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没有答应,现在的她,更不可能动摇。娄沁没有回答陶之行的问话,可也没有无视他,“你收到请柬了吗?”
陶之行苦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你猜猜看。”
娄沁觉得,陶之行喝多了,拿过他酒杯,放到了自己旁边,“我收到了。”
答非所问,不管陶之行收到了没有,他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婚期。陶之行单手撑着额头,酒不醉人人自醉,淡漠地笑着,“哼,年柏辰给你的?”
娄沁猜想也是,“可能。”
要不然也不会用快递的方式送到她工作的地方。除了他,没别人。陶之行伸手拿过娄沁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了进去。酒太烈,他喝的太猛,难受的刺激使他面色痛苦,娄沁拦不住他喝酒,索性不拦。这个时候的陶之行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他今天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断断续续的,陶之行说,成姒9岁的时候,被他在街边捡到。十五年的相知相伴,他毫不遮掩的对娄沁诉说着他对成姒的爱慕之情。“她在床上的时候很听话,什么都不会,很笨,可是我很喜欢。”
娄沁脸色如常,听着他的满腹深情。一年前,云达国际的老总登门拜访,说明来意。成姒是他和初恋情人的私生女,多年前因为妻子对她们母女的赶尽杀绝,他以为她们母女已经不在人世,后来百般辗转,他才知道,他的女儿还活在这个世上。当时的陶之行以为,成姒认回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云达国际可以给她更优渥的生活条件,可以给她公主般的待遇,他便放手,让成姒回到了她的生父身边。岂料,没有几个月,陶之行就被告知,成姒和别人订婚了!他找到成姒,成姒说,她要摆脱他,要和年柏辰结婚。被伤透了心的陶之行当即找到了娄沁,这才有了最开始的一幕。“成姒怀孕了你知道吗?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想了。”
娄沁不想任何人打扰年柏辰来之不易的幸福。陶之行哼笑,“过去?娄沁,年柏辰在你心里过得去吗?”
七年和十五年,哪一个不是漫长的岁月,他不信娄沁可以说忘记就忘记。“怀孕又怎么样?她不是没为我打过胎。”
陶之行一句话出口,娄沁对他生出反感。“你已经让她受过伤害,为什么还要纠缠?”
陶之行自己说过,是成姒自己亲口承认,要摆脱他,想嫁给年柏辰。陶之行看着娄沁怒气冲冲的眼眸,冷笑,“你放不下年柏辰。”
娄沁不否认,“至少我能做到不打扰。”
陶之行阴阳怪气的笑着,“娄沁,不要从你的角度来说我的问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可以结婚有你的功劳。”
娄沁开始头疼,“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什么不成全她?”
如果当初在民政局领证的真是他们俩,结果呢?陶之行沉默不语。不欢而散是肯定的,临走时,陶之行对娄沁说,“我没有喝醉,今天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依然不会对你道歉,因为我没有错。”
往常被习彦烈敬重的陶之行是绅士的,他不会平白无故莫名其妙对一位女士说出不该说的话。今天他对娄沁说了许多。娄沁不需要他的道歉,她和他不熟。“如果你真是在乎她的话,就看着她结婚生子不好吗?既然是她选择离开你。”
陶之行呵呵笑了两声,转身走人。娄沁的心里更复杂了。陶之行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甘心,不会对成姒放手。而她收到的请柬,怕是年柏辰一样的不甘心吧。……和云达国际的掌权人在外面吃了饭,习彦烈回到家里的时候,娄沁已经睡下。洗了澡,掀开被子上了床,借着微光仔细端详熟睡中的娄沁,习彦烈心绪万千。阎光耀出面摆平了解除的婚约,还给年柏辰的公司投入了一大笔资金。阎光耀。习彦烈勾唇浅笑。他老婆还有多少秘密他不知道啊?云达国际也是害怕得罪了他,说什么,阎副市长说,都是自己人,明知道习少爷和娄二小姐新婚,还要给他们添堵,这不是说不过去吗?都是年轻人的感情小问题,没必要小题大做,儿女成婚,反倒帮了习少爷一把,何乐不为?阎光耀直接对云达国际总裁说了年柏辰和娄沁的关系,他跟习彦烈说话也不怕惹他不高兴,媳妇儿反正都娶到手了,羡慕旁人的,不还是他习少爷吗?一脚踢开前男友,让他离得远远的,习彦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压根不想知道习彦烈为什么要针对年柏辰,只是阎光耀给他施压,他不得不装傻充愣,两不得罪。女儿已经怀了年柏辰的孩子,年柏辰是个潜力股,他没理由不接受这个女婿。娄沁也没想到,裘欢让阎光耀出面解决的问题。……成姒和年柏辰婚礼当天,热闹非凡。娄鸣知道娄沁今天要参加婚礼,凌晨5点钟就跑到了娄沁住的地方。习彦烈全程黑脸,没见过这么神经病的哥!他不待见归不待见,也赶不走呀!娄沁就这么一边站着习彦烈,一边更近的守着娄鸣,诡异的出现在别人的婚礼上。不少人意外娄鸣的到来,纷纷上前攀谈,娄鸣很不客气的一一回绝。人群里,念溪瞧见娄鸣,欢快地跑过来打招呼,“没想到你还参加这种婚礼啊?”
念溪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她说话大多时候不过脑。也是,这种规模的婚礼,和娄鸣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没必要来给云达国际撑场。和念溪一起过来的女孩儿扯了下念溪,巧笑倩兮的时不时看眼娄鸣,“看你说的,好像咱娄少爷来参加婚礼还不对似的。”
娄鸣板着脸,“你对谁抛媚眼呢?”
念溪一愣,被说的女孩儿更是一僵,原本因为看见娄鸣娇羞而红的脸,现在成了红番茄,“我,我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