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一把抓过银票,就塞进怀里。“呵,很会做人嘛!不过…就这点儿银子,指望我跑路,是不是少了点呢。”
主动送上门的银子,岂有不要之理。这名官差也是个手重的,直接将童老太爷和族老们身上的银票、玉佩等搜刮干净,这才罢休。不过,好处是得了,跑路却没门。“府官大人他忙的很,得天明才能回府衙。诸位就好生在牢狱待一夜,府官大人是办案高手,最是明察秋毫,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们啊,如果没做坏事,赶明儿就能放出去。”
童老太爷和族老们气的跺脚,他们摆明被官差戏耍了一番,身上值钱的物件没了,府官大人却见不着。“你…你…”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做人。他们此刻身在牢狱,连一个小小的官差都敢欺负他们,他们却无可奈何。“那你…帮我们换个干净的牢房,再去为我们置办一桌席面,就去悦享饭庄,将特色菜点一遍。你从我们这里拿走的好东西,就赏给你。待我们明日出去,也不会要回。”
按说,这笔买卖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划算到不能再划算。童老太爷心知,今夜是见不到府官大人。那就退而求其次,再提个简单的小要求。官差冷笑一声,像看怪物一般,看着童老太爷。“呵,贵人,这里是牢狱,不是客栈,还给你们准备上房,想什么呢。白日里,不兴做梦。夜里,只有噩梦。府衙的牢房紧张,今个儿贵人就挤一挤,不过一夜光景,睡一觉天就亮了。甭矫情!谁矫情也没用!”
牢房里阴冷霉质是事实,但也不会糟糕成这般境界。童老太爷和族老们挤在一间狭小的牢房里,至于他们遭遇的屎尿、死老鼠…那是官差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惊喜。这时,踩在屎上又和死老鼠亲密接触的一名族老,尖叫一声昏死过去。他昏死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苦了其他人,呕吐的昏天暗地,将胃里还没来得及消化的山珍海味和佳酿吐得干净,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牢房太小,这下,不仅气味难闻,大家的衣袍上,要么沾染了不知是谁的呕吐物,要么沾染了屎尿…实在是太恶心了。族老们后悔了,不该寻童老太爷,出门没看黄历,这才晦气上身。族老们吐的昏天暗地,吐着吐着竟忍住了恶心,一屁股瘫在地上,将满腹怒火集中到童老太爷身上。“童老太爷,不是我们瞧不上你,你看看你做下的什么事,那些能成为人事吗?当初你父亲在世时,童氏一族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在长安城里,谁见了童氏一族的人,不都得给三分薄面,笑脸相迎。你父亲有先见之明,知道你是个无用的,读书不成器,做官无作为,这才给你求娶了童夫人。童夫人娘家得力,自己又是个厉害的。可惜啊,好好的日子,愣是给你们折腾成这般境界。可你呢,明面上是童府掌事人,其实不过是童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你说说你,除了在美人儿肚皮上耍威风,还能做什么。你说说你,妻女才死多久,你就整日留宿在凤月场,难道你就没听一听外面的人怎么说你,怎么说童氏一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