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路,就是将你卖到长安城最下等的窑子里,伺候那些下苦力的低贱男人…”离月的小脸瞬间惨白。“夫人,奴婢…奴婢…”离月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被吓到了。“至于你的老子娘,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会和你一起。我会让你们一家人团圆。”
“对我忠心的人,我向来不会亏待。违逆我的人,下场怎样,离月,你是个聪明的…”离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表忠心。“奴婢听夫人的,但凭夫人做主。”
“奴婢绝不会背叛夫人,奴婢发誓,若背叛夫人,就死无葬身之地。”
离月发了重誓,至少这一刻,她的誓言是真心实意的。宋夫人是体面人,做戏做全套。她先是消了离月的奴籍,又请了女先生,教导离月礼仪。半年后,正当宋言玉以为宋夫人放过他时,传来消息。宋夫人要给他娶妻,求娶的是娘家养女。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乃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宋夫人操心宋言玉的婚事,再正常不过。她将娘家养女嫁给宋言玉,旁人只会夸赞一句,宋夫人这母亲当的体贴周到,慈母心肠。宋夫人亲自领着离月和宋言玉相见,他怎会不认识离月。宋言玉万万没想到,宋夫人不仅羞辱他,还不死心,要榨干他最后的价值。宋夫人的不择手段,阴损计谋,让宋言玉既气愤,又无可奈何。“母亲,儿子双腿残疾,怎能误了清白人家的姑娘。儿子无心婚事,又奴才的照顾,儿子愿意一辈子这么过下去,还请母亲成全。”
这个当口,宋夫人心情巨爽,不介意扮演一回慈母。“言玉啊,你的亲事,母亲怎能不上心,不心急。你这般说,是在挖我的心啊,我的心好痛。”
宋夫人捂住胸口,用帕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即便他们上一回闹的难堪,这一回见面,自然笑脸相对,仿佛从前的尴尬未发生过一般。“离月是我娘家的正经儿养女,长得花容月貌,又惯会伺候人。”
“你是我的儿子,我怎能忍心看着你孤独终老。再说,你若不娶妻,宋家的弟弟妹妹怎能越过哥哥说亲?你让旁人戳我脊梁骨,骂我这个当母亲的,连儿子的终身大事都不管不顾吗?”
宋言玉没有当面揭穿离月的身份,揭穿有何用?宋夫人说离月是娘家的养女,那身份定是坐实了。离月本就是个丫鬟,当然惯会伺候人了。从前,他是韩城有名的才子,离月每回见他,一口一个“大公子”叫的酥软。还私下里向他表白心迹,甚至出卖过宋夫人的消息。自从他受伤后,离月看他的眼神,哪里还有含情脉脉,只有冷漠和鄙视。这样的女子,莫说是奴婢出身,身份低贱。就是贵女,他也不愿意娶为正妻。“可是,母亲,儿子…已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