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病情突然加重,銮驾停靠在了池阳县?”
看着汇报的署吏。李斯诧异的将他汇报的内容,重复了一遍。“不错!”
点了点头。满头大汗的署吏确认道:“上卿已率百官前去探望,特命下官前来告知左相,国尉等列为大人!”
署吏说完。不待李斯搭话,郁闷的尉缭,就已惊呼出声。“这竟然是真的?”
说完。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左右。而萧何等人,也同样是一脸的震惊。震惊之余……竟是有着一丝崇拜!看到这一幕。前来汇报的署吏顿时懵逼当场。这是什么情况?突然惊闻陛下病重,你们这些朝廷重臣,不是应该大惊失色,然后就是方寸大乱,甚至是急切的想要出府,探望陛下病情的吗?来之前!这名署吏都打算好了,一旦出现这种状况,他要如何劝阻、拦截这几位目前还不易露面的大佬。结果……你们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并未对懵逼的署吏多做解释。李斯在片刻的震惊以后,率先回复。摆了摆手:“我们已经知晓了,你先回去吧!”
屏退了这名震惊的署吏。李斯又警惕的观望了一番左右,这才将几人召到身边,缓缓开口:“以老夫之见。”
“此时,当是公子为防范于未然,凑巧而已!”
见李斯这么说。几人纷纷点头。尉缭更是附和道:“不错!”
“以公子那稳重的性格,无论任何事情,他都习惯留一后手!”
“今日之事,当也是凑巧而已!”
说罢。尉缭直接询问道:“既然此事果真发生,那咱们当如何?”
“是否……要按照公子的吩咐行事?”
“这是自然!”
接过话茬,李斯点头道:“既然公子对此早已做出防范,那咱们就按照公子的吩咐即可!”
“不过……”迟疑的看向身边几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谁去池阳,来稳住大局!”
萧何低头。公输恒数星星。尉缭茫然的眨了眨老眼:“若按公子的计划,老夫当出面来麻痹胡亥,肯定是去不得的!”
李斯:“……”一个两个三个!说白了都是犯懒!对尉缭三人,李斯算是彻底无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李斯郁闷开口:“那就由老夫去池阳主持大局吧!”
见李斯这么说。几人连连点头,更是让对方郁闷到几乎吐血。当然。在场的四人全都清楚。就算是去池阳,只要按照公子所言,那也没有任何的危险。但好好的咸阳不待,非得折腾出去……大冷天的,谁乐意啊!看着李斯远去的背影。尉缭舒服的抻了一个懒腰:“如今才刚刚出事,当是不急。”
“老夫先去休息一下。”
“内个谁……”看了一眼萧何,尉缭吩咐道:“两个时辰以后,来唤老夫!”
萧何:“……”你丫才似乎内个谁!你全家都是内个谁!愤恨的送别尉缭。萧何、公输恒对视。“咱们现在当要如何?”
看着询问的公输恒,萧何苦笑:“还能如何,等着吧!”
说罢。直接落座,自顾自的赞叹起来:“公子行事,当真是稳重非常。”
“之前国尉将公子的那卷竹简带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拿错了!”
“想不到……”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钦佩。“不错!”
点头,确认,公输恒附和道:“我还记得,公子那竹简中就有言。”
“说等陛下的身体越发不适,随时都有病倒的可能。”
“从北地舟车劳顿,这种可能性更是会增加。”
“若陛下在咸阳城外病倒,那势必会牵动各方势力,继而让刚刚稳定的咸阳陷入混乱。”
“而咱们……”不等公输恒说完。萧何就接着说了起来:“咱们,要做的就是稳住局势,顺便再坑胡亥那倒霉孩子一吧!”
说道这里。更是疑惑的自语了起来:“唯一让我不理解的,就是公子为何要在胡亥的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见萧何这么说。公输恒同样时候皱起了眉头。“确实!”
“若说胡亥对公子所作出的那些事情。”
“即便公子念及兄弟情义,不忍伤他性命,那也当直接将他彻底废掉,以绝后患。”
“可偏偏!”
“公子非但没这么做,反而是在每次设局坑了对方以后,又给了他更大的好处!”
“莫不是……”疑惑的看向了北方,公输恒继续:“公子是在拿胡亥找乐子?”
萧何:“……”这话是你说的,跟我萧何可没半点关系!拿起茶盏,假模假样的喝了两口,萧何转身就走。不过。在离去的同时。萧何的目光,也同样转向了北方。何止是公输恒。就连他也怀疑。公子对这胡亥压了又提,升了又虐的对待,果真就不是拿对方找乐子呢?“怎么可能!”
就在萧何等人疑惑之际。远在塞北的公子高,看着面前疑惑的黑卫,摇了摇头。“胡亥是我的亲弟弟。”
“纵是他性格比较顽劣,我也不至于设局坑害与他!”
“之所以用各种方式来锻炼他,实是我希望他能尽快的成长起来,如大哥那般,可以独当一面啊!”
黑卫:“……”理是这么个理。但这话由您口中说出来,属下为何总感觉怪怪的?还在无语。公子高的声音,就已传来:“若按我的估算。”
“父皇的身体,至多还可以撑几个月。”
“保守一些,就按照一个月来算!”
“所以,当我与王离汇合以后,马上就要行动!”
“届时……能否将父皇抢回来,可就全赖大人您了!”
听到这话。黑卫连忙叩首,承诺道:“公子您大可放心!”
“属下纵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送到陛下身边!”
得到黑卫确认。公子高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负手看向了远方:“差不多了,咱们继续骑乘吧。”
“早一天到,救治父皇的机会,也就大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