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太爷垂头丧气回到童府,他许久没回府了,主子不在,月银也欠着,奴才哪里有心思打扫。若不是卖身契在童老太爷的手上,府里的奴才早就离开了。但长安国律法规定,奴才若私逃,被抓住就是砍头死罪。谁也不想死。管事看到童老太爷回府,心下欢喜,又抱着一沓账本禀报。“爷,您看啊,这个月,府上支出银子两千两,进项只有五百两。昨日,金楼送来账单,说老爷您又赊账了三百两。前日,悦享饭庄送来账单,说老爷您又赊账了一百两。大前日,厨禾送来账单,说老爷您又点送餐服务,赊账五十两。大大前日,当铺送来账单,说老爷您一月前抵押的一副古画到期了,再不拿银子赎回,那就成了死当……”管事是个没眼色的,他没有看到童老太爷从进府门就怒气冲冲,还死命的往上凑。管事还未禀告完,童老太爷就气炸了,他夺过管事手中的账单,狠狠的扔到地上。这还不解气,又狠狠的踩了几脚。“滚滚滚!”
童老太爷的心情越发烦躁,银子银子……管事问他要银子,美人儿问他要银子。他只知道自己需要银子,缺银子,可银子从哪里来,他怎么知道。他从前不管府中俗事儿,现在也不耐管。童老太爷没在府中停留,又回到了美人儿的怀里。现在,唯有躺在美人儿香喷喷的怀里,他才能心定、心安。“美人儿,来,让爷好生疼一疼。唉,还是爷的美人儿最好呢!”
美人儿柔弱无骨的身子软软的靠在童老太爷的怀里,小手不安分的游走、挑逗。“爷,您就是我的天。我一个弱女子,只求爷的怜惜,自然一心一意为爷考虑。爷,我今儿逛街,在金楼看上了一只金镯。那掌柜倒是个有眼光的,说这只金镯,大师傅只做了一只,是长安城的独一份。可我一问价格,一只金镯要五百两银子呢。我虽然喜欢到不行,可我知道爷的银子来得不易,我不能那么不懂事,总让爷买礼物。只是,我遇到了开心的事情,心里欢喜,总忍不住说出来跟爷分享。爷,你可不要笑我啊。”
美人儿扭扭捏捏,一副欲说还羞的娇美模样,惹的童老太爷心痒痒。“买买买。只要是美人儿喜欢的物件,统统买回来。放心,爷有的是银子,爷就乐意给美人儿花。你给爷出了一个好主意,那只金镯就当是爷给你的奖励。美人儿,你先伺候好爷,爷待会儿就派人去金楼,将你喜欢的金镯子买回来。”
童老太爷不清楚的是,美人儿的温柔乡里,一旦掉进去了,就别想再全身而退。当然,童老太爷是自愿掉在美人儿的温柔乡里,就是拉他出来,他只会将拉他的人臭骂一顿。回了一趟童府,童老太爷没拿到银子,反倒被管事气着了。直到这时,童老太爷越发觉得美人儿出的是良策,简直是上上良策。童府得有主子操持,童霄是最最合适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