邦于心头刚刚燃起的小火苗。看着郁闷的几人,刘邦亦不由自主的哀叹了起来。然而。就在此时。同样跟随在队伍当中的韩信,却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本就郁闷非常。结果这还有一个偷着乐的,樊哙的怒火顿时就找到了宣泄口,对着韩信就怒骂了起来。“韩信!你这混蛋,竟然还有心情笑?”
“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对韩信,樊哙本还是十分钦佩的。但如今的他,怒火中烧,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先骂爽了再说!然而。让樊哙没想到的是。韩信这家伙,他竟然还点头了!“不错!我确实是故意的!”
这句话说出。不光是樊哙。就连刘邦,都露出了无比诧异的表情。不等众人询问或是训斥。韩信就已再度开口:“沛公之所以会从楚王那里领到这一任务,正是我故意求之!”
轰!!听到这话。身在战马上的几人,简直就感觉天雷滚滚,无数惊雷在他们的耳边炸响。本就郁闷的樊哙,更是被韩信此言给刺激到青筋暴起。之所以没抽出腰间佩刀,对着韩信这个大放厥词的小子来上一下子。那只是因为……“韩信!你这狗贼!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看着那因激愤过度,直接从自己的战马上跃起,甚至是将韩信都给从战马上扑了下来,骑在他身上一凉怒容的卢绾。樊哙咽了咽吐沫,终是决定在一旁看戏。没办法。卢绾都已经冲上去了。若再加一个他,那韩信这身子骨,根本就经受不住!不过……卢绾说的到是没错。韩信若只是幸灾乐祸,那笑个几声到也还好,骂上几句就算了。可要真如他所言。刘邦这摆明了是白玩的西路军主帅,是韩信给求来的……不光樊哙。就连本还打算当和事老的刘邦,在想到了这一幕之后,也同样陷入了沉默,只是定定的看着那被压在卢绾身下的韩信,等待他给出一个答案。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在卢绾那狰狞的表情下。韩信镇定自若:“不错!”
“沛公之所以可获西军主帅之位,正是我亲自去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