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衡，今天中午回来吃饭？知恩那丫头说是今天也要回来。”

“我看情况吧，”顾衡弯腰换着鞋，一边向李钟信答道，“一会儿我给静姝阿姨打电话。”

“行，”李钟信点头，“那路上小心些。”

“好，知道的，”顾衡应下，又朝楼上喊道，“钟勋，你快点。”

临到要出门了，才想起忘记带作业......　　这记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知恩那丫头传染了。　　“来了来了！”

李钟勋嘭嘭踩着楼梯下来。　　与李钟信道别，顾衡带着李钟勋出了门。　　虽然李钟勋学校离家不远，但顺路的时候，他还是会捎上李钟勋一程。　　在路边拦了辆的士，两人很快上车。　　“最近在学校的学习生活还正常吧？”

顾衡随口问他。　　金钟学那边有了进展以后，这些天他一直在忙工作上的的事情，对李钟勋李知恩的关心也就少了些。　　“嗯嗯，放心吧哥。”

李钟勋打了个哈欠，歪倒在了后座上，“如果每天学了睡，睡了学算是正常生活的话，那我很正常。”

顾衡笑了一声，揉乱他的头发，“行了行了，别抱怨了，等寒假了再陪你出去逛逛。”

李钟勋先是精神一振，但算了算时间又瘫了回去，　　“十二月下旬，还有两个多月......不如让李知恩把我掐晕过去，昏迷两个月。”

“真的？”

顾衡故意打趣他，“那我可就告诉她了，我看她等这么一天应该是等了很久了。”

“别！”

李钟勋缩了缩脖子，“我还是自己掐自己吧。”

让那个外表甜美可爱、内里“心狠手辣”的女人来动手，那自己大概会永远失去在十二月下旬醒来的机会。　　“话说回来，知恩这些天怎么样？”

“就那样呗，不过......”　　“不过什么？”

顾衡挑眉。　　“不过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李钟勋迟疑着道，语气中也不是非常确定。　　最近的李知恩，“欺压”他的次数明显少了......　　李钟勋不认为这是自己努娜时隔十几年的幡然悔悟。　　顾衡眉头皱起，正要追问，但的士司机已经将车停稳在了李钟勋就读高中的门口。　　“你先去上课吧，我今天找时间再问问她。”

“嗯嗯！哥那我走了，拜拜！”

李钟勋朝他挥挥手跳下了车，很快就融入了学生的人潮之中。　　顾衡收回眼神，“走吧师傅。”

......　　“老大。”

顾衡刚下车，李然就到了跟前。　　朝他点点头打过招呼，顾衡问道，“人都到了？”

李然朝咖啡馆里的某处位置努了努嘴，应道，“嗯，金钟学导演和他的学生李河钟导演，都在。”

“行，走吧。”

顾衡看了眼咖啡馆中的两人，也没迟疑，迈步进了门内。　　自从上个月剧组工作人员将消息透给李敏镐的粉丝，引得他们在网上大闹一通、将整张桌子掀了以后，SBS电视台不再横插一脚，事情的推进就再没有了障碍阻隔。　　金钟学制作公司本身就没有太多可以讨价还价的资本。　　所以今天的见面，不是洽谈并购事宜，而是确定并购后的一次正式沟通。　　“金钟学导演、李河钟导演，久仰，”顾衡向着起身的金钟学伸出手掌，礼貌笑道，“欢迎加入。”

不是合作愉快，而是欢迎加入......　　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金钟学心中涌起复杂微妙的感受。　　但既然已经作出决定，也便没有了反悔的机会。　　就如同他多年前从MBC电视台出走一般......　　开弓没有回头箭，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一支箭，又会将自己带向何方。　　心中念头掠过，金钟学握住了顾衡的手，“多谢顾先生。”

顾衡又与李河钟问候了一句，然后才各自落座。　　端起李然提前为自己点好的咖啡，顾衡呷了一口，“今天与两位见面，是想沟通一下以后的一些安排。”

金钟学与李河钟对视一眼，悄然正色。　　从一开始，他就对云果伸来的橄榄枝心有不解。　　“并购完成以后，对外的金钟学制作公司虽然不再存在，但会以金钟学工作室的形式保留在云果内部。”

顾衡的第一句话就先让他安了心。　　金钟学与李河钟对视一眼，试探着道，“云果有自制剧集项目的打算吗？”

“是。”

顾衡并未否认。　　“韩剧？”

顾衡点头又摇头，“更准确的说，是以服务华夏观众为出发点的韩剧。”

李然适时将一份文件移到了金钟学与李河钟的面前。　　金钟学翻阅着，不时与李河钟低声交流。　　顾衡没有打扰他，默默喝着咖啡。　　等到金钟学将剧本合上，他才开口道，　　“第一次尝试这种项目，投资不会很大，算是一次试水，不知道金导演、李导演是否愿意选择一份动手一试？”

眼前这份资料，是云果平台负责用户数据分析的部门这段时间以来的成果。　　分析用户喜好，确定方向......　　相比起金钟学过往执导的剧集项目，这份资料中对剧集体量的计划更轻，大概只有传统韩剧的一一半左右。　　更像是云果为了借鉴南韩影视制作流程的一个试验计划。　　“顾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

“我希望这个剧集项目，由河钟与我，联合执导。”

金钟学按住了要说话的李河钟，对着顾衡道，“我岁数大了，后面总要有人接过我的班。”

“这自然可以，只是，金钟学导演手中有契合的剧本？”

顾衡指了指材料文件。　　金钟学颔首，看向李河钟。　　李河钟微微一怔，“......您是说申编剧手里的那部......”　　......　　看着金钟学离开的背影，顾衡回过头，　　“后续的事情，李然你和他们保持联系，有什么进展随时告诉我。”

“好，我知道。”

李然翻出了手机上的备忘录，对顾衡道，“对了老大，KBS那边的负责人希望能够和你见一面聊聊。”

顾衡指尖轻敲桌面，“可以，帮我约个时间。”

又交待了些其他的事情，两人才结束了交谈。　　“我送你回去？”

李然问道。　　“不用了。”

顾衡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女人，“我还和其他朋友有约，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