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心儿是个心大的,她对银钱毫无概念,也不耐俗物。“奶娘,你年纪大了,越发啰嗦。出入这房间里的人,就是夫君和你,都是我信任之人。”
“我防备谁呢?难道有家贼不成?”
“奶娘惯爱操心!”
她们不知道的是,门外的童岭眼冒金光,正在打银票的主意。他只拿一万两银票。有朝一日被发现,童岭可以推脱不知情。要么说家贼是奶娘,要么说是强心儿自己弄丢了银票。总之,借口好找的很。强心儿实在太好骗了,对他死心塌地,又情根深种。不管他说什么,即便颠倒黑白,她认死理的信他。“夫君,你回来了。”
“心儿在聊什么呢,怎么瘪着嘴巴,不开心的样子。为夫心疼了。”
童岭明知故问,就是给强心儿造成他刚进门,什么都没听到的错觉。“是奶娘呀,让我把装银票的匣子上锁,真是多此一举。”
“奶娘好烦啊!”
“夫君,你说呢?银票在自家院子里,还能没了不成。”
童岭抬眼冷冷的看了一眼碍事多言的奶娘,心里下了决定,待他日定将奶娘赶出府。奶娘的怀里正抱着装银票的匣子,童岭这一眼,看的奶娘心一紧,身子发冷。她紧紧的抱住匣子,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她的错觉?为何她觉得童岭的那一眼除了对她的厌恶,他的真实目标是匣子。家贼难防吗?可以说,尚书府由上而下,强尚书父子没看上童岭,强夫人最终意识到童岭非良人,就连亲近的奴才对童岭这位姑爷也心下疑虑。“心儿,奶娘也是为你好!”
“别生气了,我的心儿笑起来最好看呢。”
其实,强心儿本就没有生气。她只是在童岭面前撒娇,告个小状,是他会错了她的意思。童岭明面上在为奶娘说话,当然,强心儿同样认为童岭一片好心在为奶娘说好话。但,奶娘听出来了,童岭这是在渗透式的挑拨离间。等到有朝一日,时机成熟,往日里的“挑拨离间”堆积在一起已发酵,强心儿就会被他成功洗脑,和奶娘离心。“是老奴多嘴了!”
奶娘没办法,只得顺着童岭的话往下说。“你是心儿的奶娘,在心儿的面前最得脸面,已是半个主子的待遇。”
“但你不可仗着心儿的信任就指手画脚,做主子的主。心儿开心最重要,其他让心儿不开心不喜欢的事情,一概别拿到心儿的面前说,惹心儿烦恼。”
话锋一转,童岭是在警告奶娘莫要多管闲事。可,童岭的警告之意,强心儿没听出来。她感动的一塌糊涂。“还是夫君了解我。奶娘可烦人了,日日教导我学习后宅之术。”
有这个时间,强心儿宁愿为童岭绣香包,作画,作诗,赏满院子的鲜花,煮茶弹琴。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在娘家时,掌家之事有强夫人。嫁人后,后宅由童夫人说了算。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得失落,强心儿却恰恰相反,巴不得当个逍遥快活的甩手掌柜。当晚,强心儿装银票的匣子,里面的一万两银票不翼而飞。谁也不知道,“真凶”是谁?银票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