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禾里,谢惜蕊摆上了小食。她坐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好不自在。她画了躺椅的草图,请木匠专门打造了十来副,简直是送礼佳品。“你是说,童夫人差点勒死世子妃?”
“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女啊!”
谢惜蕊惊的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手里的瓜子皮散落在地上。“怎么会?”
“就算是阿猫阿狗,养了二十年,也舍不得弄死,更何况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童夫人就是一位变态母亲。这是谢惜蕊对她的评价。当母亲的,竟能狠下心肠,对亲生女儿痛下杀手。这不仅让人大开眼界,也着实行径变态。这要是搁在新时代,分分钟上热搜,世纪毒母,非童夫人莫属。又春赶忙解释:“姑娘,童夫人大概率是吓唬世子妃,并非真的要她性命。”
“只是这手段残忍了些,逼真了些。”
又春闲暇时,在童府和书王府来回奔波,目的就是收集八卦,满足谢惜蕊的娱乐。局外人都能看清楚的真相,可惜,身在局中之人,看不清,看不透。当脖颈被白绫缠绕,再一点一点拉紧。白绫划伤了她细嫩洁白的肌肤,疼痛入骨。世子妃看着童夫人那冷漠至极的眼神,她怕了。“母亲…”“女儿错了!”
“女儿不想死啊!”
世子妃瘫坐在地上,失禁了。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劫后余生,后怕得要死。刻骨铭心的恐惧!她知道,母亲当真做得出,结果她的性命。她的心,冰冷刺骨。“母亲,我回书王府。”
“这世子妃,我做。”
“女儿听母亲的安排。”
屋子里,只有世子妃的求饶声。不撞南墙不回头。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她要活下去!童夫人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只是,她的良苦用心,女儿不懂。童家女,只为妻,不为妾。不管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童氏家族,还是童岭的前途,童夫人决不允许女儿为他人妾。如今,女儿的不安分心思,被童夫人粗暴的一招摁死。可,世子妃将书王府的人得罪狠了,她必须寻一个突破口。耳根子软的书世子,就是那个好攻破的缺口。谢惜蕊的另一个才能,就是给戏班子写戏文。有一回她曾和如果儿,张夕瑶去戏楼看戏,那些戏文毫无乐趣。一场戏下来,谢惜蕊昏昏欲睡,几欲逃跑。为了造福长安国的听戏者,谢惜蕊下定决心,执笔戏文。写戏文,不得有素材。市井百姓的故事吸引力有限,高门大户的后宅争斗才是戏文爆款。过了半月,戏楼上了一出新戏,一经演出,大火。戏文讲的候府里,婆媳争斗的戏码。大概的内容是,儿媳要弄死小妾腹中子,被婆母抓个正着,婆母联手小妾和儿媳斗法,结果被儿媳气病。这儿媳是个狠人,又是个妙人。受不住婆母刁难,瞧不上夫君窝囊,就打算一颗红杏出墙来。戏文是开放式结局,戏文中的人物,接下来的命运如何?留给看客们讨论。“婆母太严厉了些。”
“儿媳是个水性杨花的…”“这候府没有规矩,正妻未生育,嫡子未有,先有庶子,以后有的乱。”
“这小妾好心机…”“儿媳要偷人,夫君不知吗?抓住可是要浸猪笼的下场。”
只是,这戏大火,有人就坐不住了。