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文凤玉对谢惜蕊的敌意,苏夫人心下满意极了。她的女儿不中用,得亏她聪慧,有先见之明、深谋远虑,将宝押在文凤玉的身上。她清楚感受到文凤玉对她的依赖和信任,那是女儿对母亲的特殊情感。她心里庆幸,自己押对了宝,十几年如一日的辛苦付出,该是收成的时候了。“凤玉啊,姨母知道你心里生气,一个低贱商女竟敢染指皇后尊位。两年后,你当了皇后,旁人也会提说,你是继后,谢惜蕊是元后。我一想到这里,心口就痛的不行。我们凤玉容貌千娇百媚,出身高贵,生来就是凤命。怎能受那样的侮辱。所以,姨母想啊,谢惜蕊当了凤玉你的路,那她就不该活。只是你现在毕竟还未入住中宫,不能行皇后凤权,更要顾忌名声。姨母心疼你,知晓你处境艰难。有些事,脏了我的手可以,但你的手在当上皇后之前要保持干净。离封后大典还有五日,姨母想到了一出双管齐下的妙计。若谢惜蕊的名声烂了,若谢惜蕊人死了,就不会有封后大典。”
文凤玉一听有主意,心里乐开了花。她挽住苏夫人的胳膊,好一顿撒娇卖萌。“姨母放心,等我当了皇后,定册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到时,你就命妇里的独一份,最为尊贵之人。我就知道姨母有法子,姨母快说,我真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弄死谢惜蕊。”
苏夫人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计策全盘托出。文府书房,文国丈实在被自家孙女缠的没法子,就答应给她两个死侍。“弄死弄残,你看着办,这回就当给你练手了。只是有一点,要做干净。文氏女儿做事,果断干脆,不留痕迹。”
说话间,就决定了谢惜蕊的生死。“是是是,凤玉就知道,在这个家里,爷爷最疼爱我了。靠天靠地都靠不住,唯有靠爷爷。爷爷,您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长命百岁,不,长命百岁不够,凤玉求您长命万岁。您守护凤玉一生,凤玉守护您一世。”
太后娘娘在雪山祈福,文府行事以低调为主。虽然安妃娘娘嚣张跋扈,这些年做下的事情让文国丈心生不满。之所以在选秀一事上,文国丈采取的是不管不问的态度,由朝臣们折腾。也是因为文凤玉还小,先让他们争斗起来,越乱越有利。万万没想到,皇上突然起意,要立后,而且皇后人选竟然是商女谢惜蕊。祖宗规矩,不可违,更不可破。“罢了罢了,那个叫谢惜蕊的商女,活着也是麻烦。同时也给皇上提个醒,让他明白,小事可折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在大是大非上,必须得按照祖宗规矩来。”
谢惜蕊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童夫人,又来一个苏夫人,还来一个大人物文国丈。苏夫人出手,要她的名声。文国丈出手,要她的性命。唉,她对自己的“招恨体质”,也是无语、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