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种猜测,各种流言蜚语又是漫天飞。“我就说太后娘娘迟早会弄死梨蕊夫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听说,当年梨蕊夫人在太后娘娘的寝殿里勾引了先皇,这等仇,这等恨,能不报吗?呸呸呸,天下的狐狸精,没一个好下场。这都是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长得美不是错,错就错在私德败坏,水性杨花,简直是女子之耻。梨蕊夫人死得好,该死。你说梨蕊夫人到了阴曹地府,是向她的夫君赔罪,还是继续勾引先皇,还是勾引旁的男子?她那样的人啊,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是个不安分的浪荡货。”
这下长安城的女子们放心了,若不是碍于身份,都想在梨蕊夫人的府邸前,敲锣打鼓庆祝一番。倒是真有贵公子跑到梨蕊夫人的府邸门前,喝得醉醺醺之后,吟诗作词,怀念他们心中的绝色美人儿。天妒红颜啊!就是崔生不死,这些愤怒的贵公子也会拔了崔生的皮、拆了崔生的骨泄恨。皇宫里,谢惜蕊看着那封先皇旨意化为灰烬。先皇旨意的内容,她才不想看,安墨烨检查了真伪之后,直接放入火盆烧毁,一了百了,这才真正的“毁尸灭迹”。梨蕊夫人死了,先皇旨意也毁了,若再有“玷污”皇家清誉的留言传出,安墨烨也有底气镇压。先皇惹下的风流债,所有痕迹已被安墨烨摸干净。“惜蕊,谢谢你。我就知道惜蕊夫人那点弯弯绕绕,斗不过你的大聪明。我的眼光从不会出错,你就是我的……完美搭档。”
相处的久了,谢惜蕊就发现安墨烨其实是一个顶抠门之人。比如现在,谢惜蕊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连个像样的谢礼都没准备,只想嘴皮子上下一碰,说三五句好话,就解决了。“安墨烨,两个铺面,一个铺面是我的辛苦费,另一个铺面是我的封口费。”
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再盖上安墨烨的私章,她就不信,安墨烨敢赖账。事儿办妥之后,谢惜蕊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安墨烨,你调查梨蕊夫人多年,难道就没想过她将先皇旨意藏在她夫君棺木里的这种可能性?”
这一点,安墨烨的确未曾怀疑。他和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无外乎三种可能。一是,梨蕊夫人水性杨花,她勾引了先皇,给夫君戴绿帽子。听说惨死之人的灵魂不散,她害怕夫君在阴曹地府里得知真相,他的冤魂找她索命,所以才常去祭拜。二是,梨蕊夫人演戏给世人看,长安城的贵女,不管私底下德行多么不堪,但在维护和打造好名声这方面,迷之自信和执着。当然,谢惜蕊才不会告诉安墨烨,她也是瞎猫撞见死耗子,白捡的狗屎运。在二零二二时代,闺蜜南霜追古装剧时,曾追过一部有意思的剧。有一个女子,日日遭受夫君毒打,她的一条腿被夫君打残,腹中孩儿也被夫君打到流产。终于她受不了,杀死了自己的夫君,挖开婆母的坟墓,将夫君的尸体藏于婆母的棺木里。这名女子还去官府保案,说夫君失踪了,定是跟哪个狐狸精跑了。最后,官差查询无果,以失踪人口定案。女子安然度过一生,直到死的那一刻,她才将杀人之事全盘托出。她说,“死人最会保守秘密,谁会想到我将夫君的尸身藏于婆母的棺木之中呢。现在,我要去阴曹地府好生瞧一瞧,婆母有没有将她的无良儿子重新教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