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文凤玉人在闺楼里修身养性。她以为自己的心静了,却还是因为听到谢惜蕊的事,不受控制的烦躁。她想起文国丈的话,“凤玉,你现在再急,也无济于事,唯有忍耐。不管谢惜蕊是谁的人,她和皇上是做戏,还是两情相悦?这些都不重要。你只需记得一点,待你及笄,你就会入住中宫,成为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位置,只能是文氏女儿。下一任皇帝,必须是文氏女儿生育的皇子。你想一想,就算现在将谢惜蕊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谁能当得了皇后?安妃吗?还是另一个女子?凤玉,你将来要做皇后,和皇上朝夕相处。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分,让皇上生厌。爷爷就是心疼你,为了你,暂且不会使强硬手段,僵硬文府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凤玉,你可明白。”
大道理文凤玉自然明白,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生气是另一回事。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告诉她,她将是长安国的皇后,这是她的命,生来的凤命。这么多年,皇宫里只有一个独宠的安妃,她虽嫉妒,甚至故意寻安妃的不痛快。但那是不一样的,在她看来,安妃再受宠,她的身份不过是个妾。待她入宫成为皇后,便会名言正顺的整治安妃,让她在皇宫里过得生不如此,永无出头之日。皇上多年未生过立后的念头,朝臣也默契的不提。甚至在“逼迫”皇上选秀时,也只是求皇上选妃嫔,绝口不提立后。朝臣大多有自知之明,皇后位置,太后娘娘未曾表态,文国丈未曾言语。偏偏,文凤玉在一次宴会上说漏了嘴。她是无意说漏了嘴,还是刻意为之,并不重要。但流露出来的讯息,足以说明皇后之位,是文氏女儿的囊中之物,谁敢与之争抢?事实也确实如此,就算有世家大族惦记皇后位置,在心里思量数百个回合后,最终放弃。文氏一族,在皇宫里有太后娘娘坐镇,皇宫外有文国丈。可以说,有这两位在,文氏一族的权势稳如泰山。文凤玉的心里,此刻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声音在劝说她冷静,不必在意。另一个声音却说,谢惜蕊该死,文凤玉你不可能委屈自己咽下这口恶气。文氏女儿,有气必出,有仇必报。穆欣然对她言语客气,行动更是不会限制半分。比文念秋活着时,文凤玉更自由自在,即便出府,连给穆欣然说一声的必要都没有。冲这一点,文凤玉对穆欣然这位继母,便生了些许好感。文凤玉心情烦闷,决定去惜蕊广场转一转。她早就听说,皇上为哄谢惜蕊欢心,直接大方的送了一条街的铺面,还以谢惜蕊的名字命名。一时间,长安城里人人都在酸言酸语。这酸言酸语自然传到了文凤玉的耳朵里,理智告诉自己,莫要理会。可她心里着急的不行,若传言为真,皇上真对谢惜蕊动了凡心,谢惜蕊再生出皇子,那她怎么办?文凤玉人已站在厨禾门口,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折磨的她实在难受。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